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古言文里的竹马46（1/2）

天光大亮时，温酌拢了拢月白寝衣的领口。

廊下晨露未干，他踩着青砖，在殿外侍卫的带领下走向慕容瑾的书房。

书房门未关严，漏出里面淡淡的墨香与慕容瑾漫不经心的语调，“京中那些闲话，处理干净，别让无关人等再嚼舌根。”

温酌顿了顿，几息后才抬手轻叩门板。

“进来。”

里面传来应声，他推开门，便见慕容瑾斜倚在紫檀木椅上，玄色常服松松系着玉带，一手捏着朱笔，一手撑着下颌，眉梢挑着几分慵懒，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何事？”慕容瑾头也没抬，朱笔在奏折上圈点，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温酌立在案前两步远，垂眸道：“先帝出殡之日，我想去送一程。”

慕容瑾笔锋骤然停在纸上，晕开一小团朱痕。

他终于抬眼，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尾弯出好看的弧度，可笑意未达眼底，反倒透着几分冷意。

“送先帝？贵妃娘娘，你倒有心。”

他放下笔，身子微微前倾，指尖敲了敲案上的密报。

上面正是大臣对京中温酌的流言不满，只是被奏折半掩着。

“你如今身份敏感，留在凝辉殿才最安稳，这事，不必再提。”

温酌神色未变，“我入宫侍奉先帝半载，送他最后一程，合情合理，殿下若拦我，反倒落人口实。”

慕容瑾笑出声，那笑声轻缓，带着几分傲慢。

“口实？本太子要压下的事，还没人能嚼出花样。”

温酌抬眼迎上他的目光，语气讥讽，“殿下是怕我出去惹事，还是怕我趁机跑了？”

慕容瑾眸色一沉，放下朱笔，起身走到温酌面前，抬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指尖力道强硬，笑容依旧温和。

“贵妃娘娘，别试探我的耐心。”

温酌偏头挣开，后退半步，冷笑一声。

“殿下既如此防备，不如直接将我关入天牢，只是先帝出殡，我这个曾在他身边待过的人缺席，旁人只会更议论纷纷。”

慕容瑾盯着他半晌，轻笑一声，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可以，但必须由孤的贴身侍卫跟着，寸步不离，若有半点异动，往后可就不能踏出凝辉殿一步了。”

温酌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光亮，“是。”

慕容瑾看着他垂首应下的模样，指尖在案沿轻轻敲击，笑意散漫，“回去吃早膳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安分些。”

“是。”温酌垂着眼，掩去眸底未散的微光，转身退出书房。

回到凝辉殿，温酌屏退了殿内伺候的宫人，望着远处宫墙的飞檐，心头翻涌着思绪。

正思忖着，殿外传来脚步声，是慕容瑾派来送早膳的内侍。

托盘上摆着精致的点心与热粥，温酌却没什么胃口，只随意动了两筷。

而书房内，慕容瑾拿起案上那半掩的密报，指尖划过“狐媚两任君王”时，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对着门外唤道：“看紧他了。”

“是，太子殿下。”侍卫领命退下。

慕容瑾靠回椅上，眼底的神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