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土地爷带着广场舞神曲来收摊(1/2)

沈晋军把最后一个黑醋饺子塞进嘴里,正吧唧嘴呢,就听见墙角“咔哒”一声。

不是贩卖机掉东西的动静,是那种老旧零件彻底卡壳的闷响。

他扭头一看,好家伙,那台昨天还追着青霖子要罚款的贩卖机,屏幕彻底黑了,跟关了机的电视机似的,连出物口的小灯都灭了。

“哎?它这是累瘫了?”张梓霖举着半瓶可乐凑过去,伸手拍了拍机器外壳,“还是昨晚算错账,羞得不敢亮屏了?”

沈晋军没吭声,扒拉了两下桃木剑。剑身上温温的,叶瑾妍的声音透着点正经:“不是没电,是灵体散了。”

“散了?”萧霖刚把碗筷摞起来,闻言挑了挑眉,“就跟……那个啥似的?魂飞魄散?”

“没那么严重。”叶瑾妍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完成执念,自己走了。”

沈晋军蹲下来,摸了摸贩卖机冰冷的铁皮。昨天这玩意儿还跟个讨债鬼似的,又是掉账单又是播《难忘今宵》,今天突然就成了块废铁,倒有点不习惯。

他正想再说点啥,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音乐。

不是道观该有的三清颂,也不是青霖子那破锣嗓子唱的道情,是……《最炫民族风》?

还是广场舞加强版,鼓点震得地面都发颤。

“谁啊这是,大清早的搞行为艺术?”张梓霖扒着门缝往外看,突然“咦”了一声,“晋军,你家土地爷来了!”

沈晋军赶紧爬起来跑过去。

就见流年观门口,站着个穿灰布短褂的老头,头顶戴着顶掉了漆的旧草帽,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拐杖头还雕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元宝。

正是上次送他《符箓入门三百问》的土地爷。

可跟上次不一样,老爷子今天脚边放着个巴掌大的收音机,正“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唱得欢。

“土地爷?”沈晋军拉开门,“您这是……刚跳完广场舞过来的?”

土地爷抬手把草帽往头上推了推,露出俩笑眯眯的小眼睛:“懂啥,这叫以俗化俗,接地气才能聚人气。”

他迈着小碎步走进来,拐杖在地上“笃笃”敲了两下,径直走向那台黑了屏的贩卖机。

“啧,这孩子,还是犟脾气。”土地爷围着机器转了一圈,叹气跟说自家孙子似的,“不就当年多收了三毛钱的汽水钱吗,记到现在。”

“您认识它?”沈晋军惊讶了。

“能不认识?”土地爷用拐杖头轻轻磕了磕机器底座,“前几年这一片改造,它是街口杂货铺老板的心头肉,老板走得急,没来得及把它处理掉,执念就附在上面了。”

张梓霖听得直咋舌:“合着它天天追着人要钱,是在替老板收账啊?”

“不全是。”土地爷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黄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些灰扑扑的硬币,“你看,这都是它这些年‘赚’的,一分没花,全在这儿呢。”

沈晋军凑过去一看,硬币加起来也就几十块,还有不少是一毛两毛的,边缘都磨圆了。

“执念太深,把自己耗得差不多了。”土地爷把硬币倒在手心,对着太阳照了照,“昨天青霖子那老头吵吵嚷嚷的,倒把它最后这点念想给吵通了。”

收音机还在唱“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土地爷突然抓起拐杖,对着贩卖机敲了三下。

不是“笃笃笃”,是有节奏的“当当当”,正好踩在《最炫民族风》的鼓点上。

奇迹发生了。

那台黑屏的贩卖机,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不是之前那种要掉东西的晃悠,是像人在轻轻发抖。

紧接着,屏幕上慢慢浮现出一行淡淡的白字,跟用粉笔写的似的:[老板说,欠的账要还清,不然睡不着觉。]

字刚显完,就开始慢慢变淡。

土地爷叹了口气,举起手里的硬币:“都在这儿呢,孩子。老板走的时候念叨过,说当年有个小姑娘买冰棍没带够钱,欠了五毛,他总惦记着。”

屏幕颤了颤,又浮出一行字,歪歪扭扭的:[是穿红裙子的小姑娘吗?我记得。]

“是喽,梳着俩小辫儿。”土地爷笑了,“那姑娘去年还来这附近打听老杂货铺呢,说要还那五毛。”

贩卖机彻底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出物口“咔哒”一声,掉出个东西。

不是账单,也不是零食,是个用硬纸板做的小牌子,上面用红笔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三个字:[再见啦]。

沈晋军捡起来,硬纸板有点潮,像是被水汽打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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