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裂隙闭合与主宰的陨落（2/2）
不再是凝聚刃，也不再是张开领域。
而是...掌心向上，做了一个“接纳”的姿态。
一个直径不过数米、却仿佛能装下整个星河的、缓缓旋转的灰白色漩涡，在他掌心上方凭空生成。
漩涡的中心，是极致的虚无之黑。
漩涡的边缘，是纯净的秩序之白。
而漩涡整体，散发着完美的、动态的平衡韵律。
那湮灭一切的黑色狂潮，如同百川归海，不受控制地、疯狂地涌入了那个小小的漩涡之中！
没有爆炸，没有对抗。
只有无声的“吞噬”与“转化”。
漩涡来者不拒，将所有的黑色狂潮尽数吞没。漩涡的颜色从灰白，变得漆黑如墨，仿佛不堪重负。但仅仅一瞬之后，漆黑的颜色开始从中心向外“褪色”，重新变回灰白，而漩涡旋转的速度则加快了一丝——那些充满恶意的湮灭能量，竟然被它转化为了维持自身平衡运转的养料！
短短三秒。
那足以抹除半个星系的最后反扑，被叶凡掌心那个小小的漩涡，吞噬得一干二净！
漩涡缓缓停止旋转，最后化作一缕精纯的、温和的灰白色能量流，反哺回叶凡体内，让他那半透明的身体又凝实了一分。
寂静。
绝对的寂静笼罩了翡翠星系。
无论是星空中的幸存者，还是翡翠主星废墟中的战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那毁天灭地的最终一击...就这么...被“吃”掉了？
叶凡缓缓放下手，掌心的漩涡彻底消失。他转头，看向那怪物核心残骸最后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片平静的虚空，连一丝能量涟漪都不再存在。
虚空畸变聚合体，代号“恶意枢纽”，形态“主宰级”，确认...彻底陨落。
“结...结束了？”雷天虚弱地开口，他因剥离本源而极度萎靡，此刻全靠重剑支撑才没倒下。
艾莉丝的情况稍好，但也脸色苍白如纸，勉强维持着悬浮。
叶凡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投向远处。
随着“主宰”的彻底消亡，最后一丝维系着异常空间结构的恶意意志消失。
那条最大的、已经开始闭合的虚空裂隙，发出了最后一声如同叹息般的嗡鸣，然后——
“嗤！”
如同拉链被拉上。
最后一点黑暗的缝隙，在星空中彻底消失不见。
翡翠星系的星空，虽然依旧残破，遍布战舰残骸和星球碎片，但那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虚空压迫感与恶意窥视感，终于彻底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淡淡悲伤的...宁静。
真正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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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嗡...嗡...”
星空中开始泛起密集的空间涟漪。
一个、两个、十个、上百个...跳跃窗口在翡翠星系外围陆续打开！
最先跃出的是星穹联盟的主力舰队，旗舰“守望者号”庞大的舰体上满是战斗痕迹，显然一路也是血战而来。
紧接着，是星灵族的银白色科研母舰和护卫舰队。
机械文明的立方体战舰群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能量生命体化作的光流舰队如同绚烂的极光。
甚至还有几个之前保持中立、或地处偏远的古老文明的标志性舰船...
宇宙平衡理事会的援军，终于突破了外围虚空畸变体的阻挠，赶到了！
然而，当这些舰队的指挥官们将传感器对准翡翠星系内部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看到的不是欢呼的胜利者，而是一片惨烈到极致的战场。
崩解的行星残骸。
漂浮的、结晶化的战舰碎片。
黯淡的、表面布满伤痕的恒星。
以及...星空中，那几个如同雕塑般静止的、伤痕累累的身影。
叶凡，身体半透明，气息微弱但稳定，手中握着光华内敛的虚空锚点，静立虚空。
雷天，拄着剑半跪着，胸膛处衣衫破碎，露出下方仍在缓慢愈合的可怖伤口，脸色惨白。
艾莉丝，勉强站立，但身形摇晃，翠绿的光芒在她身上明灭不定。
更远处，漂浮在冰冷星空中的、昏迷不醒、生机微弱的林曦。
还有穿梭艇内，几乎虚脱的索拉娜，能量耗尽的k-73，光芒微弱的流光...
以及...翡翠主星上，那一片片化为焦土的废墟，和废墟中零星站起的、相互搀扶的幸存者身影。
没有胜利的欢呼。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弥漫在通讯频道中的、沉重的悲伤与敬意。
星穹联盟旗舰“守望者号”的舰桥上，代理指挥官——一位资深的星灵族将军，缓缓抬起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心脏位置。
这是星灵族最高规格的“星辰致敬礼”，致敬那些为守护星空而付出一切的勇士。
紧接着，仿佛连锁反应。
机械文明的战舰同时调整舷灯，以特定的频率明灭闪烁——这是它们的最高礼仪代码：“不朽英魂”。
能量生命体的舰队集体释放出柔和的、庄重的光晕波动。
其他文明的舰船，也纷纷以自己种族最崇高的方式，表达着无声的敬意。
整个翡翠星系外围，数以万计的援军舰船，如同参加一场肃穆的星空葬礼，静静地、整齐地，向着星系内部那几个身影，向着这片战场的所有牺牲者，致以宇宙中最高的礼节。
他们来得太晚。
但他们看到了结果——虚空裂隙闭合，主宰级威胁消亡，翡翠星系...守住了。
而做到这一切的，是眼前这几个几乎付出生命代价的人。
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是守护这片星空平衡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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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中，叶凡似乎感受到了那无数道肃穆的目光。
他缓缓转过头，望向那片密密麻麻的援军舰船，望向旗舰的方向。
他的身体依旧半透明，气息虚弱，但那双眼睛，却清澈而平静。
他看到了雷天勉强抬起的、依旧扯着笑容的脸。
看到了艾莉丝含着泪、却努力微笑的嘴角。
看到了索拉娜在穿梭艇舷窗后拼命挥手。
也看到了...被紧急医疗艇接走、正在被全力抢救的林曦。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自己手中那枚朴实无华的虚空锚点晶体上，落回这片刚刚从毁灭边缘被拉回的星空。
一个微弱却清晰的意念，通过他残存的虚空归元力场，轻柔地传递给了每一个在场者的心中，也传向了远方那些正在聆听战报的无数文明：
“我们...赢了。”
声音很轻。
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带着无尽的疲惫，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
话音落下，叶凡眼中那强行支撑的神采终于彻底消散。
极致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他最后一丝意识。
那半透明的身体晃了晃，手中虚空锚点滑落，被一旁及时赶到的医疗无人机轻柔接住。
而他本人，则如同耗尽了最后力气的飞鸟，缓缓向后倒去，坠向无垠的星空。
“叶凡！！”
“快！医疗队！最高优先级救援！”
“启动生命维持力场！快！”
纷乱的呼喊与指令声中，数道牵引光束精准地接住了叶凡下坠的身体，将他轻柔地拉入一艘早已待命的、装备了最先进医疗设备的星灵族医疗舰。
翡翠星系的星空，恢复了它亿万年来固有的寂静。
只是这寂静中，多了一份沉重的记忆，一份用生命换来的希望，以及...几个永远铭刻在星空史诗中的名字。
战斗结束了。
但守护与平衡之路，或许...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