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比伊始，擂台之下，千夫所指（2/2）
李长生没再理他，转身挤出人群。后背的议论声还在继续，比刚才更难听了，有说他偷东西的，有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还有说他这次肯定会被打死在擂台上的。
他走到演武场的角落，靠着棵老槐树坐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脸上，明明是暖烘烘的，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长生哥。” 小翠不知什么时候又挤了过来，手里拿着个白面馒头，塞到他手里，“别听他们胡说，我相信你。”
李长生看着手里的馒头，上面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买的。他心里一暖，刚才的戾气消散了不少。
“谢谢。” 他咬了口馒头，面香混着麦香，是他穿越过来后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真的不用怕他们。” 小翠蹲在他身边，小声说，“我昨天去给王婶送药，听见她跟张大夫说，李浩前几天在坊市被个老乞丐骗了，买了堆没用的杂草，气得好几天没睡好呢。”
“哦？” 李长生挑了挑眉。老乞丐？杂草？难道是跟他买枯草的那个老乞丐？
这么说来，李浩那天在坊市说不定见过他，只是没认出来。后来发现被骗了，又听说他去坊市卖玉簪，就想趁机讹诈一笔？
“有意思。” 李长生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看来李浩也不是那么聪明，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就在这时，演武场中央传来一阵锣鼓声，李德拿着个铁皮喇叭喊道：“都安静！李家小比现在开始！第一轮，一号对十五号，上擂台！”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投向了中央的擂台。那是个临时搭的木台子，有半人高，上面铺着厚厚的木板，边缘围着麻绳，看着还算结实。
两个穿着劲装的少年跳上擂台，互相行了个礼，随即就打在了一起。拳脚相加的声音 “砰砰” 响，引来了阵阵喝彩。
李长生靠在树上，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看着擂台上的打斗。那两人都是炼气二层，招式中规中矩，用的是李家的基础拳法，跟李浩那天用的裂石爪有点像，只是威力差远了。
“也就那样。” 李长生心里嘀咕。跟他练的《混沌创始诀》比起来，这基础拳法简直就是花架子，看着好看，其实没什么力道。
他试着在心里模拟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对上其中任何一个，该怎么打。避开对方的拳头，绕到侧面，一拳砸在肋下，再一脚踹在膝盖... 用的全是前世街头打架的野路子，却比擂台上的招式实用多了。
“原来如此。” 李长生恍然大悟。这个世界的武学虽然厉害，可练的人太死板，只会按部就班地出招，不知道随机应变。而他的优势，恰恰在于不按常理出牌。
“第二轮，三号对二十七号！”
“第三轮，五号对十二号！”
一场接一场的打斗在擂台上上演，有输有赢，有欢呼有叹息。李长生看得很认真，不仅看招式，还看每个人的破绽 —— 有人出拳时习惯先抬左脚，有人防守时总会忽略下盘，还有人一紧张就会大口喘气。
这些细节，在生死搏杀中往往能决定胜负。
“第七轮，七号对七号！” 李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人群瞬间沸腾了！所有目光 “唰” 地一下投向了李长生和李浩的方向。
李浩整理了一下衣襟，在一群跟班的簇拥下，慢悠悠地往擂台走去。路过李长生身边时，他故意停下脚步，轻蔑地笑了笑：“准备好了吗？废物。”
李长生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站起身。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沉稳的气势，跟刚才的颓废截然不同。
“准备好了。” 李长生看着李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准备好让你满地找牙了。”
李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冷哼一声，转身跳上擂台。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朝着擂台走去。
这一次，没人再敢大声嘲笑，可那些目光却比刚才更刺眼，像是要把他戳穿。主家的子弟抱着胳膊，等着看他被打残；旁系的大多低下头，不敢看他；高台上的王芸和赵文轩低声说笑，像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擂台，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的木板在震动，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预热。
站在擂台中央，对面的李浩已经摆好了架势，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台下的议论声又开始了，比刚才更密集，像是潮水似的要把他淹没。
李长生却突然平静下来。
他想起了前世在工地上，被几十个人围堵时的场景；想起了第一次跟客户谈判，被骂得狗血淋头时的场景；想起了无数个加班的深夜，累得在桌子上睡着的场景。
那些困难，比现在难多了，他都挺过来了。
现在这点嘲笑，这点压力，算得了什么？
他抬起头，迎着李浩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开始吧。”
就在这时，高台上，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突然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是李家的二长老李青山，平日里不怎么管事，今天是被族长硬拉来当裁判的。
李青山的目光扫过台下，看着那些幸灾乐祸的面孔，又看了看擂台上气定神闲的李长生，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唉。” 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李家的风气，是越来越差了。仗势欺人，以强凌弱，哪还有半点修行者的样子？
他的目光落在李长生身上，多了几分审视。这个旁系的小子，他有点印象，以前确实懦弱，可今天... 怎么感觉不一样了？那眼神里的坚定和狠劲，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或许... 会有点意思。” 李青山摸了摸胡须，重新坐直了身体，准备看看这场所有人都以为毫无悬念的打斗。
擂台上，李浩已经不耐烦了。他摆了个裂石爪的起手式，恶狠狠地盯着李长生：“准备好了吗？我要动手了！”
李长生没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 “咔咔” 的脆响。阳光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这场一边倒的打斗。
只有李长生自己知道，这场打斗，绝不会像他们想的那样。
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让所有人都记住 ——
他李长生，不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