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馆内玄机,神瞳异变(1/2)
枫踏入私人博物馆的那一刻,空气中尘埃的味道都带着冰冷的酸计。
顾文渊教授儒雅的微笑背后,眼神如同黑暗中窥伺的毒蛇。
当神瞳穿透层层展厅,密库外强大的能量屏蔽场如一张电网灼烧秦枫的神经。
他强行突破屏障惊鸿一瞥,心脏骤然停跳——
失踪的青铜部件在诡异仪器中央悬浮,四周散落着散发各异光芒的源石。
顾文渊突然指向一幅新收的宋徽宗花鸟画:“秦先生,请品鉴此画。”
画纸上鸟雀的眼珠赫然化作吞噬意识的漆黑旋涡!
私人博物馆——‘文渊阁’的内部,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温情脉脉。甫一踏入厚重的黄铜大门,一股混合了樟木、尘土和陈旧纸张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但这气息深处,却缠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冷。高大的展厅空间被刻意调暗的灯光分割,玻璃展柜如同沉默的棺椁,陈列着跨越千年的物件:古朴的青铜兽面纹爵杯、色彩早已黯淡却威严不减的彩绘陶俑,以及线条粗犷、仿佛带着远古血腥气的汉代石雕辟邪兽……它们静默着,仿佛无数只来自时间长河尽头的眼睛,在幽暗中无声地审视着踏入此地的每一个生人。
秦枫的脚步落在冰冷的、打磨得能映出模糊倒影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空气似乎凝滞了。他敏锐的感知捕捉到的不仅仅是文物的气息,还有那些隐藏的、冰冷的装置散发出的微弱电磁场,以及几缕极其微弱却又刻意收敛的呼吸声,如同潜伏在阴影角落里的毒蛇,无声吐信。
“稀客,真是稀客啊,秦小友!”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顾文渊教授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中式立领薄袄,从那尊巨大的汉代石雕辟邪兽的阴影里缓缓踱步而出。他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极具亲和力的儒雅微笑,银边眼镜后的目光柔和得像初春的溪水,仿佛能轻易抚平任何心头的焦躁。他朝秦枫伸出保养得极好的手,姿态热情却不失风度。“上次匆匆一晤,未能尽兴畅谈,一直深感遗憾。今日秦小友亲自登门,文渊阁真是蓬荜生辉!”
“顾教授客气了。”秦枫伸手与他相握,礼貌性地回应着。对方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力度恰到好处,挑不出半点毛病。然而,就在这看似寻常的接触瞬间,秦枫的指尖却精准地捕捉到顾教授手腕脉搏一丝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异常波动——那瞬间的加速跳动了不到半秒,快得如同错觉。那是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在启动某个关键程序前,短暂加载运行时产生的、微不足道的电流杂音。
秦枫心中冷笑一声,面上波澜不惊,依旧是那副带着几分拘谨和感激的笑容。“能得到顾教授的邀请,是我的荣幸。贵馆收藏之丰富精深,早就令人心向往之了。”
“呵呵,些许小爱好,难登大雅之堂。”顾文渊松开手,笑容更加和煦,仿佛刚才那不自然的脉搏跳动从未发生。他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手势,引着秦枫向更深处走去。“今日难得有暇,秦小友不妨随意看看,权当学术交流,若有兴趣之处,老朽定当知无不言。”语气诚恳真挚,挑不出半分错处。
两人并肩而行,穿行于一个个精心布置的展厅之间。顾文渊妙语连珠,从一件件珍品的历史渊源、工艺特点、背后轶事娓娓道来,学识渊博,见解独到,声音温和富有磁性,极具感染力。他甚至在一些学术细节上主动询问秦枫的意见,姿态放得极低。
“秦小友对商周青铜器的纹饰演变似乎颇有心得,”顾文渊在一件铭文繁复的青铜方彝前停步,手指虚点其上的饕餮纹路,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秦枫的脸庞,“依你之见,这狞厉之像背后的祭祀象征,是否真如部分学者所言,与上古部落的‘血食’传统有关?或者说,它更接近于某种沟通神灵的‘媒介’象征?”他的问题切入极其精准犀利,带着一种微妙的引导性。
秦枫心头警铃大作。这个问题看似探讨学术,实则像一把钩子,精准地探向他可能不该触及的领域——那些围绕着神秘青铜器部件的禁忌知识。他压下瞬间的凛然,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被大师考较的紧张和思索,微微蹙眉,谨慎地组织词汇:“顾教授见笑了。晚生只是有些粗浅了解。依我看,这饕餮纹的演变,恐怕是多重含义的叠加。早期或许确有威慑和献祭之意,但随着礼制完善,‘沟通’的象征意义可能逐渐占据主流。至于媒介之说……”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略显困惑和谦卑的笑容,“太过玄奥,晚生实在不敢妄加揣测。”
“嗯,”顾文渊微微颔首,银边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随意一问,听不出是满意还是失望。“秦小友思虑周全,不妄下定论,这才是做学问的态度。很好。”他不再纠缠此话题,微笑着指向旁边一组精美的战国玉璧。“这边请。”
温和的交谈如同流水般继续,在古物间流淌。然而,秦枫心中那根弦却越绷越紧。顾文渊的每一句话都像精心打磨的玉片,圆润完美,却总在不经意间试图拼凑起秦枫认知版图上那片被刻意隐藏的秘境。对方越是温文尔雅,那份藏在儒雅面具下的试探就越显得冰冷刺骨。
更让秦枫内心暗潮汹涌的,是藏在他贴身衣物夹层深处那枚商周古玉碎片传来的异动。自从踏入这博物馆的核心区域,这枚小小的、温润的玉石就仿佛从沉寂中突然苏醒。它不再是冰冷的石头,而像一块被投入火炭的冰块,开始散发出微弱却极其清晰的、持续不断的灼热感。这热度并非物理上的烫人,更像是某种沉睡的能量被同源的巨大存在唤醒而发出的共鸣与呼唤!它如同一根烧红的针,穿透衣料,一下下地点刺着他的胸口。
顾文渊引着秦枫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区域,这里陈列的多是宋元书画和明清瓷器。他的介绍依旧细致优雅,指向一件釉里红缠枝莲纹玉壶春瓶:“这件洪武釉里红,发色纯正,晕散自然,铁锈斑沉入胎骨,是难得的珍品……”
秦枫表面上专注地听着,甚至适时地微微点头表示赞赏,然而他全部的意志力,早已如无形的尖锥,悄然刺向自己的眉心深处。
“神瞳,开!”
内心的指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刹那间,眉心处那一点精神核心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一股庞大而精纯的感知洪流汹涌而出,不再是之前那种水银泻地般的温顺流淌,而是如同千万根无形的、坚韧无比的探测光纤,被赋予了生命和意志,带着破开一切迷雾的决心,以秦枫的身体为中心,呈完美的球形,无声却狂暴地向着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毫无保留地辐射扫描开去!
穿透冰冷厚重的玻璃展柜,无视那些精密的恒温恒湿系统运行的微弱嗡鸣,掠过隐藏在角落阴影里、装备着特种消音设备、如同石化雕塑般的安保人员和他们身上散发的冰冷金属气息……神瞳的视野如同一张无形的、高速运转的巨网,贪婪地捕捉着这庞大建筑内一切物质的轮廓、能量流动的轨迹、最细微的振动波频。
视线所及之处,世界在秦枫的“眼”中剥去了所有伪装的表象。木质的展架化为构成它的纤维素分子模型;瓷器温润的釉面下,是泥土经历烈火煅烧后形成的复杂晶体结构;一幅宋画上,千年岁月的侵蚀在墨色深处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如同星图般繁复的能量衰变轨迹……整个大厅,无数的信息流如同洪流般涌入秦枫的感知核心,被瞬间处理、分析、归档。
扫描飞快地掠过前面几个区域——瓷器、书画、杂项……一切都显得“正常”,符合一个顶级私人博物馆应有的防护和展陈逻辑。然而,当这股磅礴的感知洪流,以一种势如破竹的姿态,扫过博物馆最深处的核心区域时——
“嗡——!”
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狂暴力量,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毫无征兆地狠狠扎进了秦枫急速扩张的神瞳感知核心!
剧烈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在秦枫的眉心深处轰然炸开!那感觉,就像高速运转的精密探测器猛地撞上了一堵由亿万层高强度电磁栅格和扭曲力场交错编织而成的死亡之墙!墙内,是绝对的“禁域”。
神瞳的感知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斥力强行扭曲、阻滞、摩擦!视野中,那核心区域的外围瞬间化为一片充斥着毁灭性能量乱流的混沌风暴带,狂暴的能量波纹如同实质的电浆,疯狂闪烁着幽蓝色的不祥光芒,每一道波纹都带着撕裂精神触须的破坏力!
强烈的痛苦让秦枫的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喉咙深处涌上一股腥甜。他几乎是凭着在无数次生死边缘锤炼出的非人意志力,才强行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闷哼压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依旧维持着聆听顾文渊讲解时的专注。然而,额角渗出的那几滴细密的冷汗,却暴露了他此刻承受的巨大压力。
“给我……破开!”秦枫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一股暴戾之气翻涌而起。他不再试探,不再保留!识海深处,那枚由青铜鼎碎片熔炼而成的金色能量核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如同恒星内核剧烈燃烧!
所有的精神力量,在这一刻被不计代价地疯狂催谷(应为“催促”)、压缩、凝聚!神瞳的感知洪流不再是分散的扫描束,而是化作一颗凝练到极致、闪烁着刺目金色光晕的纯粹意念之钻!如同传说中无坚不摧的“金刚杵”,带着秦枫全部的意志和不惜代价的决绝,狠狠地、义无反顾地刺向那堵幽蓝色的能量壁垒!
“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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