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苏芮的恐惧(2/2)

林启当时在场,他清楚地记得:苏芮在讲述他们如何在移动森林中迷路,最终通过情感共鸣而非逻辑分析找到出路的故事。那是他们早期的冒险之一,一个她经常引用的例子,用来说明情感智慧的价值。

但现在,她忘记了。

不是忘记细节,而是忘记整个事件的存在。

第三次发生时,情况更加严重。苏芮在黎明之盟的全球协调会议上,突然无法回忆起维克多的名字——不是忘记“维克多”这个名字,而是忘记那个与她合作多年、从公司时期就暗中帮助他们的情报员的存在。

“那个在东欧协调新生区网络的人,”她困惑地问,“他叫什么?我这里有他的数据档案,但我无法将名字与人格关联。”

会议陷入尴尬的沉默。维克多本人通过加密频道参与,他的全息影像微微闪烁,但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苏芮第一次主动要求进行深度自检。不是医疗团队要求的,不是李振鸿建议的,而是她自己感到的迫切需要。

“我在失去自己,”她在私人实验室对林启说,声音中充满恐惧,“不是意识空白,不是功能丧失,而是……记忆的侵蚀。构成‘我’的那些经历,那些选择,那些时刻,正在从内部消失。”

林启握住她的手:“埃莫整合后的调整期,李博士说过可能会有暂时性的……”

“这不是暂时的,”苏芮打断,眼中数据流剧烈波动,“这是系统性的。我正在失去那些定义我的情感记忆——特别是与爱相关的记忆。不是所有记忆,只是那些承载强烈情感的记忆。”

她调出一组数据投影在空中:“看这里。过去读那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