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试牛刀,镇店之宝(1/2)

墨韵斋开业在即,镇店之宝却悬而未决。

落魄老宅即将拆迁,意外发现残破古籍竟是《永乐大典》孤本残卷。

陈默神瞳透视古籍内部修复关键点,亲自操刀修复。

开业典礼上,专家纷纷质疑:“废纸一堆!”

陈默当场揭示编纂者解缙暗款,全场轰动。

闪光灯中,镇店之宝初露锋芒,也引来神秘势力的贪婪凝视……

清晨的水汽尚未散尽,梧桐巷深处刚挂上牌匾的“墨韵斋”已透出忙碌气息。卷帘门完全升起,晨光涌入,照亮了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柜台和散发着新木清香的博古架。然而,本该陈列重器的主位,此刻依旧刺眼地空着——那里是留给镇店之宝的位置。

陈默站在堂中,双手插在洗得微微发白的牛仔裤口袋里,目光扫过空旷的博古架中心,平静得像一汪深潭。旁边的年轻伙计小李却搓着手,脸上压不住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

“默哥,今儿都初八了,离开业满打满算就三天!”小李的声音有点发干,“圈里都知道咱们跟赵氏宝光阁对着干,就指着开业镇场子震一震他们呢!没件够分量的压堂货,到时候宾客来了,咱这脸往哪搁?总不能真让对面看笑话吧?”他下意识地朝巷子另一头那栋气派的仿古楼宇瞥了一眼,仿佛能感受到对手无形的嘲弄。

陈默还没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喘息从门外传来。墨韵斋的首席掌眼师傅,年过六旬、精神矍铄的孙老,带着一身风尘和抑制不住的激动大步跨了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揉皱的纸条。

“小陈!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孙老嗓音洪亮,瞬间驱散了店里的沉闷,“城西柳树胡同,马家坳那边,有一片老宅子赶上拆迁,这两天正清仓甩卖破烂儿呢!我托老关系打听到了,其中有一户姓马的人家,祖上听说还沾点书香,逼仄的阁楼里清出来一堆快烂掉的旧书!”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猎宝人的精光,将纸条塞进陈默手里,上面用铅笔潦草地画着地址:“我派去盯梢的小子回话,那堆书破得不成样子,半数都发了霉,虫蛀鼠咬,主家只当引火纸,两块钱一斤都没人要!可我听着描述里头几册的书衣规制…老朽直觉,怕是有东西!”孙老用力拍了下大腿,“赌一把!值得跑一趟!万一撞上个大漏呢!”

陈默捏着那张带着孙老体温和汗渍的纸条,指尖微微用力。纸条边缘粗粝的触感,像命运抛下的一个带着谜团的钩子。他抬眼望向孙老:“走。”

引擎轰鸣,破旧的二手皮卡卷起一路烟尘,颠簸着驶离梧桐巷的雅致,一头扎进城市边缘的灰败与嘈杂。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廉价油漆和某种食物腐败混合的刺鼻气味。马家坳如同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低矮错杂的自建民房挤在一起,残破的墙上用猩红的油漆刷满了巨大的“拆”字,无声地宣告着终结。

车子在一条仅容一车通过的窄巷尽头停下。眼前是一栋腐朽倾斜的老屋,屋顶的青瓦早已残缺不全,露出底下朽黑的椽子。院里堆满了各式各样蒙尘的杂物——断了腿的桌椅、生锈的搪瓷脸盆、散了架的藤椅……一个穿着破旧工装、满脸不耐烦的中年男人正叉腰站在院中,指挥着工人清扫最后一点有用的“破烂”。

“就那堆!”中年男人手一指角落屋檐下那个被雨水浸湿大半、散发着浓重霉味的旧书堆,语气粗鲁,“书都在那儿!烂成这样,白送都没人要!要不是看那老头子面子上,早一把火烧了省事!你们要看赶紧,给五十块整堆拿走!”

陈默的目光越过男人,直直落在那堆几乎与垃圾无异的书上。它们被胡乱堆叠着,书页因潮湿紧紧黏连在一起,大部分覆满灰黑色的霉斑,边缘被老鼠啃噬得如同锯齿。一股浓重刺鼻的霉朽气扑面而来。

就在那片狼藉之上,陈默眼中那常人不可见的世界骤然点亮。

目光穿透污秽霉烂的书页表层,无视那些肉眼可见的蛀孔和污垢,直接深入纸张的纤维肌理。奇异的光华在书页深处无声涌动流淌,温润、坚韧、磅礴,仿佛承载着无数岁月沉淀下的智慧重量。光华核心之处,更有几缕凝练如实质的淡金色流光,在纸张最隐秘的夹层里缓缓盘旋流转!

“孙老,”陈默的声音异常沉稳,听不出半点波澜,“付钱。”

孙老愣了一下,瞥见陈默侧脸那专注如岩石般的神情,心头猛地一跳,再无半分犹豫,立刻掏出五十块塞给那中年男人。陈默则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将那堆散发着腐朽气息、沉重得几乎要散架的残破古籍打包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捧着初生的婴孩。

夜已深,墨韵斋楼上那间临时辟出的修复工作室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巨大的工作台上,散乱地铺满了各种型号的镊子、毛笔、喷壶、浆糊碗、平整的石板、特制的衬纸。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药水味和旧纸特有的复杂气息。

残破的古籍被小心翼翼地拆开,一页页摊平。每一页都伤痕累累——焦黄的脆痕、虫蛀的密集孔洞、水渍晕染开的大片污迹、霉斑侵蚀留下的丑陋地图……小李在一旁看得直抽冷气,这修复工程简直比绣花还要精细千百倍。

陈默站在工作台前,微微闭了下眼。当他再次睁开时,深邃的眼眸深处,微不可察的金芒一闪而逝。

神瞳的力量无声运转到极致。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无比清晰。霉斑和污渍不再是修复的阻碍,反而如同指引的标记。他的视线穿透纸张的表层,直达纤维深处——哪里是纸张强度尚存的区域,哪里已经脆弱到一碰即碎;纸洞边缘哪些纤维还有韧性可以拉拢黏合,哪些则必须完全剔除;水渍墨痕下哪些原始墨迹依然完好,哪些已被彻底破坏消失……甚至连纸张内部分子层面的结构强度都纤毫毕现。

修复的路径,如同最精密的施工蓝图,清晰地投射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拿起一支细如发丝的毛笔,蘸上特制的稀薄浆糊。动作精准、稳定,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机械感。手腕悬停,笔尖落下,点在一处只有神瞳才能“看”到的、蛀洞边缘尚存坚韧的纤维节点上。糨糊的量被控制得妙到毫厘,多一分则浸润过界,少一分则黏结不牢。

他灵巧地捻起一小片颜色、质地、厚度都匹配到极致的衬纸碎片,边缘被他用薄刃刀片修整得贴合无比,轻轻覆盖在那微小的蛀点上,再用镊子尖轻轻按压。每一次落点都精准无比,每一次用力都恰到好处。剥离粘连霉烂的书页时,他的动作更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镊子尖端巧妙地避开纸张内部结构最脆弱的“应力点”。

时间在这种专注到极致的状态中悄然流逝。汗水无声地从陈默的鬓角渗出,沿着下颌线滑落。小李早已疲惫地靠在墙边打盹。唯有孙老,搬了把椅子坐在稍远处,浑浊的老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陈默那双稳定得可怕的手,眼神里的震撼越来越浓。这哪里是新手修复古籍?这分明是胸有锦绣、落笔成章的大家风范!每一处看似随意的处理,都精准地落在修复的关键节点上,仿佛能直接看穿这百年古纸的“病根”所在!

整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当窗外泛起开业当天清晨的鱼肚白时,陈默最后用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沿着修复好的书脊缓缓滚压了一遍,才直起早已僵硬的腰背,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工作台上,一部六册一函的线装古籍静静躺卧在特制的酸枝木书函之中。深蓝色的书衣古朴厚重,虽仍留有岁月侵蚀的淡淡痕迹,却再无半点腐朽破败之气。曾经狰狞的蛀洞被巧妙修补,霉斑经过特殊处理只留下温润的古雅色晕。书页平整舒展,泛着历经沧桑的温润光泽。

“这…这是……”孙老猛地站起,声音发颤,踉跄着扑到桌边,枯瘦的手指隔着寸许距离,在书衣上方不断摩挲,却不敢真正触碰,生怕惊醒了沉睡的瑰宝。他死死盯着书函侧面的几个铁画银钩的楷体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唇哆嗦着,反复辨认:

“永…乐…大…典!万…万…万历年补钞本?!”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轰然炸响在死寂的工作室里。趴在桌上睡着的小李猛地惊醒,茫然地看向那几册书,又看看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孙老,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陈默的脸色透着连轴转的苍白,眼底有掩不住的疲惫血丝,嘴角却勾起一丝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他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锦缎,轻柔地将书函覆盖住。“孙老,小李,准备开门迎客。”

上午十点整,梧桐巷骤然热闹起来。墨韵斋门外,红毯铺地,花篮簇拥。接到开业请柬的宾客络绎而至,或是古玩行内的前辈耆宿,或是财力雄厚的收藏家,也有不少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一时间,衣香鬓影,寒暄笑语不断。

人群中,一个身着剪裁合体、价格不菲的深灰色唐装,鬓角微霜,面容带着居高临下审视意味的中年男人格外醒目——正是赵氏宝光阁的首席鉴定师,王德元大师。他身边簇拥着几个同样来自宝光阁的鉴定师,如同众星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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