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旧案端倪(2/2)
掉在地上。叶澜趁机扑过去捡起枪,却被突然冲进来的李医生撞倒。混乱中,苏然看到档案室的铁柜上贴着张泛黄的标签 ——1969 年灾异调查卷,锁孔上的眼睛符号还沾着新鲜的银灰色颜料。
他用撬棍砸开铁柜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没有卷宗,只有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打开后露出七枚银质徽章,与照片里守潭士兵的徽章一模一样,每枚徽章背面都刻着个名字,最后一枚是 赵守义。
这是日军的鸦片管理章。 苏然拿起其中一枚,边缘的刻字显示是 1943 年产,你们的父辈不是守潭人,是看守鸦片库的伪军!
周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是又怎样?当年为了保住这批鸦片,他们杀了七个追查的游击队员;1994 年为了掩盖种种罂粟的事,我们杀了叶医生和赵兰;现在......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苏然接起派出所的座机,听筒里传来个熟悉的女声,带着电流的杂音:苏警官,我是林悦。如果听到留言,说明我已经......
叶澜突然指向窗外,黑龙潭的方向燃起熊熊大火,七个黑影正把些黑色的袋子扔进潭里,水面瞬间浮起层油花。他们在销毁罂粟!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账本是假的,他们早就转移了......
苏然的目光落在铁皮盒底层,那里垫着张 1969 年的地图,用红笔圈出的鸦片库位置,根本不在黑龙潭,而是在镇中学的老校舍地下 —— 正是现在的镇史馆。他突然想起叶澜说过,镇史馆的地基每年雨季都会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他们在声东击西! 苏然抓起铁皮盒冲向门口,与周明撞个正着。搏斗中,他的手被柴刀划伤,血滴在徽章上的瞬间,竟浮现出个微型地图,指向镇史馆的地窖入口。
林悦的留言还在继续:...... 石碑后面的不是军火库,是 1969 年被杀害的游击队员遗骸,其中一具是我外婆的哥哥。我妈找到的不是账本,是......
电话突然被挂断,听筒里传来周明的冷笑:是游击队员的名单,上面有现在省里某位领导的父亲。苏警官,你觉得这真相,有人敢接受吗?
档案室的墙壁突然传来震动,是黑龙潭方向的爆炸声。苏然看向窗外,火光中,七个黑影正朝着镇史馆的方向移动,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红色的纸船,船里放着个稻草人。
最后的祭品,是镇史馆里的孩子们。 叶澜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父亲的笔记本里夹着张镇史馆的活动通知 —— 今天下午有 寒假研学活动,七个孩子将在那里参观 抗战文物。
苏然突然明白 旧案端倪 的真正含义:1969 年的杀戮,1994 年的掩盖,2014 年的灭口,2024 年的祭祀,从来都是同一伙人的自导自演。所谓的 ,不是祭品数量,而是参与家族的数量。
他抓起那枚刻着 赵守义 的徽章,边缘的锯齿状缺口与林悦后心的竹箭箭头完全吻合。杀人的凶器,一直是你们父辈的遗物。 苏然的声音冰冷,赵婆婆用的拐杖,是当年的步枪刺刀;李医生的手术刀,是日军的解剖刀;你的柴刀......
是我爹当年砍鸦片杆的刀。 周明突然狂笑起来,现在它要砍断最后一根线索了。
他的柴刀劈过来的瞬间,苏然猛地将铁皮盒扔过去。盒子撞在墙上炸开,七枚徽章散落一地,其中一枚弹起,正好落在老张脚边。老张捡起徽章的瞬间,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 背面的名字,是他父亲的。
爹...... 你不是说当年是被胁迫的吗...... 老张的声音带着崩溃,枪掉在地上走火,子弹擦过周明的耳朵,打在档案室的挂历上,击穿了腊月廿九的日期。
苏然趁机拽着叶澜冲出派出所,镇史馆的方向已经能看见火光。叶澜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镇口老槐树:那里!我爸说 1994 连他在树上藏过东西!
他们爬上老槐树的树洞里,摸到个用油布包着的金属物 —— 竟是台老式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叶建军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出:...... 七月十七日,李默(李医生)将罂粟膏伪装成
止咳糖浆
卖给山外...... 参与的有周、张、王、赵...... 共七架......
录音突然被一阵尖叫声打断,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声音。苏然关掉录音机时,注意到树洞深处刻着个眼睛符号,瞳孔里的
字被人用指甲反复抠过,留下的痕迹与林悦画稿上的笔触完全一致。
林悦来过这里。 叶澜的指尖抚过刻痕,她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多。
镇史馆的方向传来孩子们的尖叫。苏然抬头望去,七个黑影正把七个孩子往地窖里推,赵婆婆手里的火把照亮地窖门口的石碑,上面的眼睛符号在火光里活了过来。
他突然想起赵兰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旧案的终点,是新案的起点。第七个祭品,永远是知情者。
苏然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伤口,血珠滴在老槐树的年轮上,晕开个暗红色的圆点,像个缩小的眼睛。他握紧那枚刻着 赵守义 的徽章,突然明白自己早已成为旧案的一部分 —— 从踏入云雾镇的那一刻起,从警靴沾上第一滴血开始。
叶澜突然指着镇史馆的屋顶:那是林悦!
火光中,个穿米白色外套的身影正顺着排水管往下爬,手里举着个红色的纸船,船里放着盘磁带 —— 正是赵兰当年找到的游击队员名单。她的脚下,七个黑影正扬起头,手里的武器在火光里闪着冷光。
去帮她! 苏然将录音机塞进叶澜怀里,把这个交给县公安局,告诉他们,旧案的证据,在每个参与者的骨头里。
他冲出去的瞬间,听见叶澜在身后喊:小心!他们说的第七个祭品,是你!
苏然的军靴踩在镇史馆门前的青石板上,那里的眼睛符号被鲜血浸透,正顺着石缝往地窖里流。他知道,旧案的端倪已经全部浮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横跨三代人的罪恶本身。而那七个家族守护的终极秘密,或许就藏在地窖深处,与 1969 年的遗骸一起,等待着被鲜血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