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陈海昏迷(下)(1/2)

愚蠢!程度猛地将手中的钢笔拍在办公桌上,墨水从笔尖溅出,在11.6事件的卷宗上洇开一片暗蓝色的痕迹。

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省委大院的轮廓。

傅盛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他注意到书记的太阳穴处有一根青筋在跳动,这是极度愤怒时才有的表现。

程度站起身,踱步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像极了前世那些错综复杂的案件线索。他终于想起来了——在前世的时间线上,陈海正是在去见蔡成功的路上,被一辆满载砂石的泥头车撞成重伤。

昏迷大半年...程度心中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等他醒来,汉东风暴早就尘埃落定了。雨水在窗外交织成网,将远处的城市轮廓切割成碎片。

转身时,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汉东省地图,在京州和吕州之间画了条无形的线。前世记忆中,陈海因祸得福:季昌明退休后,常务副检察长顺利接班,而苏醒后的陈海虽然没能当上常务,却也被提拔为副检察长。

这条上升通道一旦打开,以陈家的背景,退休前混个副部甚至正部都不成问题。

真正的躺赢啊......程度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书记,那辆泥头车的司机...傅盛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刚收到的调查报告。

程度快速翻阅着文件,纸张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酒鬼?他突然笑出声来,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晚上喝到凌晨两三点,大清早还能准时出车?手指重重戳在司机照片上,这种拙劣的借口也敢拿出来糊弄人?

窗外的雷声轰然炸响,一道闪电照亮了程度阴沉的侧脸。

他想起前世这起的最终调查结果——交通事故,司机全责,判了七年,所有疑点都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就像雨水冲刷过的路面,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怕陈海见到蔡成功?程度走回办公桌前,手指敲击着实木桌面,中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他突然停下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除非...是想栽赃嫁祸?

傅盛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悄声说:医院那边的消息,手术已经完成,陈局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程度点点头,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全省干部公示栏上。李达康、沙瑞金、高育良的照片整齐排列,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庄重严肃:把蔡成功的藏身地点透露给祁同伟,他突然说道,声音轻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用第三渠道。

傅盛迅速记录着指示,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书记,要匿名吗?

当然。程度走到茶水柜前,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就像他此刻眼中闪烁的算计。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戏吧。他抿了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沙瑞金、李达康、祁同伟、侯亮平、高育良......每念一个名字,手指就在杯沿轻轻叩击一下,台子已经搭好了,就看他们怎么唱这出大戏。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窗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程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陈海现在情况如何?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

刚接到医院通知,人救回来了,但处于昏迷状态。傅盛翻看着刚收到的医疗报告,主治医生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程度望向窗外,雨幕中的城市轮廓模糊不清。他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学长谈不上好恶,但前世记忆中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陈海形象却异常清晰——温和、隐忍,最终却成了这场权力游戏的最大受益者之一。

看来过几天又得去京州了。程度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婚戒,这段时间在京州的时间,比在吕州还多。

傅盛识趣地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程度独自站在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绘出扭曲的图案。桌上的加密手机突然亮起,一条来自c的短信映入眼帘:棋子已动。

程度勾起嘴角,回复道:静观其变。

发送成功后,他删除了这条记录。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冲刷掉所有的阴谋与算计。但程度知道,真正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

最高检反贪总局,秦思远办公室。

厚重的红木门紧闭,隔音玻璃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窗外,燕京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深褐色的实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秦思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站在对面的侯亮平。

说实在的,秦思远并不喜欢眼前这个年轻人。作为钟家的女婿,侯亮平行事张扬,屡屡顶撞上级,做事常常先斩后奏,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要不是碍于钟家的面子,再加上侯亮平确实有些能力,像这样不按规矩出牌的下属,早就被调去坐冷板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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