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抉择序曲（2/2）

遗迹的震动停止了，攻击也消失了。

只剩下满地狼藉，以及三个生死不知的人。

……

刺骨的寒意将司马靖星从昏迷中冻醒。

他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声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移位般的剧痛。他发现自己半靠在一条残破的冰壁下，身上覆盖着一层司徒烈不知从哪找来的、略显单薄的兽皮。司徒烈本人就坐在他不远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正闭目调息，气息萎靡，显然伤势极重。

“你醒了？”司徒烈听到动静，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厉害。

司马靖星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急切地扫向四周，最终在距离他十几步外的地方，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吴枫辰靠坐在一块内部流淌着暗淡赤红脉络的冰块旁，双目紧闭，脸色比司徒烈还要难看，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他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但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他身上的白衣多处破损，沾染着早已冻结的暗红血渍和冰蓝的碎晶。

司马靖星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内腑的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乱动！”司徒烈低喝道，“我们伤得都很重！那玩意……最后好像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们三个都得交代在这。”

手下留情？

司马靖星回想起意识消失前看到的，吴枫辰那道射线刺入能量节点，导致巨人攻击紊乱的一幕。是因为吴枫辰找到了破绽，削弱了攻击？还是说，那古老的意志，本就不是为了彻底灭绝他们？

他下意识地感应心口的链接。

链接还在，但另一端传来的感觉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枯寂的平静。吴枫辰的伤势，恐怕比他和司徒烈加起来还要重。强行释放并精准操控那点赤金星火，对抗遗迹本源的攻击，对他的负担太大了。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司马靖星喘着粗气，声音低沉，“这里……太诡异了。”他体内的双色灵力在重伤后变得异常沉寂，但那与遗迹的共鸣感却并未完全消失，反而像是一颗种子，埋在了深处。

司徒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吴枫辰，眉头紧锁：“但他这样子……”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独特韵律的灵力波动，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透过永夜冰原无处不在的严寒，隐隐传入司马靖星的感知。

这波动……很熟悉！

是司马皇族内部用于紧急联络的**秘法印记**的波动！而且，是最高等级的、代表“皇兄亲令”的印记！

波动传来的方向，赫然是南方！是他们来时的方向，也是……离开永夜冰原，返回司马皇朝疆域的方向！

司马靖星的脸色瞬间变了。

皇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联系他？他在冰原深处，这印记能穿透重重阻碍传来，必然是动用了极大的代价和力量！朝中出事了？还是……

一个模糊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心头。

他看了一眼重伤濒死的吴枫辰，又看了一眼南方隐约传来波动的方向。

离开遗迹，是必然的。

但离开冰原之后呢？

皇兄的紧急召唤，与身边这个因死斗之命和他力量交融而纠缠不清的“敌人”……

命运的岔路口，似乎已经提前投下了阴霾。

司马靖星赤金（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冰原的死斗或许暂告一段落，但真正的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酝酿。而那风暴的中心，似乎直指他必须面对的、来自血脉与权力的最终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