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赌石惊魂，杀机暗藏（2/2）
大厅里的气氛已经从最初的看热闹变成了压抑的窒息。议论声消失了，只剩下主持人略带兴奋的报价声和两块号牌交替举起的轻微声响。无形的杀气在两人之间无声弥漫，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几个靠得近的买家下意识地挪开了半步。
“五十一万。”秦枫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但他捏着号牌的手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这块玻璃种紫罗兰价值连城，但被蝮蛇这样毫无道理地恶意抬价，已经大大超出了正常的竞拍范畴。
“六十万。”蝮蛇的报价紧随其后，如同附骨之疽。
就在主持人准备确认秦枫的五十一万报价时——
“等等。”秦枫蓦然开口，声音清晰地响彻展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连蝮蛇面具下的眼神也似乎波动了一下，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秦枫指向紧邻a-17的那块原石，语气平淡无波：“a-18，那块流氓窗废料，起拍价十五万？我出十五万，要了。”
满场哗然！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被骤然爆发的议论声浪彻底冲垮。
“什么？他要那块垃圾？”
“a-18?那块开了流氓窗的废料？那窗口露出的全是死藓和狗屎地啊！”
“这人疯了吧？六十万不跟，花十五万买块一眼假的废料？”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惊愕、不解、嘲讽如同潮水般涌向秦枫。连主持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确认：“这位先生，您确定要出价十五万，购买编号a-18？”
“确定。”秦枫斩钉截铁。他的目光，却死死锁在蝮蛇那张冰冷的金属面具上。
蝮蛇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僵了一下。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寒光，如同两把淬了万年寒冰的匕首，狠狠捅向秦枫！那目光中的冰冷不再是纯粹的杀意，更夹杂着一丝被触及核心秘密的错愕和……被彻底激怒的疯狂！他死死盯着秦枫，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楚他脑中究竟在想什么。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和冰冷的杀机，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让周围几个敏感的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秦枫心头巨震！就是它了！这块a-18废料里的东西，绝对与蝮蛇，与那个走私团伙的核心秘密息息相关！它不仅仅是一种危险的放射性物质，更是揭开整个谜团的关键钥匙！不惜代价，必须拿下！
“a-17，五十一万，第一次！”
“a-17，五十一万，第二次！”
主持人无视了蝮蛇那几乎要冻结空气的注视，职业化地履行着程序。
蝮蛇的目光疯狂地在秦枫和a-18原石之间来回扫视，捏着号牌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细微的颤抖透过金属面具似乎都能传递出来。他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咯咯声，像是在强行咽下某种狂暴的兽性。最终，极度的愤怒和某种更深层的忌惮压制了他再次举牌的冲动。
“a-17，五十一万，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拍卖槌清脆地落下。
尘埃落定。秦枫以远低于预期的价钱拿到了蕴藏玻璃种紫罗兰的蒙头料。但大厅里没有丝毫喜悦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接下来即将拍卖的a-18上。这块废料的走向，成了谜中之谜。
“编号a-18，黑乌砂皮壳，流氓窗已开，起拍价十五万。这位先生出价十五万。”主持人指向秦枫，“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秦枫，都转向了蝮蛇那个角落。那块废料，他还会争吗？
阴影中的蝮蛇，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动作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冰冷的金属面具转向主持人，又缓缓转向秦枫，停顿了足有两三秒。那双眼睛里的寒光，几乎要将空气冻结。最终，那嘶哑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一字一顿地响起：
“……放弃。”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转身，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大步走向出口。黑色的西装背影很快消失在展厅门外明亮的光线之中，只留下一个充满了暴戾和死亡威胁的背影印记，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者心头。
空气仿佛过了好几秒才重新开始流动。一片诡异的死寂之后，是轰然炸开的议论。
“走了？真放弃了？”
“那废料到底有什么门道？值得这样？”
“蝮蛇……那人是谁？好可怕的眼神……”
主持人也被这诡异的氛围弄得有些紧张，连忙加快进度：“a-18，十五万第一次！十五万第二次！十五万第三次！成交！恭喜先生！”
拍卖槌再次落下，这次敲定了那块危险的废料归属秦枫。
秦枫紧绷的神经并没有丝毫放松。蝮蛇临走时那最后一眼，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宣告——这事没完！
他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思绪，径直走向展台，签下两份确认单。当手指接触到a-18那冰冷的、布满灰尘的石壳表面时，神瞳清晰地“看到”内部那块墨绿色物体逸散出的惨绿光丝，微弱却致命的放射性波动透过指尖传来，带来一阵针刺般的寒意。果然是它！与仓库残留物同源！
就在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苏雅发来的加密信息，简洁而沉重：
「‘深海’初步报告：目标网络核心确系大型艺术品洗钱\/骗贷集团。‘蝮蛇’系其外围行动组代号成员之一，危险等级：高危。其近期活动轨迹高度重合于数起文物失踪案及涉放射性物质走私案。务必谨慎！另，雷哥截获部分往来密语，指向近期一次跨国交易，核心物品清单疑似涉及‘特殊矿物’——匹配到你提供的辐射特征！清单照片随后发你」
特殊矿物！走私清单！秦枫心头巨震，低头再次看向手中这块冰冷沉重的废料原石。这哪里是一块石头？这分明是揭开整个跨国犯罪网络核心、直指致命放射性物质走私源头的关键钥匙！蝮蛇的疯狂狙击和最后的放弃，都得到了最残酷的印证——自己拍下的不是废料，而是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或毁灭的致命秘密！
背后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放射性物质…跨国洗钱网络…代号蝮蛇的危险杀手…还有那张疑点重重的走私物品清单……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巨网，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自己猛然收缩而来。
危险的气息从未如此刻骨。秦枫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再次泛白，掌心里那颗小小的废料原石，此刻重逾千钧，冰冷得烙痛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