第10章 危险逼近(2/2)
字,与林悦画的祠堂剖面图完全吻合,走这边!
暗门后的通道比之前更狭窄,仅容一人匍匐通过。苏然在前头开路时,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划了下,刺痛感顺着脊椎蔓延开来。伸手一摸,指尖沾着点暗红色的液体,在油灯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 是银环蛇的毒液,与陶罐里的颜色完全一致。
你受伤了! 叶澜的声音带着哭腔,撕下衣角要替他包扎,却被苏然猛地推开。她的手腕撞在石壁上,从镇史馆带来的日记本掉落在地,其中一页滑出张照片 ——1994 年的卫生所合影里,叶建军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红色纸船,船身上印着 供销社 的字样。
你早就知道你父亲参与了鸦片交易。 苏然的声音冰冷,后背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视线开始模糊,那封神秘信件里的
小心叶澜 ,根本不是指你父亲的罂粟膏。
叶澜的脸色瞬间惨白,从冲锋衣内袋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 —— 是块被火燎过的鸦片,上面用银灰色颜料写着 省厅王,与供销社进货单上的字迹完全一致。我是想查清真相!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我爸临终前说,只要找到日军军火库,就能扳倒他们!
苏然刚要开口,突然听见通道尽头传来水声。匍匐爬出通道的瞬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 他们竟身处黑龙潭的石碑洞,潭水已经漫到了膝盖,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只红色纸船,每只船上都点着根白蜡烛,照亮岸边站着的七个黑影。
赵婆婆手里举着个稻草人,草人身上套着件米白色的外套,正是林悦失踪时穿的那件,袖口沾着的暗红色污渍在火光里泛着诡异的光。第七个祭品,终于来了。 她的拐杖指向苏然,你后背的蛇毒,只有潭底的山茶花能解,可那地方......
是你们埋鸦片的地方。 苏然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却死死攥着那台老式录音机,1994 年你们把游击队员的遗骸扔进潭里,就是为了用尸体掩盖鸦片仓库。
周明突然狂笑起来,举着柴刀往潭里冲:给他个痛快!让他下去陪林悦!
叶澜突然将油灯扔进潭里,火光照亮水面下的景象 —— 无数根铁链从潭底延伸上来,拴着些模糊的人形轮廓,其中一个穿着米白色外套的身影正缓缓上浮,手里举着张林悦的素描,画的是七个黑影在祠堂地窖分赃鸦片的场景。
林悦还活着! 叶澜的声音带着狂喜,突然拽着苏然往石碑后面跑。石碑背面的暗门被潭水浸泡后变得松动,推开的瞬间,股浓烈的松节油气味飘出来 —— 里面竟藏着林悦的画架,上面绷着幅未完成的画:七个戴着面具的人跪在省厅门口,为首的人胸前别着枚银质徽章,与银铃内侧的花纹完全一致。
苏然的指尖刚触到画布,突然听见叶澜的尖叫。回头时,看见老张举着枪对准了她的胸口,枪管上缠着根红绳,系着个写着
的稻草人。你爸当年就是这样被我们逼死的。 老张的嘴角挂着狰狞的笑,现在轮到你了!
千钧一发之际,潭水突然剧烈翻涌,林悦的身影冲破水面,手里举着个燃烧的红色纸船,直直撞向老张。纸船炸开的瞬间,苏然看清了潭底的景象 —— 无数个红色纸船堆成的小山正在燃烧,火光映红了水面上漂浮的鸦片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张省厅人员的名单。
快走! 叶澜拽着中毒渐深的苏然往暗门深处跑,身后传来周明气急败坏的叫喊:拦住他们!军火库的地图还在苏然身上!
暗门后的通道越来越窄,石壁上的眼睛符号在火光中泛着红光。苏然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看见通道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米白色外套,手里举着个银铃,铃铛的颤音里夹杂着林悦的声音:银铃拼出满月时,真相会浮上来......
他突然想起那枚拼合完整的银铃,挣扎着掏出来递给叶澜。银铃在叶澜掌心发出清脆的响声,与潭水的波动形成奇特的共振,通道两侧的石壁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眼睛符号的轮廓缓缓流淌,像是整个祠堂在流血。
地图...... 在罐头箱的夹层里...... 苏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视线最终定格在叶澜胸前的银质吊坠上 —— 那个缩小的眼睛符号在火光里转动,瞳孔里的
字竟与省厅徽章上的花纹完全吻合。
叶澜接住倒下的苏然时,突然明白神秘信件里 小心叶澜 的真正含义 —— 不是提防她,而是提醒苏然,她的吊坠里藏着最后一把钥匙,能打开省厅与七个家族勾结的终极证据。
通道尽头传来石块坠落的巨响,老张的声音穿透烟尘:把他们困死在里面!让军火库的炸药给他们陪葬!
叶澜背起苏然,军靴踩在暗红色的液体里发出粘稠的声响。她看着手中的银铃,突然想起林悦画里的场景:当银铃拼出满月,潭底的眼睛会睁开。此刻银铃内侧的刻字在火光下组成完整的圆形,圆心处的
字正对暗门深处的微光 —— 那里,正是日军军火库的核心区域,藏着能将所有人拖入深渊的秘密。
潭水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漫到了膝盖。叶澜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而身后的爆炸声越来越近,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像是要将三代人的罪孽彻底埋葬在这片血色潭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