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危机四伏-7(1/2)
翌日辰时,秦府内院笼罩在一层看似平静却暗藏焦虑的氛围中。
沈青河脚踝的扭伤已重新包扎处理,虽行动仍需搀扶,但气色已恢复大半。
谢玲儿守在一旁,细心递上汤药,眼神却不时飘向窗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书房内,烛火燃尽,只余清冷的晨光透过窗棂。
秦洛与秦桧对坐,案上摊着一份墨迹未干的奏疏草稿。
空气凝重,唯有秦桧指尖轻叩紫檀桌面的声音,规律而沉闷,敲在人心上。
秦洛深吸一口气,将奏疏推向兄长,语气带着未消的余怒与急切:“大哥,都亭驿百条人命,虎翼营精锐尽殁,昨夜灵隐寺又险遭不测!此非寻常匪患,实乃谋逆!”
“那些黑衣人虽溃退,然其进退有度,训练有素,所着内衬、所用兵器,皆指向临安府巡防营!”
“范宗尹的门生——季陵,身为临安府尹,治下出此滔天大案,岂能脱了干系?我们必须即刻上密折,禀明官家,彻查此案!”
秦桧缓缓抬起眼皮,目光深邃如古井,不见波澜。
他并未去看那奏疏,反而将手边一盏早已凉透的茶推向秦洛,声音低沉而缓:“洛弟,你的心情,为兄明白。一夜血战,兄弟折损,心中悲愤,为兄感同身受。”
他话锋一转,指尖重重点在“范宗尹”三字上:“但,你这份奏折,凭何而定其罪?凭那些已随夜色遁去,死无对证的黑衣人?还是凭他们身上那几片极易仿制的赭红内衬与皮质肩甲?”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锐利如刀,“洛弟,你久在军旅,当知兵者,诡道也。若有人存心构陷,弄几套官兵服饰,嫁祸于临安府,岂非易如反掌?”
见秦洛欲辩,秦桧抬手止住,继续道:“即便退一万步,那些真是临安府的兵,你如何证明是范宗尹亲自下的令? ”
“而那季陵大可推说麾下将校跋扈妄为,或干脆言称军服被盗,部下被挟持,自己不过驭下不严之过。届时,官家是信他们,还是信我们这份‘空口无凭’的密报?”
他语气加重,“无实证而动朝廷大员,乃朝堂大忌。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秦桧站起身,踱至窗前,望着庭院中渐起的晨光,语气带着深深的忌惮:“洛弟,你莫忘了,范宗尹非是孤臣。他背后,是盘根错节的浙西旧党,在朝中互为奥援,牵一发而动全身。”
“更遑论,他手握临安城防重兵,一旦逼得太紧,狗急跳墙……这临安城,恐再生大变故。”
他转过身,眼中精光闪烁,“如今北伐在即,朝局首重安稳。陛下最忌的,便是前线未动,后方先乱。我们此刻上此密折,非但扳不倒范宗尹,反而可能被反咬一口,参我们一个‘诬陷大臣、动摇国本’之罪!”
秦洛紧握双拳,胸膛剧烈起伏。
他深知兄长所言句句在理,皆是老成谋国之言,但一想到昨夜惨死的兄弟,那股愤懑之气便难以平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