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现代智慧的首试:净水(1/2)
走到市集门口时,喧闹的人声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原本嘈杂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瞬间淡去,只剩下林小花踉跄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像被钉在了原地,原本轻快的步伐瞬间变得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若不是及时扶住旁边的墙角,差点就摔倒在地。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像一张被冰水浸透的白纸,毫无血色,连嘴唇都失去了原本的红润,变得干裂发白,嘴角还沾着些许因疼痛而渗出的津液。
她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捂着腹部,手指用力掐着粗糙的衣料,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连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凸起。
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像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在皮肤上,顺着脸颊的轮廓往下滑,有的滴进衣领里,留下一小片湿痕;
有的挂在下巴尖上,迟迟不肯落下,最后才 “啪嗒” 一声滴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湿点。
“大统领…… 我…… 我肚子好疼……”
她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断断续续,还夹杂着细微的呻吟。
身体忍不住弯了下去,像一只被沸水煮熟的虾米,背部弓成了一个明显的弧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连眼角的皮肤都因为过度紧绷而出现了细小的纹路。
眼神里满是难受,水汽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只是死死咬着下唇,试图用疼痛转移腹部的剧痛。
她想站直身体,哪怕只是稍微缓解一下腹部的压力,却发现腹部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绞痛,像有无数根尖锐的钢针在同时扎刺,又像有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腹腔里胡乱搅动,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烙铁,从喉咙一直烧到腹部,只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作,试图缓解身体的剧痛。
陈则宏眼疾手快,几乎在林小花身体晃动的瞬间就冲了过去,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
入手的瞬间,一股冰凉的寒意顺着指尖传来,林小花的手心像握着一块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块,还带着冷汗的湿意,黏腻冰冷,让他心里瞬间 “咯噔” 一下,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林小花苍白的脸和痛苦的神情,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从离开柴房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 ——
食物是昨天买的麦饼,虽然干硬却没有变质;
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昨晚在柴房喝的水。
那是从溪边直接打来的水,看起来清澈见底,却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在这个卫生条件极其落后的世界,没有消毒设备,没有净化手段,看似干净的溪水里,很可能隐藏着大量的细菌、寄生虫或杂质,这些东西对身体的危害极大,简直就是 “隐形杀手”。
他的心里瞬间涌起一丝强烈的自责 —— 如果他能早一点想到饮水安全的问题,如果他能提前做好准备,林小花就不会遭这份罪了。
“是不是昨晚喝的水有问题?”
他语气急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焦虑和自责交织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林小花的胳膊,生怕动作太大加重她的疼痛,慢慢将她带到市集旁的一棵老树下。
这棵树的树干粗壮,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皮粗糙,带着深深的纹路,能给林小花提供足够的支撑。
他让林小花靠在树干上坐下,自己则半蹲在她面前,伸出右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动作轻柔缓慢,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手指轻轻按揉着,力度恰到好处,试图通过顺时针的按摩促进肠道蠕动,缓解腹部的绞痛。
“忍一忍,很快就会好的,我这就想办法。”
他轻声安慰着,眼神里满是担忧,目光紧紧盯着林小花的脸,生怕她出现更严重的状况。
林小花靠在树干上,用力点了点头,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细微的 “嗯” 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呻吟。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喘息,额头上的冷汗越渗越多,连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看起来格外狼狈。
脸色也从苍白渐渐变得有些发青,嘴唇干裂得更厉害了,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裂口,渗出一丝淡淡的血迹。
周围赶集的村民渐渐围了过来,形成一个松散的小圈子。
他们的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有的村民只是匆匆瞥一眼,就冷漠地转过身,继续赶自己的路,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们无关,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
有的则站在远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嘴里说着晦涩难懂的语言,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却始终保持着距离,没有丝毫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还有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中年男人,双手抱在胸前,对着他们的方向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嘴里嘟囔着什么,语气里满是嫌弃,仿佛林小花的痛苦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然后转身离开了,脚步匆匆,像是在躲避什么麻烦。
陈则宏看着这一幕,心里既焦急又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
他想向村民求助,想问问他们哪里有医生,想借点缓解疼痛的草药,却发现语言不通,所有的想法都只能憋在心里,根本无法沟通。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小镇有没有医生,更不知道请医生要花多少钱 —— 以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很可能连看医生的钱都没有。
他紧紧握着林小花冰凉的手,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脉搏的微弱跳动,心里更加坚定了要解决饮水安全问题的决心。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世界,一旦因为饮水生病,轻则像林小花这样痛苦不堪,影响生存;
重则可能引发更严重的疾病,甚至危及生命。他们没有任何资本去冒险,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很快就回来!”
陈则宏郑重地对林小花说道,语气坚定,试图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又叮嘱了几句 “不要乱动,有事情就大声喊我,我能听到”,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林小花的手。
他的脚步飞快,像一阵风似的朝着镇子边缘的树林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尽快找到制作过滤装置的材料,帮林小花缓解疼痛,解决饮水问题。
他的脑海里清晰地记着昨天路过树林时的场景 ——
几棵枯死的树木歪斜地立在树林边缘,树干内部已经被雨水和时间侵蚀得碳化,轻轻一碰就能掉下黑色的炭粉,那正是制作过滤装置需要的木炭;
沙子在溪边随处可见,只要找一块细筛子(或者用粗布代替)筛选一下,就能得到颗粒均匀的细沙;
碎布则更简单,可以从身上的外套内侧撕下一块,虽然会损坏衣服,却能解决燃眉之急。
这些东西,是制作简易过滤装置的关键材料,也是救林小花的希望,更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保障。
没过多久,陈则宏就抱着一堆材料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衣领,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跑得太快,体力消耗极大。
他的怀里抱着几块烧过的木炭,已经被他用石头敲成了细小均匀的碎块,黑色的炭粉沾在他的手上、衣服上,甚至脸上,却他顾不上清理,只是紧紧抱着,生怕不小心弄丢;
左手提着一个用粗布缝成的小布袋,那是他从路边捡的废弃布袋,里面装着从溪边筛选的细沙,颗粒均匀,没有任何杂质,看起来干净细腻;
右手还拿着一块从外套内侧撕下的干净碎布,布料柔软,质地细密,非常适合作为过滤层。
他在林小花身边蹲下,先是四处张望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村民丢弃的破陶罐。
陶罐的边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罐身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却不影响使用。
他先将碎布仔细铺在陶罐底部,用手指轻轻抚平,确保碎布完全覆盖罐底,没有任何缝隙。
然后,他从旁边的树上扯下一根细小的麻绳,将碎布的边缘牢牢固定在陶罐上,打了一个结实的结,避免过滤时碎布移位,影响过滤效果。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从布袋里舀出细沙,用手捧着,均匀地铺在碎布上,形成一层约两厘米厚的细沙层。
细沙颗粒均匀,铺得平整,没有任何凸起或凹陷。
然后,他将木炭碎块铺在细沙上面,同样铺得均匀平整,厚度与细沙层相当。
最后,他又在木炭碎块上铺了一层细沙,与底层细沙形成 “细沙 — 木炭 — 细沙” 的三层过滤结构。
整个过程,他做得格外认真,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眼神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生怕哪里出了差错,影响过滤效果,耽误林小花的病情。
“这是…… 做什么用的?”
林小花看着眼前这个由陶罐、碎布、沙子和木炭组成的奇怪装置,腹部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些,眼神里满是疑惑和好奇。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知道这些看似普通、随处可见的材料组合在一起,能有什么神奇的作用,更不明白这和她的腹痛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陈则宏会如此急切地制作这个装置。
“这是过滤水的装置。”
陈则宏一边解释,一边从旁边一个村民用来装水的木桶里,用一个破旧的木勺舀了一些浑浊的溪水。
溪水里漂浮着细小的泥沙和不知名的杂质,看起来有些脏,甚至能看到微小的虫子在水面上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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