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谢汉辉的黑手,青石板染尽佛前灯(1/2)

送千叶水蓝去萧霖诊所的路上,沈晋军的心一直悬着。

广颂子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眉头却没松开过。他胸口的衣服还沾着血,刚才跟许馥妍硬拼那几下,看着没事,其实也受了内伤。

“广颂子道长,”沈晋军忍不住问,“你说老尼姑能挺过去不?”

广颂子没睁眼:“萧霖医术不错,加上护心丹,能撑到横江市。”

“那就好,那就好。”沈晋军松了口气,又开始心疼钱,“这来回油费过路费,加上给萧医生的诊疗费,一万块怕是不够啊。”

叶瑾妍在桃木剑里吐槽:“你就不能关心点别的?人家命都快没了。”

“关心也得花钱啊,”沈晋军叹气,“没钱咋给她买补品?总不能让她康复了啃山楂糕吧?”

广颂子:“......”他觉得沈晋军的脑回路确实需要单独研究。

快到横江市时,沈晋军给萧霖打了个电话,让他提前准备好。萧霖一听是被黑月会打伤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特意把诊所后面的休息室腾了出来。

车子刚停在诊所门口,萧霖就迎了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碘伏的味道。

“快进来!”他掀开帘子,“手术...哦不,治疗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几人小心翼翼地把千叶水蓝抬到休息室的床上。萧霖检查了一下,脸色凝重得很。

“肋骨断了三根,内脏有出血,最麻烦的是她胳膊上的伤,”萧霖指着那道被黑气灼伤的伤口,“这邪气在往心脏钻,普通药物压不住。”

“那咋办?”沈晋军急了,“你不是懂点玄学吗?用符纸贴贴?”

“别添乱,”萧霖瞪他一眼,从药箱里翻出银针,“我先给她施针稳住血气,你们谁懂佛法?她这是佛门功法反噬,得用对应的法子疏导。”

广成子突然从门外探进头:“我懂!我卖过‘开光符’,虽然是加了朱砂的黄纸,但多少沾点佛门气息...”

“滚出去!”沈晋军和萧霖异口同声。

广成子委屈地缩回头,嘴里嘟囔:“不懂就别瞎指挥,我那符纸上次还帮张大妈镇住了老鼠...”

萧霖给千叶水蓝施完针,又喂了些特制的药液,她的呼吸总算平稳了些。

“暂时没事了,”萧霖擦了擦汗,“但得有人守着,她随时可能醒,也可能...恶化。”

“我守着吧。”广颂子开口,“你们去找邓梓泓,把舍利藏好。”

“那你呢?”沈晋军不放心,“你也有伤。”

“小伤。”广颂子的语气不容置疑,“这里交给我。”

沈晋军知道他的性子,没再啰嗦,拉着还想往药箱里偷塞“辨灵散”的广成子就往外走。

刚走出诊所,就看到邓梓泓蹲在路边,手里攥着个布包,脸色难看。

“咋了?舍利拿到了?”沈晋军赶紧问。

邓梓泓点头,把布包递给沈晋军:“拿到了,但千佛塔那边...不对劲。”

“啥不对劲?”

“我们取完舍利下来,发现那些被打晕的黑衣人全没了,”邓梓泓压低声音,“像是被人拖走的,地上还有新的血迹,不是咱们人的。”

沈晋军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黑月会没走远?”

“不是没走远,”邓梓泓皱眉,“是有人在收拾残局,而且手法很利落,不像是许馥妍的风格。”

广成子突然插话:“我知道!是匡利睿!那家伙的‘噬魂手’最擅长清理现场,上次我见他把一只恶鬼的魂魄都捏成了灰...”

“别瞎猜,”沈晋军打断他,掂了掂手里的布包,“不管是谁,舍利在咱手里,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藏哪成了难题。流年观人多眼杂,邓梓泓住的地方太小,张梓霖家更不行,他爸那工程公司天天人来人往。

“要不...放银行保险柜?”沈晋军突发奇想,“一天才几块钱,还带安保,比啥都安全。”

邓梓泓:“......”他严重怀疑沈晋军是来搞笑的。

“不行,”叶瑾妍的声音响起,“舍利有灵性,放那种充满铜臭味的地方会被污染。”

“那放哪?”沈晋军挠头,“总不能揣兜里吧?”

广颂子不知啥时候跟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件千叶水蓝的僧袍:“去青云观分舵。”

“青云观?”沈晋军愣了,“广成子的门派?靠谱吗?”

广成子不乐意了:“咋不靠谱?青云观虽然卖符纸的多,但护山大阵还是很厉害的,黑月会想闯进去,得扒层皮!”

广颂子点头:“青云观跟黑月会有仇,会帮忙的。”

事不宜迟,几人立刻往青云观横江市分舵赶。那地方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门口挂着个“青云玄学咨询处”的牌子,看着像个算命摊。

接待他们的是个干瘦的老道,看到广成子,眼睛一亮:“广成子师弟?你可算来...咦,这几位是?”

“别废话,”广成子把沈晋军往前一推,“这是我...朋友,有件重要东西想放你们这寄存几天,用上好的阵法护住。”

老道打量了沈晋军几眼,又看了看广颂子,最终点头:“行,看在师弟的面子上,放藏经阁的地库里,那地方除了掌门,谁也进不去。”

把舍利交出去时,沈晋军还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布包:“可得看好了,这玩意儿值老钱了...”

邓梓泓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别丢人现眼。”

从青云观出来,沈晋军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有啥事儿要发生。

“要不...咱回萧霖诊所看看?”他提议,“万一老尼姑醒了,有啥话要说呢?”

广颂子没反对,几人又往诊所赶。

刚走到诊所那条街,就看到路边停着辆黑色面包车,车窗贴着深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这车看着眼熟不?”沈晋军捅了捅邓梓泓,“跟上次跟踪咱们的那辆有点像。”

邓梓泓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好!快进去!”

几人加快脚步往诊所跑,刚推开玻璃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被狠狠砸在了墙上。

“广颂子道长!”沈晋军大喊着冲进去。

休息室里一片狼藉,萧霖被打晕在墙角,额头上全是血。广颂子半跪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黑色的短刀,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

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材高大,脸上带着道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看着格外狰狞。

“谢汉辉!”邓梓泓咬牙,“黑月会的刽子手!”

谢汉辉没看他,只是盯着广颂子,手里把玩着另一把短刀:“青阳子的徒弟,果然有点意思,中了我一刀还能站着。”

广颂子没说话,挣扎着想起身,却又咳出一口血。

“别费劲了,”谢汉辉冷笑,“这刀上淬了噬魂毒,你灵力越强,死得越快。”

他的目光转向床上的千叶水蓝,眼睛亮了亮:“总算找到你了,老尼姑。舍利呢?交出来,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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