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惊雷裂空（2/2）

“闭嘴！”贺远山猛地转身，低声呵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完了是他自己的事！跟我们远山集团有什么关系？！”他目光冰冷地盯住周振邦，“振邦，立刻，彻底清理所有与魏大发及其身边人有关的资金往来、项目合同、私下接触记录！要干净，要彻底！一点尾巴都不能留！明白吗？！”

“明白！贺董，我马上亲自去办！保证干干净净！”周振邦连忙应道，声音发紧。

贺远山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魏大发这个时候倒台，太蹊跷了……是上面要动清风市这块蛋糕了？新书记还没到位，就先把老的拿下，这是要立威，还是要清场？”他像是在问周振邦，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贺董，不管上面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必须收缩，观望。”周振邦小心翼翼地说，“特别是清江新区那边，几个关键节点，是不是先缓一缓？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贺远山沉默片刻，眼中寒光闪烁：“缓？可以缓，但不能停！该做的准备一样不能少！告诉下面的人，最近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谁要是这个节骨眼上惹是生非，给我添乱，别怪我贺远山不讲情面！尤其是伯安，你把他给我看紧了！让他最近少出去招摇！”

“是！”周振邦和贺远明同时应声。

“另外，”贺远山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如织的车流，声音低沉，“‘雅茗轩’那边，你找个妥当的机会，去拜会一下陶老。把情况说一下，听听他老人家的示下。”

与此同时，在天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却是另一番光景。

董事长魏天明端着精致的紫砂茶杯，轻轻吹着水面上的茶叶，脸上看不出太多波澜，反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儿子，集团副总裁魏海潮。

“爸，魏大发倒了！贺远山那条老狗，这下该睡不着觉了吧？”魏海潮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魏天明瞥了儿子一眼，淡淡道：“沉住气。魏大发倒台，对贺远山是重创，但对我们，是机会，也是风险。机会在于，对手的靠山少了一个，我们在清江新区的博弈筹码多了几分。风险在于，上面动魏大发，说明对清风市的问题已经高度关注，接下来的整顿力度不会小。我们也要小心，别在这个时候撞到枪口上。”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让下面的人都收敛点，以前的那些手脚，该擦干净的赶紧擦干净。另外，四海帮那边，可以适当给远山集团找点‘小麻烦’，比如在他们的物流线、娱乐城周边制造点纠纷，但记住，是小麻烦，恶心恶心他们就行，别搞出大事。现在这个当口，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输一招。”

“明白！”魏海潮会意地点头，“还有，爸，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接触一下市里……其他可能接替魏大发位置的人？”

魏天明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新书记人选未定，局势不明，贸然接触反而落人口实。静观其变吧。清风市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一石激起千层浪。魏大发被查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清风市这潭深水，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平衡与默契。旧有的权力格局土崩瓦解，新的博弈悄然开始。恐惧、观望、算计、试探……各种情绪和行动在暗流下疯狂涌动。山雨欲来，狂风已至，一场席卷整个清风市的暴风雨，正式拉开了序幕。而此刻，尚在途中的新任市委书记陆明，以及那个刚刚收到关键线索的市纪委副主任楚峰，都将在接下来的风暴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