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帝君苏醒（1/2）

七星连珠的光芒尚未散尽，太庙的穹顶突然炸开，整块汉白玉穹顶如同被巨力砸碎的琉璃，碎石裹挟着金色的星辉坠落，砸在地面的金砖上发出震耳的脆响。顾晗等人脚下的阵法剧烈震颤，金色的灵力线条如同被灼烧的蛛网般寸寸断裂，药神谷的族徽在空中发出破碎的光芒，化作无数绿色的光点消散，光点落地时，在青砖上腐蚀出细密的小孔。空中的鸿蒙至宝虚影突然扭曲，晶体表面的青铜鼎图案被黑色的纹路覆盖，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鼎中燃烧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火星在魔气中挣扎闪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

“不对劲！” 周若曦的冰晶体发出刺耳的嗡鸣，灵体的轮廓在剧烈波动中几乎溃散，边缘的冰晶不断剥落，“聚魂阵的能量方向变了！它们没有流向至宝，而是……” 她的话被一声震耳的龙吟打断，龙吟声中蕴含着磅礴的帝威，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太庙深处的黑色陨石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裂缝中涌出浓稠的魔气，魔气粘稠如墨汁，在空中化作巨大的龙影，龙影的鳞片上布满了红色的晶斑，每一片鳞片都映照着哀嚎的灵体，那些灵体伸出虚幻的手爪，试图从鳞片中挣脱。

顾晗的凰冰剑自动回到手中，剑身上的混沌火莲疯狂跳动，金色的火焰舔舐着周围的魔气，却无法驱散那些突然变得粘稠的黑暗。他看见陨石裂缝中缓缓升起一道身影 —— 帝君穿着完整的明黄色龙袍，袍角绣着的十二章纹正在流淌着黑色的光，日月星辰的图案被魔气侵蚀，变成扭曲的鬼面。他的面容与先帝的虚影重叠，左眼是人类的瞳孔，瞳孔中倒映着挣扎的灵体，右眼却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魔晶，魔晶中清晰地倒映着万魔窟的裂隙，裂隙中翻滚着黑色的岩浆。

“恭候多时了。” 帝君的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低语，苍老的、年轻的、男的、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和声。他抬手握住空中的黑色凰冰剑，剑身上的魔气与陨石的裂隙产生共鸣，在地面形成巨大的魔阵，阵纹中爬出无数黑色的触手，触手上长着细小的吸盘，吸盘吸附在砖石上，留下黑色的痕迹。触手灵活地抓住那些停滞的天地异象，将光雨、冰枪、水龙全部拖入黑暗，光雨在触手中挣扎闪烁，最终熄灭；冰枪被触手缠绕，迅速融化成黑色的水；水龙在触手中痛苦地翻滚，最终化作一缕黑烟。“你们以为收集至宝碎片是天意？不过是我用聚魂阵引导的结果。”

他的指尖划过魔晶右眼，指甲缝中渗出黑色的血液，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地砖上的龙纹图案反转过来，变成狰狞的魔纹。北方的冰雹突然调转方向，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朝着联军的位置砸来，冰雹中的武士虚影抽出腰间的骨刀，刀身上刻着 “臣服” 二字，字迹周围环绕着黑色的符文。西方的沙漠冰层炸裂，巨大的冰碴飞溅，冻在里面的魔蛛尸体突然站起，它们的甲壳上覆盖着冰层，眼眶中燃烧着绿色的鬼火，螯肢上的金色蛛丝变成了黑色，蛛丝上滴落着腐蚀性的粘液，朝着幼蛛扑来 —— 这些被魔气彻底污染的残躯，关节处发出骨骼摩擦的脆响，已经成为帝君的傀儡。

苏晴的药箱突然炸开，紫檀木的箱体四分五裂，焚天珠粉末在空中凝成淡绿色的防护墙，粉末中蕴含的灵力让墙面泛着微光。但这道防线被帝君随手一挥的魔气撕碎，绿色的粉末在黑色的气流中迅速消融。她看着《异兽图鉴》化作的绿光在魔气中挣扎，绿光中浮现出药神谷被魔蛛攻破的景象：谷主倒在血泊中，花白的胡须被血染成褐色，他的丹炉倒在一旁，炉身布满蛛网状的裂纹，仙草被黑色的蛛丝缠绕，那些刚刚复苏的嫩芽正在以更快的速度枯萎，枯萎的叶片上浮现出帝君的朱红印章，印章的纹路与皇室玉玺完全一致。

“你的先祖曾为我炼制续命丹，用三百童男童女的心头血做药引。” 帝君的目光落在苏晴身上，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魔晶右眼射出一道红光，红光穿透苏晴的肩膀，留下一个燃烧着魔气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迅速发黑，“药神谷的血脉能滋养魔蛛，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和你先祖一样的灵力，会是个好容器。”

林风的星晶吊坠突然爆碎，水晶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四散飞溅，碎片中飞出一道蓝色的灵光，灵光中是他师父的灵识，灵识穿着青色的道袍，面容焦急。灵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帝君的魔气抓住，黑色的气流如同绳索般缠绕住灵光，灵识在痛苦中扭曲，道袍被魔气撕碎，最终化作帝君袍角的一道纹章，纹章的形状是青云宗的山门，却被魔气笼罩。“青云宗的道统，从今日起由我继承。” 帝君的黑色凰冰剑指向林风，剑风掀起的魔气斩断了他的衣袖，露出手臂上正在蔓延的红色晶斑，那些晶斑如同活物般蠕动，“你师兄早已归顺，他用同门的灵识换来了荣华富贵，难道你还要顽抗？”

漠北少年的银狼发出绝望的哀鸣，狼嚎声中充满了恐惧，星子项圈的蓝光在帝威下彻底熄灭，最后一点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闪烁了几下便归于黑暗。狼身周围的防护罩如同肥皂泡般破裂，碎片上的星辰纹路迅速褪色。少年看见西方的冰窟正在崩塌，巨大的冰块从穹顶坠落，砸在魔蛛尸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守卵人的低语变成了凄厉的惨叫，那些朝拜陨石的古代虚影突然转身，虚影的面容变得狰狞，朝着他们举起了骨矛 —— 骨矛的矛尖滴落着黑色的血液，这些被篡改的先祖灵识，正要用后裔的血来完成献祭。

幼蛛突然挡在顾晗面前，背甲的太极图爆发出最后的金光，金光中浮现出完整的魔蛛王虚影，虚影高达十丈，覆盖着星辰般的甲壳，八只脚踩着金色的火焰，试图挡住帝君的魔气。但帝君只是冷笑一声，黑色凰冰剑划出一道弧线，剑风带着刺耳的呼啸，魔蛛王的虚影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玻璃般碎裂，金色的碎片在空中消散。幼蛛被震飞出去，撞在太庙的明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背甲上的金色纹路开始消退，露出底下的黑色 —— 它体内的魔蛛本源，正在被帝君的力量唤醒，八只脚的尖端开始渗出黑色的毒液。

顾晗抱住坠落的幼蛛，发现它的螯肢上沾着自己的血，那是刚才震动时被碎石划破手掌留下的血液。血液与背甲的太极图融合，在地面画出半块寒渊佩的图案，图案边缘的冰纹正在缓慢生长。周若曦的冰晶体突然碎裂，无数细小的冰晶在空中飞舞，绝对零度的寒气却没有消散，反而与顾晗的血液结合，在半空凝成完整的寒渊佩，玉佩上的 “鸿蒙” 二字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过之处，魔气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般消融，暂时逼退了周围的黑暗。

“原来如此。” 帝君的魔晶右眼闪烁着兴奋的光，红色的光芒照亮了他半边脸，“冰魄持有者的灵体必须溃散，才能让寒渊佩完全觉醒。周家历代的牺牲，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的龙袍无风自动，十二章纹中的日月突然亮起，黑色的太阳与血色的月亮在空中旋转，天空中的七星连珠被黑色的云层覆盖，云层如同巨大的幕布，遮蔽了整个天空。云层中降下黑色的雨水，雨水带着刺鼻的腥气，落在地上，将那些发光的草叶、星图纹路全部染黑，被雨水浸湿的地方，砖石开始腐蚀，冒出黑色的烟雾，大陆正在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