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旧影重现（2/2）

汐瑶的死？她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脸色因为缺氧而迅速变得青紫。

“不知道？！”凌墨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同样的体质！同样的魔头！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以为本尊还会信你吗？！”

蚀心藤的力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留影石的画面、夜宸的挑衅、白柒的“不听话”、以及那种失控的恐惧……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毁灭的冲动！

“既然你不说……那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另一只手抬起，冰冷恐怖的灵力疯狂汇聚，化作一柄凝实的冰霜之刃，对准了白柒的心脏！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白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那冰刃即将刺下的瞬间——

凌墨的目光，猛地触及她因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脸庞，触及她眼角那滴因为极度恐惧而滑落的、晶莹的泪珠。

这滴泪……不像汐瑶。

汐瑶从不轻易落泪，即便最后时刻，她的眼神也是决绝而不屈的。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一丝微弱的烛火，在他一片猩红疯狂的识海中，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体内那被夜宸粗暴激发的暖阳珠残留气息，以及白柒本身无意识散逸出的、微弱的净灵之力，仿佛受到了死亡威胁的刺激，竟然自发地融合在一起，产生了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清凉的波动，轻轻拂过他那被蚀心藤和心魔侵蚀的灵台。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是蚀心藤的细根？还是心魔的壁垒？

凌墨的动作猛地一僵！

那柄凝聚的冰霜之刃停在了半空，距离白柒的心口只有寸许！

他眼中的猩红疯狂地闪烁、褪去、又再次涌上，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极其惨烈的内部厮杀！

杀了他！为汐瑶报仇！毁了这一切失控的源头！——心魔和蚀心藤在咆哮。

她不是她！她是无辜的！停下！——那丝微弱的清明在挣扎。

“啊——！！！”他猛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握住冰刃的手剧烈颤抖，最终狠狠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壁！

轰隆！

整面墙壁瞬间坍塌！碎石飞溅！

他松开了掐住白柒脖颈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双手抱住头，发出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周身气息混乱狂暴到了极点！

白柒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看着眼前状若疯魔的凌墨，吓得魂飞魄散。

凌墨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依旧猩红，却不再是纯粹的疯狂，而是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挣扎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迷茫！

他看看白柒，又看看自己颤抖的手，再看看那枚悬浮在空中、依旧播放着残酷画面的留影石……

最终，他发出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至极的叹息，猛地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破碎的结界、坍塌的墙壁、以及瘫在地上、劫后余生、却彻底陷入巨大震惊和恐惧中的白柒。

【紧急警报：目标人物凌墨精神濒临崩溃，心魔及外部侵蚀暂时被强烈情绪冲突压制但未消除。宿主生命危险暂时解除。】

【触发终极任务前置条件：凌墨的认知已产生颠覆性裂痕。】

【警告：宗门舆论已失控，宿主处境极度危险！】

1414的提示音如同疾风骤雨般砸来。

白柒瘫在冰冷的废墟里，浑身发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凌墨那双痛苦疯狂到极致的眼睛，还有那枚留影石中模糊的画面……

汐瑶的死……夜宸……净灵体……

一个可怕的、模糊的猜想，缓缓在她脑中成型。

而她，似乎正处在所有风暴漩涡的最中心。

远处，已经传来急促的破空声和嘈杂的人声——长老们和被惊动的弟子们，正在赶来。

她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