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1/2)
隔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空才泛起一丝鱼肚白,大杂院里的公鸡就发出了第一声啼鸣。
陈则宏和林小花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快速从简陋的木板床上爬起来。
木板床的床板因为年久失修,发出 “吱呀” 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简单洗漱后,林小花从木箱里拿出昨天剩下的半块杂粮饼。
杂粮饼已经有些发硬,她用手轻轻掰了掰,分成大小均匀的两块,递给陈则宏一块。
两人揣着杂粮饼,像往常一样朝着杂货铺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市集刚开市不久,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街道上空,像一层柔软透明的纱,将错落有致的摊位、行色匆匆的行人都笼罩在其中,透着几分朦胧的美感。
雾气沾在头发上,形成细小的水珠,轻轻一碰,就会顺着发丝滑落。
空气里带着清晨特有的湿润与微凉,还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吸入鼻腔,让人瞬间精神一振,驱散了残留的睡意。
街道两旁的摊位上,商贩们正忙着摆放货物,动作麻利地将蔬菜、杂粮、手工制品一一摆好,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额头的雾气,脸上带着对新一天生意的期待。
摊位前已有不少早起的顾客,大多是穿着粗布衣裳的家庭主妇。
她们提着洗得发白的布袋子,在各个摊位前缓慢穿梭,眼神专注地挑选着新鲜的蔬菜和杂粮。
遇到满意的商品,就会停下来和商贩讨价还价,声音不大,却透着几分生活的烟火气。
“新鲜的野菜,刚从地里采的,还带着露水呢,半枚铜钱一把!”
卖野菜的大娘嗓门洪亮,一边吆喝一边用手拨弄着摊位上的野菜,翠绿的叶子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看起来格外新鲜。
“糙米便宜卖咯,七枚铜钱一斗,今天刚运过来的新米,不买明天就没啦!”
杂粮铺的掌柜一边用木勺舀起糙米,展示着米粒的饱满,一边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顾客。
“你这菜太贵了,别人家都是三枚铜钱两把,你怎么要四枚?便宜点,四枚铜钱两把怎么样?”
一位穿着蓝色短褂的妇人站在蔬菜摊前,手里拿着一把青菜,和摊主讨价还价,眼神里满是精明。
“不行啊大娘,我这菜都是挑过的,没有黄叶,水分足,四枚铜钱两把真的不赚您钱!”
摊主无奈地解释着,脸上带着为难的表情。
热闹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生动的市井交响曲,透着几分鲜活的烟火气,让这个清晨显得格外有生机。
陈则宏和林小花沿着街边快步走,脚步匆匆,鞋底踩在潮湿的石板路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
他们需要在辰时前赶到杂货铺,老板对工时要求很严格,迟到一刻钟就要扣半枚铜钱的工钱,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就在这时,林小花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个杂粮摊,瞳孔微微收缩,双手下意识地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脚步还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半步,显然是看到了让她气愤不已的事情。
陈则宏察觉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 只见三个穿着破烂粗布衣裳的地痞,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小贩,形成一个半圆形,将小贩的摊位牢牢挡住,不让其他顾客靠近。
小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材单薄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肩膀微微佝偻着,似乎长期承受着某种压力。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褂,短褂的袖口还破了一个洞,露出里面黝黑粗糙的手腕,手腕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显然是刚从乡下赶来。
他双手紧紧护着面前的杂粮摊,手指死死抓着摊位的木边,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脸色苍白得像一张没有任何血色的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始终咬着牙,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无助,却又透着一丝不肯轻易屈服的倔强。
摊位上摆放着两筐糙米,米粒饱满,颜色鲜亮,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却因为地痞的阻拦,没有一个顾客敢上前询问。
为首的地痞身材高大,比旁边的小贩高出一个头还多,肩膀宽阔,手臂粗壮,一看就经常欺负人。
他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从左眼下方延伸到嘴角,刀疤的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更深,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他正用穿着破旧布鞋的脚,一下又一下地踢着摊位前的竹筐,动作缓慢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竹筐里的糙米顺着缝隙撒了一地,在潮湿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白色的痕迹,像一道刺眼的伤疤。他的眼神里满是轻蔑,仿佛眼前的小贩只是一只可以随意欺凌的蝼蚁。
“交保护费!一枚铜钱,少一枚都不行,不然这摊你就别想开了!”
刀疤地痞的声音粗哑得像砂纸摩擦木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语气,每一个字都透着凶狠。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粗糙的手,手指因为长期不清洗而发黑,指甲缝里还沾着污垢,就要去抢小贩手里紧紧攥着的钱袋。
钱袋是用粗布缝成的,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铜钱还是用来装糙米的碎布。
小贩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眶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死死攥着钱袋,将钱袋藏在身后,身体还微微往后退了退,哽咽着说:“我…… 我今天刚开市,还没赚到钱,真的没有铜钱…… 能不能宽限几天…… 等我卖出去一些糙米,一定把钱给您……”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却依旧努力保持着清晰,希望能让地痞网开一面,语气里满是恳求。
“宽限?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另一个矮胖的地痞上前一步,他的肚子圆滚滚的,像怀里揣了一个皮球,走路时肚子还会跟着晃动。
他脸上满是横肉,眼睛因为肥肉的挤压而变得很小,却透着凶狠的光芒。
他一把抓住小贩的竹筐,手指深深掐进竹筐的缝隙里,猛地往上一掀,竹筐 “哗啦” 一声翻倒在地,里面剩下的糙米撒了一地,还有几颗滚到了地痞的脚边,被他一脚踩碎,发出 “咔嚓” 的细微声响。
“今天不给钱,就砸了你的摊!让你以后再也不敢来市集摆摊!”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划过木板,却透着十足的凶狠,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旁边的第三个地痞则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看热闹,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冷笑,显然是在为同伴助威。
林小花看得心头火起,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却浑然不觉。
她性格本就直率善良,最见不得这种恃强凌弱、欺负人的事情,当下就要冲上去和地痞理论,却被陈则宏用眼神制止了。
她回头看向陈则宏,眼里满是不解和焦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 “为什么不让我去帮忙,再这样下去小贩就要被欺负惨了”,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委屈,像一个受了委屈却无处诉说的孩子。
陈则宏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沉稳和冷静,示意她先观察情况,不要冲动行事。
他心里很清楚,以他们两人的力气,根本不是三个身强力壮的地痞的对手。
林小花是个女孩,力气小,贸然冲上去只会被地痞推倒;
而他虽然比林小花有力气,却也只是普通人,没有经过专业的格斗训练,真要打起来,不仅救不了小贩,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甚至可能引来更多的麻烦。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像一台精准的扫描仪,捕捉着每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 —— 不远处的街道拐角,有两个穿着灰色短褂的衙役正在巡逻。
他们的短褂上绣着简单的花纹,腰间系着宽腰带,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棍子的一端还包着铁头。
两人的脚步慢悠悠的,时不时停下来闲聊几句,或者对着路过的商贩指手画脚,显然没把巡逻当回事,只是在应付差事。
虽然距离较远,有大约五十米的距离,但只要声音够大,语气够威严,未必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旁边摊位的几个商贩,有卖蔬菜的大娘,有卖针线的老爷爷,还有卖手工编织品的妇人,虽然都低着头假装忙碌,手指却下意识地放慢了动作,时不时用余光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眼神里满是同情,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忙。
显然是怕得罪地痞后遭到报复,以后在市集里无法立足。
刀疤地痞见小贩依旧不肯给钱,脸上的表情更加凶狠,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刀疤也因为肌肉的紧绷而变得更加明显。
他伸出手,就要去揪小贩的衣领,想把他从摊位前拉开,让他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则宏突然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一个能让地痞清楚看到他,却又保持着安全距离的位置。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洪亮有力,然后用带着威严的语气开口,说的却是他原本世界的官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市集里欺压良善,难道就不怕王法的制裁吗?”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声惊雷,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嘈杂,带着一种长期身居高位、指挥千军万马形成的威严,让三个地痞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身体也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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