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决意赴廊·叶璃的无悔选择（1/2）

叶璃站在崖边，脚下是翻涌的紫黑海水。风从海面刮来，吹得她衣角猎猎作响。她低头看着掌心的契约残片，那东西正微微发烫，与体内罗盘的热流呼应着。她闭上眼，意识沉入血脉深处，罗盘转动一圈，最后一段路径清晰浮现——就在海裂之下，永夜回廊的入口已经完全打开。

她没有再往前走。

谢无妄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只是握着雷锤，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左眼空罩下，雷纹石还在震动，但频率比刚才慢了一些，像是被某种更深层的力量压制住了。

叶璃睁开眼，将残片贴在胸口，低声说：“苍寒，若我回不来……告诉族人，我从未背叛夜昙。”

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石缝。但她知道，这句话会顺着血脉里的罗盘传出去，穿过千山万水，落到霜崖之巅那个冰晶王座前。她不再需要解释什么。十年前被关进冰窟时，她是灾星；现在站在这里，她是继承者。

她转过身，看见谢无妄站着的样子没变，可眼神不一样了。那种冷硬的、带着防备的光淡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平静。

“你来了。”她说。

“我一直在这。”他答。

她笑了下，嘴角扬起一点弧度。“你不怕死？”

“怕。”他看着她，声音低但清楚，“但我更怕你一个人死。”

叶璃没再问。她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这个人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也不会做虚假的承诺。他站在那里，就是答案。

海面依旧在沸腾，远处的海裂像一张张开的嘴，不断有黑色雾气从里面溢出，缠绕在半空。血月高悬，九颗星连成一线，压在整个天空上。空气里有种沉重的味道，不是血腥，也不是腐臭，而是一种即将崩塌前的静默。

他们都知道，时间不多了。

叶璃抬起手，狐火从指尖升起来，幽蓝色的火焰安静地燃烧着，没有跳动，也没有扩散。她看着这团火，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失控，烧毁半座霜崖的那个夜晚。那时她以为自己是怪物，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可现在，她明白了——这火不是诅咒，是传承。它烧掉的是恐惧，留下的是决意。

“你说过，永夜回廊只有双生同频者才能进。”她忽然开口。

“门楣上刻着字。”谢无妄点头，“不是谁都能进去。”

“那你准备好了吗？”她看着他，“一旦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我没打算出来。”他说，“我要把那枚雷纹石眼毁了。它不该成为冥渊破界的钥匙。”

叶璃沉默了一瞬。毁掉雷纹石眼，意味着他彻底失去那只眼睛的力量。那不只是身体上的残缺，更是与雷鸣之术连接的根本断裂。他可能会因此再也无法施展完整的异能，甚至影响寿命。

但她没劝他。

因为她也一样。心焰罗盘每一次使用，都在灼烧她的经脉。这一次进去，若是引动全部力量封印回廊，她很可能活不下来。

可他们都没有退路。

“你知道吗？”叶璃忽然说，“小时候我在冰窟里看书，看到一段话，说初代月神最后不是战死的，而是自愿焚身，把心火融入裂隙，才换来了五域百年安宁。”

谢无妄看着她。

“我当时不信。”她笑了笑，“觉得太傻了。用命去换虚无缥缈的和平？值得吗？可现在我想通了。如果那天我不在，你会一个人进去吗？”

“会。”他回答得很快。

“那我不让你去。”她说，“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