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瞳终阶：洞虚（2/2）
“……不可能！他的眼睛！那双该死的眼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亮？！怪物！他一定是怪物！……怎么办？老神仙的骷髅兵能搞定他吗？……不！老子是周家大少！他算什么东西！……必须弄死他！苏青璇那个贱人……还有他今天必须死！……咦？他为什么盯着我的手？……不！他妈的！他为什么在看这支骨笛？！……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引魂笛’是控制这些骷髅的核心？！老神仙明明说只有他知道！……如果笛子被他毁了……不！绝不能……”
周少脑海中疯狂翻滚的念头，如同无声的惊雷，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传递到叶辰的意识深处！那其中蕴藏的恐惧、怨毒、惊疑，尤其是对那支“引魂笛”致命弱点的极度惊恐，赤裸地暴露在叶辰刚刚诞生的“洞虚”视野之下！
黄金瞳的终极进化——洞虚之境！
洞穿物质！洞穿能量！洞穿人心！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叶辰嘴角，一丝冰冷到极致、却又带着一丝领悟天机般狂傲的弧度，悄然扬起。
“原来……这就是‘洞虚’……”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心底炸开，“周少……你的‘引魂笛’，借我一用！”
话音未落，叶辰动了！
在旁人眼中，他仿佛凭空消失在那片刺目的白金光芒之中！
洞虚视野下，骷髅大军的动作慢如蜗牛，攻击轨迹清晰可见！叶辰的身体仿佛没有重量，在无数缓慢挥舞的铁条、刺出的钢筋、飞来的石块缝隙中，以最小的幅度、最不可思议的角度闪避、穿插！肋骨断裂的剧痛依旧存在，但在洞虚境界对自身肌肉骨骼的完美掌控下，这点伤痛被压缩到了极致，爆发的全是兵王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
他如一道撕裂黑暗的白金闪电！
目标明确——周少下意识紧紧攥在手中的那支惨白骨笛！
周少脸上的狂妄狞笑甚至来不及转变为惊愕！他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手腕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和冰凉！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异常清晰。
“呃啊——！” 周少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无力地耷拉下去。那支被他视若性命、能操控骷髅大军的“引魂笛”，已经易主！
叶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周少身后半步之地，左手牢牢握着那支触感冰冷滑腻、微微散发着不祥绿光的骨笛。
“引魂笛？” 叶辰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深渊，在周少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刺入他的灵魂，“这名字，倒很贴切。” 他指尖灌注了一丝新生的、无比凝练的洞虚之力，精准无比地刺向笛身上那个由无数痛苦面孔扭曲而成的核心符文！
“不——！住手！” 枯槁老道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得几乎裂开，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嘶吼，枯爪带着一股污秽的惨绿邪光，不顾一切地扑向叶辰！他周身那几团污秽的核心能量疯狂鼓荡，试图发出致命一击！
太晚了！
嗤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积雪！骨笛上那个蠕动的惨绿符文，在叶辰指尖白金光芒触及的瞬间，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尖啸！光芒爆闪，随即彻底湮灭！
咔嚓！咔嚓！咔嚓！
包围着叶辰的几十具惨白骷髅，动作骤然僵硬！眼眶中跳动的幽绿磷火如同被狂风吹灭的蜡烛，“噗噗噗”接连熄灭！失去了核心能量的牵引，它们瞬间散架，化为漫天飞舞的朽烂白骨，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厚厚的尘埃里，扬起一片灰蒙蒙的雾霭。
招魂邪术，破！
“噗——！” 法术被强行破灭的反噬之力汹涌而来！枯槁老道身体剧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他猛地喷出一大口漆黑腥臭、仿佛还混杂着细小虫豸的污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几米外一台废弃的冲压机床残骸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机床的锈蚀铁架都被撞击得微微变形。
老道委顿在地，枯槁的身体剧烈抽搐，浑身仅剩的生气飞速流逝，那张本就丑陋的脸庞瞬间如同覆盖了一层死灰，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叶辰手中那支已然失去所有光泽、变得灰扑扑的骨笛，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恐惧。
“你……你竟敢……毁我法器……洞……洞……”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似乎想诅咒什么，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生命之火迅速黯淡。
叶辰没有再看这垂死的邪术师一眼。他握着骨笛的左手微微用力。
啪嗒！
灰白色的骨笛断成两截，被他随意丢弃在脚下厚厚的尘埃里。
他缓缓转身，那双燃烧着白金神芒、深邃如宇宙星空的眸子，如同审判之眼，锁定了瘫倒在地、抱着断臂因剧痛和极度恐惧而浑身筛糠般颤抖的周家大少。
洞虚视野下，周少内心的一切如同摊开的书卷。
“……魔鬼！他是魔鬼！……老神仙……老神仙完了！……我的胳膊！好痛……他怎么做到的？！那双眼睛……那不是人的眼睛！……跑！必须跑！他会杀了我！……我爸不会放过他的……救我……谁来救我……”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住周少的咽喉，让他几乎窒息。他惊恐地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叶辰，看着那双非人的眼眸，仿佛看到了自己正在坠入无间地狱。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温热的、骚臭的湿痕。
叶辰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海潮，将周少彻底淹没。
白金神芒在叶辰眼中流转，周少那扭曲崩溃的内心世界，赤裸裸地暴露在洞虚视野之下。叶辰甚至能“看”到对方此刻脑海中疯狂翻滚的、关于其父周正雄的种种恶毒计划和阴暗手段，如同肮脏的溪流淌过。
“周少，” 叶辰的声音平静得像万载玄冰，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恐怖力量，“你好像很怕？”
周少牙齿疯狂打颤，上下牙磕碰发出密集的“咯咯”声，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拼凑不出来，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涕泗横流。
“不用急着告诉你父亲，” 叶辰微微俯身，那燃烧着白金光芒的双瞳逼近周少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吸入其中，“很快，他就能亲自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抬起右脚，军靴沾满了尘土和血污。
“不……不要……求求……” 周少瞳孔缩成针尖，发出最后一丝绝望的呜咽。
靴底纹路在周少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砰！
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周少双眼翻白，最后的意识被黑暗彻底吞噬，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动静。
叶辰缓缓收回脚，眼中炽烈的白金神芒如同退潮般敛去，恢复成深邃的黑色，但那瞳孔深处，仿佛沉淀下了一丝宇宙般浩瀚的余韵。整个世界在他眼中依旧清晰异常，灰尘的轨迹、远处邪术师垂死时微弱的脉搏，甚至空气中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只是不再如刚才爆发时那般信息洪流冲击。
这就是……洞虚之境？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断裂的骨笛。邪术师临死前那未尽的诅咒，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似乎还萦绕在空气中。他俯身，用指尖挑起其中一截残骸。入手冰凉依旧，但在那粗糙的骨质表面上，除了断裂处的茬口，在洞虚之力的细微感知下，似乎隐隐浮现出几个极其微小、结构异常复杂扭曲的古篆符文，如同烙印在骨头深处，透着一种源自遥远蛮荒的诡异和不祥。
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邪道法器那么简单。它指向的源头，恐怕比这个周家供奉，要深邃恐怖得多。
叶辰的目光越过昏迷的周少和垂死的邪术师，望向工厂破败墙壁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如同蒙昧的星火。
周家……那个盘踞的庞然大物……只是开始。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随手将那截铭刻着诡异符文的骨笛断片收入口袋。
黑暗中，新的棋局已然展开。而他，拥有了足以洞穿迷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