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火星保卫战与核心危机（2/2）
“碳基生命体...‘秩序-虚无干涉力场’携带者。你比预期的...更有趣，也更大胆。”
被发现了！
叶凡心中一震，但并未慌乱。既然潜入已经被察觉，再隐藏也没有意义。他缓缓从阴影中走出，灰白色的归元力场如同水银般在周身流淌，与这满室暗紫色的能量环境形成了鲜明而紧张的对峙。
“掠夺者...或者说，虚空能量的‘清道夫’？”叶凡的声音同样平静，目光直视着那镜面后的“眼睛”，“停止抽取火星的能量。否则，我就毁了这里。”
“毁灭？”掠夺者指挥官（暂且如此称呼）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讥诮”的波动，“你脚下的，是‘收割者-第七型’母舰的‘虚空熔炉’核心。它连接着整艘战舰的能量网络，以及...与火星能量节点的临时链接。摧毁它？且不说你是否能做到，引发的能量反噬和爆炸，足以将这颗红色星球彻底撕碎，加速其能量逸散，反而更符合我族的‘收割效率’。”
叶凡心中一沉。对方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这种级别的能量核心，强行破坏的后果难以预料。
“那么，换个方式。”叶凡体内归元力场开始加速流转，左眼的虚无之黑与右眼的秩序之白光芒隐现，“打败你，取得控制权。”
“挑战？”指挥官缓缓从能量王座上站了起来，暗金色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低沉而悦耳的金属摩擦声。他没有立刻攻击，反而像是在...评估。
“你的力场，很奇特。秩序与虚无的平衡...粗糙，但方向正确。我族追求的，是极致的‘有序化’与‘能量纯化’，剥离一切杂质与熵增，达成终极的‘存在稳固’。你的‘平衡’，是妥协，是低效。”
他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虚空仿佛凝成了实质的台阶。
“但，作为罕见的、能自主走到这一步的碳基样本...你的‘核心’和‘数据’，有研究价值。交出你的力场核心与控制权限，我可以承诺，保留你的意识载体，并给予你观察我族‘净化’进程的资格。”
又是招揽。但与之前舰队通讯中的冷漠威胁不同，这次似乎多了一丝...对于“稀有实验材料”的“兴趣”。
叶凡笑了，笑容冰冷：“观察你们如何把一个个生机勃勃的星系，变成冰冷的能量废墟？没兴趣。”
“那么，只能...强制采集了。”指挥官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无波。
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但整个核心控制室内的暗紫色能量，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如同听从君王号令的军队，骤然变得充满“敌意”和“侵略性”！那十个如同雕塑般的精英守卫，头盔眼部同时亮起猩红的光芒，能量波动暴涨，锁定了叶凡！
更可怕的是，叶凡感觉到自己周身的归元力场，正在被一种无形的、更高层级的“秩序”力量强行解析、压制！仿佛这片空间的所有能量规则，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在这里，我即规则。”指挥官平淡地陈述着事实。
压力，如山如海般袭来！
但叶凡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锐利。他没有试图硬抗整个空间的压制，而是将归元力场再次向内极致压缩，不再是防御或模拟，而是凝聚、提纯，化作一柄无形无质、却仿佛能切开一切概念的“意之刃”！
同时，他敏锐地感知到，当指挥官调动空间能量压制自己时，其自身与下方“虚空熔炉”核心的能量连接，出现了极其短暂、微不可察的、一丝丝的不稳定波动——就像一个人全神贯注挥拳时，脚下可能会有轻微的晃动。
对方的强大，建立在与战舰能量系统的深度融合上。但这深度融合，是否也意味着...某种程度的“依赖”和“僵化”？
“你的力量，来自吞噬和转化。”叶凡缓缓开口，一边抵御着压力，一边仔细观察着对方能量流动的每一个细节，“精纯，有序，但...似乎少了点‘灵性’，多了点...‘机械’？”
指挥官的动作似乎微微一顿。
就在这刹那的间隙，叶凡动了！
他没有冲向指挥官，反而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离他最近的一个精英守卫身后！那守卫反应极快，反手一拳带着撕裂空间的暗紫色能量轰来！
但叶凡不闪不避，归元力场高度凝聚于右手食指，一指点出，并非硬碰，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刺入了那守卫攻击时能量流动的某个特定“节点”！
“嗡——！”
那守卫势大力沉的一拳，能量在即将爆发的瞬间，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骤然溃散、倒流！守卫的身体猛地一僵，胸口装甲下的能量核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暗紫色的光芒剧烈闪烁！
“果然...”叶凡眼中精光一闪，“你们的能量系统高度统一，但也因此，存在共通的‘谐振频率’和‘能量节点’！强行干扰一个，会引起局部的连锁紊乱！”
他之前的观察和试探没有白费！这些机械体或者说半能量生命，其力量源泉和控制方式，与这艘战舰、与那“虚空熔炉”同出一源，固然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和统一的指挥，但也留下了可以被利用的“系统漏洞”！
“找死！”指挥官显然被叶凡的举动和话语激怒（如果它有愤怒这种情绪的话），镜面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能量的剧烈波动！他不再仅仅调动空间压力，而是亲自出手！
一道凝练到极致、仅有手臂粗细、却仿佛蕴含着毁灭星辰力量的暗金色能量束，从他掌心射出，瞬间跨越数十米距离，直射叶凡面门！这一击的速度和威力，远超之前任何机械守卫的攻击！
叶凡不敢硬接，身形再次闪动，同时将刚才扰乱守卫能量节点的感悟运用到极致，归元力场化作无数纤细的“触须”，不再追求破坏，而是如同病毒般，试图侵入和干扰沿途所有接触到的、属于掠夺者一方的能量结构！
暗金色能量束擦着叶凡的衣角掠过，击中了后方一个能量调节节点，引发了小范围的爆炸和能量乱流。而叶凡的干扰“触须”，虽然大多被对方强大的能量场弹开或湮灭，但仍有少数成功渗入了一个精英守卫和附近两条能量管道的表层回路！
被侵入的守卫动作立刻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迟滞和失调，而那两条能量管道传输的能量流也出现了微弱的波动！
有效！虽然效果微弱，但证明了思路的正确！
“烦人的虫子！”指挥官似乎彻底失去了“观察样本”的耐心，镜面脸上符文大亮，整个核心控制室的能量沸腾起来！它不再保留，准备调动“虚空熔炉”更大比例的力量，以绝对的能级差距，彻底碾压叶凡！
就是现在！
叶凡眼中厉色一闪，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滔天的能量威压，朝着指挥官——更准确地说，是朝着指挥官与下方“虚空熔炉”核心能量连接最紧密的那个方向——猛地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将体内绝大部分的归元力场，不再用于防御或干扰，而是疯狂压缩、凝聚，化作一颗高度不稳定、内部蕴含着极端对立（秩序与虚无）的灰白色能量球，捧在双手之间！
“你想自爆？愚蠢！在这里，你的能量会被熔炉瞬间吸收同化！”指挥官看出了叶凡的意图，声音带着不屑。
“吸收？”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决绝而冰冷的弧度，“那就...让你吸个够！”
他将那颗极不稳定的灰白色能量球，不是扔向指挥官，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了下方那缓缓旋转的“虚空熔炉”核心漩涡的边缘区域！那里，正是能量输入和输出的交汇点，也是与指挥官连接最紧密、能量流动最剧烈的“咽喉”所在！
“你——！”指挥官终于意识到叶凡真正的目的，镜面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类似“惊怒”的能量纹路！它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灰白色能量球没入暗紫色的能量洪流之中。
起初，如同石沉大海。
但下一秒——
“轰！！！！！！！！！”
不是爆炸的巨响，而是一种更加诡异、更加令人心悸的、仿佛宇宙本身在痛苦呻吟的“共鸣”与“撕裂”声！
叶凡凝聚的，是高度对立、极不稳定的归元能量。它被投入“虚空熔炉”那追求极致有序和纯化的能量流中，就像将一团剧烈反应的化学试剂倒入了精密的蒸馏仪器！
秩序与虚无的对冲，在掠夺者高度统一、追求“绝对有序”的能量系统内部，引发了灾难性的连锁紊乱！
暗紫色的能量洪流瞬间变得狂暴、混乱、充满了相互冲突的“杂质”！整个“虚空熔炉”核心剧烈震颤，旋转速度时快时慢，光芒明灭不定！上方连接的能量管道接连爆发出不稳定的能量电弧！
“噗——！！！”
与核心紧密连接的指挥官，首当其冲！它身上暗金色的铠甲符文疯狂闪烁，试图稳定和疏导涌入体内的紊乱能量，但那种源于系统内部的、根本性的冲突，让它精密的能量结构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镜面脸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就是现在！
叶凡强忍着因释放绝大部分力量而带来的虚弱和体内能量反噬的痛苦，眼中寒光如电，右手虚握，最后残存的归元力场凝聚成一柄凝实无比的灰白色归元刃，脚下一蹬，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流光，直刺指挥官胸口——那里，正是其与核心能量连接最关键、此刻也最不稳定的“中枢节点”！
指挥官正在全力应对体内能量的暴走，面对叶凡这凝聚了最后意志与力量的绝杀一击，只来得及勉强抬起手臂格挡。
“铛——！！！”
归元刃与暗金色臂甲碰撞，发出刺耳尖鸣！臂甲上被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紫金色的能量如同血液般迸溅！
但指挥官的力量层级毕竟高于叶凡，这一击未能直接穿透！
然而，叶凡这一击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直接击杀！
在归元刃与臂甲碰撞的瞬间，叶凡将刃身上最后一丝力量，以一种巧妙到极致的方式震散，化作无数比发丝还要细微的能量丝，顺着臂甲的裂痕和指挥官周身因能量紊乱而产生的防御缝隙，钻了进去，直刺其胸口那核心的能量节点！
“呃啊——！！！”
指挥官第一次发出了类似痛苦的声音！它胸口处暗金色的铠甲猛然亮起刺目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剧烈挣扎、冲突！它试图调动“虚空熔炉”的力量镇压，但此刻的熔炉自身难保，反馈回来的只有更加狂暴的紊乱能量！
内外交困之下，指挥官的能量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混乱！
叶凡也被反震之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控制台上，口中喷出鲜血。但他死死盯着指挥官，眼中没有丝毫放松。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第一步。但战斗，远未结束。
核心控制室内，一片狼藉，能量乱流四处肆虐。十个精英守卫因系统紊乱而动作僵硬、能量不稳。下方“虚空熔炉”的光芒黯淡了许多，抽取火星能量的进程，似乎也受到了严重影响，至少暂时停止了增长。
然而，那艘巨舰依然存在，掠夺者的舰队依然存在。
而叶凡，几乎耗尽了力量。
他挣扎着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看向那仍在与体内紊乱能量抗争、气息起伏不定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