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采药深山,险遇猛兽(1/2)

林小花的病刚好利索,脸色却还带着几分苍白,像初春未融尽的残雪,偶尔咳嗽两声,短促又沙哑,像小锤子轻轻敲在陈则宏心上。

上次冒雨找的 “退烧草” 虽能应急,药效却浅得像一层薄纸,只能暂时压下高烧,没法根治咳嗽。

他看着小花每次咳嗽时下意识皱起的眉头,看着她夜里偶尔因喉咙发痒辗转难眠的样子,心里渐渐埋下一桩心事 —— 必须找些更有效的草药。

这不仅是为了眼下的咳嗽,更是为了日后的安稳: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世界,一场小病就可能致命,他得为自己和小花攒下 “保命的底气”,不然下次再生病,怕是还会这么手忙脚乱。

他忽然想起阿土上次送野果时提过的话,阿土蹲在院角剥着野栗子,语气里带着后怕:

“野山深处有种叫‘紫叶兰’的草药,叶子是暗紫色的,开着淡蓝色的小花,熬水喝不仅能强效退烧,还能止咳润肺。就是那片区域靠近野猪窝,山里的猎户都很少敢去,去年有个采草药的老头,背着篓子进去,半天才爬着出来,腿被野猪拱破了,差点没了命。”

陈则宏当时没多问,此刻却将这番话翻了出来,在心里反复琢磨。

去,意味着要冒生命危险;

不去,心里的不安就像藤蔓一样疯长 ——

他是一国大统领,早已习惯了 “未雨绸缪”,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为了给小花备些应急的好草药,也为了借此次进山勘察野山地形、摸清资源分布(万一以后需要躲避危险,这里或许能成为临时藏身地),他没再多犹豫,当即决定冒险去一趟野山深处。

出发前,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大杂院的青石板上沾着露水,踩上去湿滑发凉。

他特意跟林小花交代,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爹去山上采点草药,中午就回来,你在家别乱跑,把门窗关好。要是张婶过来送菜,就说我去阿土家借磨粉的石臼,别让她担心。”

他没说 “可能遇到危险”,也没提 “野猪”,只把风险悄悄扛在自己肩上 —— 这是他作为统领的习惯,也是作为 “爹” 的责任,从不让在意的人担惊受怕。

林小花攥着他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都有些发青,眼神里满是担忧,像只害怕被丢下的小兔子:“爹,山上危险,阿土哥都说有野猪,要不别去了吧?我已经好了,昨天只咳嗽了两声,真的不用再采药了。”

她说着,还刻意屏住呼吸,努力把到了喉咙口的咳嗽咽回去,怕陈则宏更担心。

陈则宏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蹭过她柔软的发丝,像安抚受惊的下属,又像呵护自家孩子,笑着安抚:“放心,爹以前在山里做考察,见过的险况比这多,有经验。等爹采到好草药,以后你再也不会咳嗽,咱们去永安府的路上,也能多份保障。”

他背上早就准备好的布包,里面的东西不是随意塞的,而是按 “应急优先级” 排列:

最外层是火折子和打火石(应对野兽),中间是磨得锋利的短刀(防身 + 挖草药),最里面是阿土连夜画的简易地图和一小袋干粮(补充体力)。

那地图用炭笔在糙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山路,标注着紫叶兰可能生长的 “东侧湿岩区”,旁边还画了个圆滚滚的野猪,用叉号标注着 “危险,避开”,甚至在角落写了 “遇野猪往高处跑” 的小字 —— 看得出来阿土格外用心,也让陈则宏心里多了几分底。

野山比陈则宏想象的更幽深,也更凶险。

刚进山时,还能看到村民踩出的小路,路面虽然狭窄,却还算平坦,路边偶尔能看到几株常见的草药,像蒲公英、车前草之类,他顺手挖了几株,放在布包侧面 —— 多储备一种草药,就多一份应对风险的能力。

可越往里走,草木越茂密,碗口粗的树枝交错纵横,像天然的屏障,必须用手拨开才能前进,树枝上的尖刺划破了他的手背,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观察周围环境:

哪里有陡坡(可躲避野兽),哪里有溪流(补充水源),哪里有大片岩石(适合临时藏身)—— 这些细节都被他记在心里,像在绘制一张 “生存地图”,万一以后需要逃难,或许能用上。

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落在厚厚的落叶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子,却照不亮深处的阴影。

地上铺满了腐烂的落叶,踩上去 “沙沙” 作响,偶尔还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叫声,尖锐又凄厉,像极了战场上的号角,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让人心里发毛。

更麻烦的是,昨晚刚下过雨,落叶下的泥土又湿又滑,他走了没多远,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像要往陡坡下滚去。

他临危不乱,右手猛地抓住旁边的藤蔓,左手死死护住布包(怕里面的火折子和地图受潮),硬生生稳住身子,等站定后,才发现手心被藤蔓勒出了红印,布包里的打火石都差点掉出来。

陈则宏曾在现代做过地质考察,对辨认方向、分析地形很有经验,更别说他还曾带兵勘察过无数战场地形,这点难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没有急着继续走,而是先 “复盘” 路线:

树干的年轮密集的一侧是北方,稀疏的一侧是南方,确认自己没有走偏;

又摸了摸岩石上的苔藓,东侧的岩石因为光照少,苔藓更厚更潮湿,而紫叶兰喜阴喜湿,肯定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

甚至注意到东侧的山坡上有水流过的痕迹,形成了细小的溪流 —— 湿润的环境正好符合紫叶兰的生长需求,也能保证自己有干净的水源。

他还在溪流边用石头做了个标记,万一迷路,顺着溪流就能找到下山的路 —— 这是他作为统领的 “全局思维”,从不会让自己陷入 “无路可退” 的境地。

他沿着东侧的缓坡往上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像在战场上探查敌情,生怕再次滑倒。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忽然听到旁边的草丛里传来 “窸窸窣窣” 的声音,像有东西在快速移动。

他心里一紧,没有立刻拔刀(怕打草惊蛇),而是慢慢转过身,握紧手里的短刀,警惕地看向草丛 —— 只见一条小臂粗的花蛇从草丛里爬出来,鳞片在光斑下泛着诡异的花纹,吐着分叉的信子,眼神凶狠地盯着他,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威胁。

陈则宏屏住呼吸,没有后退(怕被蛇误以为是示弱),也没有进攻(知道蛇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除非被激怒),只是慢慢举起左手,让蛇看清自己没有恶意,同时用余光扫视周围 —— 他知道蛇怕硫磺,可身上没带,只能用 “威慑” 和 “距离” 化解危机。

花蛇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没有动作,又爬回了草丛,消失不见。

他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原地等了片刻,确认蛇不会再回来,才继续往前走 —— 他从不打 “没把握的仗”,哪怕是面对一条蛇,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又走了半个时辰,他的鞋子早就沾满了泥,重得像灌了铅,小腿也因为长时间爬坡而发酸,每走一步都像在拖着千斤重物。

他从布包里拿出干粮,咬了几口硬饼,补充体力,心里却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 作为统领,他最清楚 “坚持” 的意义,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完成目标。

就在他快要走到地图标注的 “东侧湿岩区” 时,忽然在一片潮湿的岩石下看到了几株暗紫色的植物 —— 叶子呈长椭圆形,边缘是锯齿状,顶端开着淡蓝色的小花,花瓣像小喇叭一样,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正是阿土说的 “紫叶兰”!

他欣喜若狂,却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先观察周围环境:

岩石周围没有野兽的脚印,也没有蛇虫的痕迹,确认安全后,才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短刀挖开周围的泥土 —— 泥土又湿又黏,像浆糊一样,很不好挖,他只能一点一点地清理,生怕伤到紫叶兰的根部。

他知道,草药的根部药效最强,必须完整保留,甚至特意用油纸垫在手下,避免泥土弄脏根部 —— 这是他作为统领的 “细致”,哪怕是挖草药,也像在处理重要的军事物资,一丝不苟。

挖了大约一刻钟,才把三株紫叶兰完整地挖出来,根部还带着湿润的泥土,像带着生命的希望。

他赶紧从布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油纸,把紫叶兰小心地包起来,放进布包最里面,用软布垫着,生怕被压坏。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岩石上坐了片刻,喝了点溪水,同时在心里规划返回路线 —— 按原路返回,还是走更短的陡坡?

考虑到陡坡湿滑,且可能遇到未知危险,他最终决定按原路返回,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就在他把紫叶兰放好,准备起身返回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 “哼哧哼哧” 的声音,像有人在沉重地喘息,伴随着 “咚咚” 的脚步声,地面仿佛都在轻微震动,连岩石都跟着颤了颤。

他心里一紧,猛地转身,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正盯着他,浑身覆盖着棕黑色的鬃毛,像钢针一样竖着,长长的獠牙泛着寒光,有半尺多长,像两把锋利的匕首,眼睛里满是凶狠,显然是被他挖草药的动静惊扰了,把他当成了入侵领地的敌人。

这头野猪比陈则宏在现代见过的任何野猪都要大,目测至少有三百斤重,四肢粗壮有力,像柱子一样,跑起来肯定极快,冲击力不亚于一头失控的战马。

他握紧手里的短刀,手心全是汗,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像在战场上制定战术:

硬拼肯定不行,短刀只有半尺长,根本伤不到野猪的要害(野猪的皮厚且硬,普通刀具难以刺穿),反而会激怒它,让它发起更疯狂的攻击;逃跑也不行,他的速度远不如野猪,很快就会被追上。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地质考察手册上看到的,野猪怕火和尖锐的声音,更怕 “高处”(野猪体型庞大,难以攀爬)—— 这三个点瞬间在他脑子里形成了 “战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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