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太子观念的转变(1/2)
秋日的晨光洒在封地书院的窗前,太子赵珩捧着一卷《农桑要术》,眉头却不像往日那般紧绷。
三个月前,他随几位宗室子弟一同抵达封地时,怀揣的满是父皇的嘱托 —— 监视陈则宏的一举一动,探查封地 “异术” 的底细。
可如今,书页间的稻穗插图、旁注里的密植技巧,竟让他生出了几分以往在京城从未有过的兴致。
初到封地时,赵珩始终带着戒备。
他出身东宫,自小接受的是 “重农抑商、尊儒贬技” 的传统教育,在他眼中,陈则宏那些 “推广番薯、开设工坊” 的举措,不过是旁门左道,所谓的 “繁荣”,也定是刻意营造的假象。
头一个月,他每日跟着陈则宏 “视察”,却总带着挑错的心思:
见农桑署官员教农人用曲辕犁耕地,他便质疑 “弃古法而用新器,恐失农本”;
见集市上商贾往来频繁,他又直言 “商人逐利,过度纵容恐乱民风”。
面对这些质疑,陈则宏从不争辩,只笑着说:“太子殿下不妨多看看,多问问百姓的想法。”
真正让赵珩心生动摇的,是一次偶然的田间走访。
那日,他随陈则宏来到南部乡的麦田,恰逢农桑署官员在教农人分辨小麦病害。
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农,握着陈则宏的手哽咽道:“大人,往年这时候,麦田里要是生了病,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颗粒无收,全家饿肚子。如今有官爷教我们辨认病害、撒药防治,今年这麦子,怕是能收往年的两倍多!”
老农脸上的皱纹里满是笑意,身后的麦田里,绿油油的麦秆挺拔,看不到一丝病株的痕迹。
赵珩站在一旁,看着老农真诚的眼神,突然想起京城周边的农田 —— 去年夏天,京郊遭遇蝗灾,官员们只知上奏请罪,却拿不出半点实用办法,最后还是靠百姓自发捕蝗,才勉强保住了三成收成。
那一刻,他第一次怀疑:自己从小信奉的 “古法”,或许真的并非无可挑剔。
从那以后,赵珩开始主动放下偏见,认真观察封地的治理。
他跟着陈则宏去格物院,看到工匠们用改良的熔炉冶炼钢材,比京城官窑的效率高了三倍;
他去蒙学馆听课,见先生不仅教儒家经典,还教孩童们算术、认识农作物,孩子们回答问题时眼里的光,是他在京城太学里从未见过的;
他甚至跟着审计署官员去核查乡吏的账目,看着他们用简洁的表格记录收支,每一笔钱的去向都清晰明了,没有丝毫含糊 —— 这与京城户部那些堆满案头、晦涩难懂的文书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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