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能力异动，古玉玄机（1/2）

一次黑市交锋后，陈默在整理战利品时拿起一件不起眼的墨玉龙佩。刹那间，神瞳失控爆发，他竟看到了商周时代的血腥祭祀场景：青铜巨鼎烈火烹油，奴隶们在绝望中被投入鼎中！而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玉佩内部竟流淌着一条细微的金色能量流，似有生命般缓缓盘绕……

他尝试引导一丝能量，一股温热气息瞬间从掌心涌入，沿着手臂直达脊椎，仿佛大梦初醒般神清气爽！

“这东西……不仅能看透历史，竟能滋养自身？”

他压下心中惊涛骇浪，目光落在另一块同样来历不明的战国白玉凤佩上，那玉佩表面竟也闪烁着微弱青光……

天色将晚，夕阳的余晖透过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懒洋洋地涂抹在昂贵的巴洛克风格地毯上，给那些随意堆放在上面的物件镶上了一道陈旧的金边。

空气里弥漫着尘埃与时光混杂的微腥气息。刚从一场非法的地下古董交易中脱身，陈默背靠着宽大的真皮沙发，身体陷入一片柔软的阴影里。他手中拿着一条棉布，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乌黑冰冷的军刀。

刀身狭长，弧度近乎完美，锋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凝着一点幽冷的寒星。手指拂过刀背时，细微的、熟悉的铭文触感传来，那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印记。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把刀还曾抵在一个黑市古董老板的喉管上。对方不甘心被他捡走一件价值惊人的战国错金银鸟兽纹樽，试图硬抢。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几个持械的打手和那个自以为是的老板，此刻应该已经躺在某家私人诊所里哼哼唧唧了。

没有动用热武器，甚至没怎么见血。多年血与火淬炼出的杀人技，对付这种街面上的混混，如同砍瓜切菜。只是短时间内连续催动神瞳，精准捕捉每一个瞬息即逝的反击空隙，此刻太阳穴深处仍残留着一丝针扎般的隐痛。

他放下刀，目光投向地上那堆刚从冲突现场带回来的“战利品”。除了那个用厚厚绒布包好的核心目标——战国错金银鸟兽纹樽，还有几件对方强行附赠的“添头”，大多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一枚锈蚀得看不清纹饰的青铜箭头，几枚品相普通的五铢钱，一块边缘磨损严重的墨玉玉佩，还有一块与其格格不入的战国白玉凤佩。

陈默屈膝蹲下，手指在冰冷的玉石砖面上划过，随意地在那一小堆零碎里拨弄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些物件，神瞳本能地微微开启，视野里立刻呈现出不同的光谱：青铜箭头的锈蚀层下是黯淡的铜胎基底，五铢钱的铜质还算纯净，但没什么特殊能量反应。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那块墨玉龙佩上。

这玉佩造型简约古朴，不过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线条粗犷有力，雕琢成一条抽象的盘龙形态。玉质不算上乘，墨色深沉却有些浑浊，像是蒙着一层洗不净的烟尘。表面带着几抹极其古怪、近乎暗红的沁色，深深浸入玉质内部，如同凝固的陈旧血斑。

此前在黑市昏暗的灯光下匆匆一瞥，只觉得它年代够老，便顺手拿了。此刻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神瞳那平静的湖面下，仿佛被这块墨玉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

一种奇异的悸动感悄然滋生。

“有点意思。”陈默低语，修长的手指拈起那块墨玉龙佩。

玉佩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老玉特有的温润手感。他下意识地凝神，试图用神瞳看得更深一点。

嗡！

就在他目光凝聚的刹那，一股远超他控制和预期的力量，如同蛰伏的巨兽被骤然惊醒！双眼深处猛地一阵灼烫，仿佛有岩浆在血管里奔腾咆哮！神瞳的视野瞬间被一股狂暴的洪流彻底撕裂、占据！

眼前不再是公寓奢华的陈设，而是天旋地转的混沌！

耳边炸响了震耳欲聋的呐喊！非人的咆哮！震得他神魂欲碎！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燃烧松脂的呛人烟火味，还有毛发皮肉被烧焦的恶臭，混合成一股狂暴的气息，死死扼住了他的感官！

视野猛地清晰，却坠入了更加恐怖的炼狱！

天空是扭曲的铅灰色，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仿佛随时要崩塌下来。下方，是一个巨大得如同山丘的青铜方鼎！鼎身布满狰狞的饕餮纹，在熊熊烈焰的舔舐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光泽！鼎内沸腾的液体翻滚着令人作呕的黄浊泡沫，蒸腾起扭曲视线的灼热蒸汽！

鼎炉四周，人影绰绰，却模糊得像隔着一层血雾。他们穿着色彩浓烈、纹饰诡谲的兽皮或粗麻衣物，脸上涂抹着厚厚的油彩，扭曲成狂热的、非人的表情。他们癫狂地舞蹈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无数双臂膀高高举起，又疯狂地挥舞落下。

突然，几个被粗糙麻绳捆绑得如同待宰牲畜的人，被野兽般的壮汉粗暴地拖拽着，拖向那燃烧的巨鼎！绝望的哭嚎撕心裂肺，却被鼎边更加狂热、更加宏大的呐喊和鼓声彻底淹没。

那哭嚎的人影被猛地抬起！

扑通！

重物落水的声音，伴随着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陈默的耳膜和脑海！鼎内沸腾的液体猛地溅起，几滴滚烫黏稠的液体甚至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带着灼烧灵魂的热度，溅射到了他的脸上！

陈默浑身剧震！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寒意与巨大的生理性厌恶瞬间攫住了他！胃部不受控制地猛烈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背后的衣衫。他本能地想闭眼，想后退，想逃离这地狱般的场景！

但他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枷锁钉在原地！神瞳炽热得像是要熔化，贪婪地、霸道地攫取着眼前这噩梦般的景象，强迫他“看”下去！

鼎边那些模糊狂舞的身影更加兴奋了，他们的呼喊声汇聚成一股撼动天地的洪流。

“祭……天……佑……商……”

几个古老的音节在喧嚣中诡异地钻入他的意识深处！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灵魂的烙印之上！

狂舞的人影、沸腾的巨鼎、绝望的哀嚎……所有画面猛然向内坍缩，化作一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点！

剧烈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陈默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跌坐下去，后背重重撞在沙发宽厚的扶手上。眼前金星乱冒，公寓熟悉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片重新拼凑回来，光线刺目。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心脏擂鼓般撞击着肋骨，额角和后背一片冰凉黏腻。手中那块墨玉龙佩，此刻却变得异常滚烫！

他强忍着翻腾的眩晕和恶心，死死盯着掌心的墨玉。

神瞳的视野并未完全关闭，反而像被刚才的爆发强行撑开了一条全新的缝隙！

透过那深沉的墨色玉质，穿透那盘踞在内部的暗红血沁……视线所及，玉佩最核心处，截然不同的景象出现了！

一条纤细如发丝、却异常清晰的金色“溪流”！

它并非静止，而是以一种缓慢、玄奥的方式在玉佩核心的微缩空间内蜿蜒流淌！像一条被禁锢在凝固琥珀中的微型活龙！金色的光芒纯粹而内敛，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温润的生命气息！与方才那血腥恐怖的祭祀幻象形成了极端诡异的反差！

这……就是引起神瞳失控的源头？玉佩内部，竟然蕴藏着这种东西？能量？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搏动，几乎要撞破胸膛。他死死盯着那抹流淌的金色，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他赖以生存的神瞳能力。它绝不仅仅是透视、鉴定、看透破绽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把钥匙，一层一层地揭开掩盖在真实世界表象下的神秘面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混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像是在安抚一头受惊的猛兽。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他，强烈得无法抑制——他想去碰触那抹金色！

念头一起，神瞳仿佛瞬间接收到指令！双眼深处尚未平息的灼热感再次被引动，一股无形的、微弱却精准的牵引力，如同他意念延伸出的无形丝线，小心翼翼地探入玉佩的核心，轻柔地缠绕向那条缓缓流淌的金色溪流。

解除！

一股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温热感，如同冰封荒原上第一缕破土的暖泉，骤然从紧握着玉佩的掌心劳宫穴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