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北境烽火起（2/2）

石虎在为楚瑶光的胜利高兴之余，看着白柒那与有荣焉、兴奋不已的模样，又瞥见顾砚辞沉稳布局、俨然已是山寨不可或缺“大脑”的姿态，心里那点争强好胜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他觉得，自己也得立下更大的功劳，才能……

裴文清则独自回到房中，对着北境地图，久久不语。

楚瑶光的信，像一把火，烧掉了他最后一丝对腐朽朝廷的幻想，也点燃了他胸中那份读书人“兼济天下”的渴望。

他想起了顾砚辞的《治乱十策》，想起了楚瑶光勾勒的新朝蓝图。

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这苍云县令，不做也罢！真正的战场，在北境，在瑶光身边！

几日后，又有一批来自北境的消息通过秘密渠道传来，更加详细地描述了楚瑶光举事后的举措：

她将缴获的粮食大部分分发给饥寒交迫的流民和当地贫苦百姓，赢得了“楚菩萨”的美誉；

她严厉约束义军，制定“三大纪律”，禁止扰民，与朝廷军队的抢掠形成鲜明对比；

她大胆任用投降的底层军官和本地有威望的士绅，迅速稳定了新占领地区的秩序；

甚至，她还组织流民中的工匠和老农，开始恢复生产，兴修水利，一副要做长久经营的架势。

这些消息让顾砚辞都赞叹不已：“乱世立足，武力为基，仁政为本。楚小姐深谙此道，北境义军，已成气候矣。”

白柒听得与有荣焉，比自己打了胜仗还开心。

她想起顾砚辞之前说的“顺其自然”，看着裴文清日益坚定、时常望着北境方向出神的表情，觉得自己这次真的不用瞎操心了。

红线自己就绷得紧紧的！

这一日，裴文清终于下定决心，找到了白擎苍、楚擎天和顾砚辞。

他褪去官袍，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衫，对着众人深深一揖，神色无比郑重：“寨主，楚将军，顾先生。文清思索良久，心意已决。愿辞去这苍云县令，前往北境，投效楚小姐麾下。文清不才，愿以此身所学，为义军整顿民政，安抚地方，略尽绵薄之力！恳请诸位成全！”

他的决定，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楚擎天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裴贤侄，你有此志气，楚某甚慰！瑶光那边，正需要你这样的治国之才！”

白擎苍也拍板：“好！裴县令……不，裴先生高义！老子派人护送你过去！”

顾砚辞沉吟片刻，道：“裴兄此去，确能大展所长。不过，行前需安排妥当，苍云县令之位空缺，需寻一稳妥之人暂时署理，或制造些‘意外’，避免朝廷过早察觉你与义军的关联，牵连地方。”

裴文清点头：“顾兄考虑周全，文清一切听凭安排。”

当白柒得知裴文清要去找楚瑶光时，眼睛瞪得溜圆，随即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好好好！太好了！裴文清，你终于开窍了！快去快去！见了瑶光，替我多揍几个朝廷的走狗！哦不对，你是个书生，那就……多帮她写几篇安民告示！”

她这送别辞，一如既往地充满“白柒风格”。

裴文清哭笑不得，心中却对前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与决心。

北境的烽火已经燃起，并且越烧越旺。

而苍云山上，也有人即将离开舒适的巢穴，振翅飞向那火焰最炽烈处，为了理想，也为了……那个同样在火焰中绽放光华的人。

山寨的故事，即将与北境的战歌，正式奏响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