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说了算（1/2）

这场小风波过后的日子，透露着异样的平静。医院里关于赵伯伯的传言沸沸扬扬了几天，但很快就被新的八卦掩盖了过去。林薇照旧每天上班，可身边的氛围明显变了，之前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和试探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更复杂的目光，夹杂着好奇、敬畏，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疏离。

她心里门儿清，这是陆沉舟那晚雷霆手段后的余威。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划清了界限，警告了所有盯着她的人。她被他明明白白护在羽翼下，成了没人敢轻易触碰的“特殊存在”。她也正在让自己慢慢适应这种特殊。

高远还是常来，不再找些拐弯抹角的借口，而是直接安排她的行程。去医院、回宿舍，哪怕只是去超市买日用品，不远处总有辆不起眼的车，或是一两个看着像路人的“同事”跟着。林薇习惯了这种无声的守护，甚至能认出几个熟面孔。

她和陆沉舟之间，也像是进入了新的模式。他不再只是那个隔着距离的冰山首长。偶尔深夜，她还会收到他发来的消息，简短得就像随口一问：“睡了？”

有时她回“还没”，那边就没了下文；有时她睡着了没看见，第二天也不会有追问。这种笨拙又克制的联系，让她觉得可爱又可笑。后来，她入睡前总会下意识多瞥两眼手机。

这天下午，护士长突然叫林薇过去，说政治部派人来做回访，了解上次匿名信事件的后续影响。来的是个面带笑意的女干事，问题都中规中矩，态度也客气。等询问结束，女干事合上笔记本，像是随口聊家常似的问：“林护士跟陆首长最近工作配合得还行吧？听说首长平时要求严格，没有给你们太大压力吧？”

林薇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维持着得体的笑：“首长对工作要求确实很高，但都是为了战士们好。我们按要求做好分内事就行。”

女干事笑了笑，没再追问，起身告辞了。

人一走，林薇却品出了不对劲。这种看似随意的打听，背后会不会藏着别的心思？陆沉舟年轻又有能力，自然树敌不少，盯着他位置的人更是多如牛毛。现在她和他的关系摆到了明面上，会不会成了别人攻击他的新靶子？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又烦又慌。她不想成他的累赘，更不想因为自己，让他陷进非议和麻烦里。

傍晚下班，高远的车早等在医院门口。林薇坐进去，车里气氛很闷。开了一段路，她看着窗外往后退的街景，终于开口：“高参谋，要是没什么必须的公务，我自己回宿舍就行。总麻烦你们，影响也不好。”

高远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平时挂在脸上的笑淡了些：“林护士，这是首长的命令，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安全重要。”林薇手指攥了攥，声音低了点，“可我就是个普通护士，这么兴师动众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人说闲话。对首长……影响不好。”

她终于把心里的顾虑说透了。

高远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认真了不少：“林护士，有些话按理说不该我多嘴，但首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您可能觉得自己只是个护士，可在有些人眼里，您现在是首长的人，动您，就是打首长的脸。之前那些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这样不是兴师动众，是亮明态度，断了那些人的念想。至于闲话？”

他轻笑一声，带着点不屑：“首长啥时候在乎过那个？他就怕没把您护周全。”

林薇哑口无言。高远的话直来直去，却戳破了她一直不愿深想的窗户纸。陆沉舟把她护得这么紧，不只是为了她的安全，更是一种强势的姿态和警告。她……早就和他深深捆绑在了一起。

回到宿舍，林薇的心情还是乱糟糟的。高远的话在耳边打转，她才发现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从陆沉舟决定插手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办法再独善其身。所谓的“影响”，根本不是她躲起来就能避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