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归来的游子（2/2）

“托你的福。”李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罗奇，“你知道吗？当年你在这里闹出的动静，你驾驶那台机甲战斗的传闻……尤其是你后来成了‘幽灵’，成了传说……像一颗火种，掉进了我们这些早就积满怨愤的干柴里。”

他走到窗边，指着下方那片灯火通明的区域。“人们开始想，既然‘幽灵’那样的人都能从绝境中杀出一条路，我们为什么还要永远跪着？你走了之后，压迫更狠了，但也到了临界点。我们……我们联合了起来，推翻了那堵墙，也推翻了墙后面的人。”

李转过身，神情郑重：“他们不知道你回来了，对吧？”

罗奇点了点头。

“那就好。”李似乎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遗憾，“你是个传说，罗奇。传说就应该活在故事里，激励更多的人。如果你现在公开出现，反而会打破这里微妙的平衡。我们现在很好，磕磕绊绊，争吵不休，但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在学着管理自己的星球。”

罗奇沉默了片刻，看着李眼中那份属于建设者的光芒，终于完全确信，这片土地已经不再需要“幽灵”来拯救。

“我明白。”他说道，“我只是……路过。”

李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他知道，对于罗奇这样的人，“路过”两个字，已经包含了所有。

没有更多的交谈，罗奇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融入了外面的夜色。

李站在窗前，望着下方自治的灯火，喃喃自语：“他回来了……又走了。这样，最好。”

远处，幽影启动，无声地攀升，将这座重获新生的星球再次留在身后。驾驶舱内，罗奇的心中一片宁静。游子归乡，发现家园安好，并且已由家人亲手重建。

这，便是最好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