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涌启程（1/2）

天机阁的预言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在药王谷内无声扩散。吴枫辰与司马靖星北上的决定，并未对外声张，但该知道的人，都已心知肚明。

精舍内，气氛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的决意。

吴枫辰伤势恢复了大半，正将一些苏清音准备的、用以抵御极寒和稳固魂魄的丹药收入储物法器。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冷静利落，只是偶尔抬眼看向仍在榻上运功调息的司马靖星时，冰眸深处会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忧色。

司马靖星的恢复进度远不如他。还魂草虽聚拢了魂魄，但他金丹被剜、根基受损乃是根本之伤，又强行动用“焚血祭天”这等禁术，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奇迹。此刻他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气息虽稳，却绵软无力。但他眉宇间却不见丝毫颓唐，反而有种破而后立的沉静。

“喂，冰块脸，” 司马靖星忽然睁开眼，赤金色的眸子看向吴枫辰，带着点惯有的戏谑，却掩不住底下的认真，“此去北冥，万里之遥，危机四伏。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后悔了没？”

吴枫辰头也没抬，清冷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后悔了。”

司马靖星一噎，瞪大眼睛：“……你！”

“所以，” 吴枫辰终于停下动作，抬眼看他，目光平静，“跟紧点，别真成了拖累。”

司马靖星愣了片刻，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牵动了胸口，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眉眼却舒展开来：“放心，本殿下惜命得很。”

这时，苏清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两套叠好的衣物。一套是月白色的，用料普通，却隐隐有流光闪动，显然是施加了避尘、御寒等基础法阵的便行服。另一套则是玄青色，款式简洁利落。

“谷外情况不明，二位此行还需低调。” 苏清音将衣物分别递给两人，“这是用‘冰蚕丝’与‘墨云锦’混织的衣物，可一定程度上遮掩灵力波动，抵御寻常窥探。”

“多谢圣女。” 吴枫辰接过，入手一片温凉。

司马靖星也接过那套玄青色的，在身前比划了一下，挑眉笑道：“苏圣女有心了，这颜色衬我。”

苏清音微微颔首，又取出两枚小巧的玉符，递给吴枫辰：“这是‘子母传讯符’，百里之内，可互通简讯。若遇危急，捏碎母符，我或能感知大致方位。”

这已是她能提供的、不违背药王谷中立原则的最大帮助。

吴枫辰郑重接过：“此番恩情，必当后报。”

苏清音轻轻摇头，蒙着轻纱的脸转向窗外，声音空灵悠远：“命运之线既已交织，又何分彼此。只望二位……此行珍重。”

交代完毕，她不再多言，悄然离去。

两人换上便服，气质都为之一变。吴枫辰少了些剑阁的锋锐，多了几分游侠的冷峻。司马靖星则收敛了皇族的贵气，更像一个落拓不羁的世家公子，只是那眉心的黯淡纹路和偶尔流转的赤金眸光，依旧昭示着他的不凡。

司徒烈早已在外等候，他也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劲装，背后重剑用粗布层层包裹，但那魁梧的身材和彪悍的气息却难以完全掩盖。

“殿下，吴先生，都准备好了。谷外东南方向三十里有一处隐秘山坳，我们在那里准备了脚力和一些必需品。” 司徒烈沉声汇报。

“走吧。” 吴枫辰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