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权谋文里的棋子(番外二)(2/2)

他猛地推开傅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含糊地说了句“我,我先走了”,就像只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地往自己的院子跑,连身后傅渊的呼喊都没敢回头应。

接下来的几日,温酌彻底把自己关在了院子里。

只要听到“傅渊”两个字,他就会瞬间红了脸,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管家来问要不要去将军府回礼,他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连书童提了句“傅公子送了新的字帖来”,他都让赶紧收起来,别放在眼前。

温酌不是不明白傅渊的意思,只是那突如其来的亲吻和告白,像块巨石砸进了他平静的心湖,搅得他方寸大乱。

温酌想找傅渊问清楚,又怕再面对那双灼热的眼睛,更怕自己的慌乱,会让两人之间那点“兄长情谊”,彻底变了味。

这反常的模样,自然逃不过叶寻雁的眼睛。

往日里,这两人可是府中最亲近的,形影不离,怎么突然就闹起了别扭?

她拉着温酌追问缘由,可温酌一想到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脸就红得能滴出血来,支支吾吾半天,只说“没什么”。

任凭叶寻雁怎么问,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最后干脆找借口跑回了房间,只留下她在原地一头雾水。

温酌躲在院子里的第五日,终于被叶寻雁以“答谢傅府送的新茶”为由,催着去了将军府。

他揣着颗乱跳的心,站在熟悉的将军府门前,连迈进门槛的脚步都带着犹豫。

直到门内传来傅渊的声音,温酌才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傅渊显然早等着他。

一身墨色劲装,只站在廊下看着他,眼神里是温酌看不懂的热切和晦暗。

温酌刚压下去的红晕又爬上耳根,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含糊道:“我,我是来送谢帖的。”

说着,就把手里的帖子往前递,想送完就走,却被傅渊伸手拦住。

“酌儿。”

傅渊的声音比那日宴后柔和了些,“那日的事,我没醉。”

温酌的身子猛地一僵,捏着帖子的指尖都泛了白。

他知道傅渊没醉,可他就是不敢面对。

从小到大,傅渊哥哥都是护着他的兄长,怎么忽然就……

“我不是要逼你。”

见温酌慌得快把自己缩成一团,傅渊放轻了语气,伸手想碰他的发顶,又怕吓着他,最终只落在了自己身侧。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思,你若觉得别扭,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不闹你,也不逼你回应。”

这话倒让温酌愣住了。

他原以为傅渊会追问,会逼迫,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态度。

温酌悄悄抬眼,撞进傅渊眼底的认真,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原来做事笃定万分的傅渊哥哥,也会有这样小心翼翼的时候。

自那以后,傅渊真的没再提过告白的事,只像从前一样,找他一起看书,练剑,甚至在他被国子监的先生罚抄书时,悄悄替他抄了半本。

可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傅渊递茶时,指尖会刻意避开他的触碰,却会在他看书犯困时,轻轻替他披上外衣。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下,傅渊会放慢脚步,迁就他的速度,眼神落在他身上时,带着藏不住的温柔。

这些细微的变化,温酌都看在眼里,心里那片原本混乱的湖面,渐渐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

直到某次,温酌在书斋里找书,不小心碰倒了书架顶层的木箱,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全是他从小到大丢的玩意儿。

断了线的风筝,磨破了边的玉佩,甚至还有他七岁时画的,丑得不成样的画。

“你怎么还留着这些?”

温酌拿起那幅画,脸颊发烫,却见傅渊蹲在他身边,捡起一枚断了绳的平安扣,眼底带着笑意。

“你的东西,自然要留着。”

那语气太自然,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温酌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那日宴后的亲吻,想起这些年傅渊的处处迁就,羽睫轻颤。

他捏着那幅画,指尖微微发颤,却没像从前那样躲开傅渊的目光。

傅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眼望他时,眼底的热切又悄悄冒了出来,像檐下的灯笼,看得人心头发热。

这一次,温酌没有逃跑。

他咬了咬唇,小声道:“傅渊哥哥,那……你以后,还会像以前一样,护着我吗?”

傅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光。

他伸手,轻轻握住温酌的手腕,语气郑重又温柔,“不止以前,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