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未尽（1/2）

李鄞站在废弃工厂斑驳的铁门前，指尖的源能匕首泛着淡蓝色微光，匕首边缘还残留着玄冰要塞的寒气，那是上次对抗冰原异兽时凝结的能量印记。他抬手按在铁门锈蚀的纹路处，掌心下粗糙的金属触感与记忆里大盛王朝皇宫的鎏金栏杆形成尖锐对比——前者带着市井尘埃的厚重，后者则满是权力场域的冰冷。

幺幺柒的能量探测信号在脑海里勾勒出三名守卫的位置，b级能量波动像三颗跳动的红点，分别盘踞在工厂主楼三层的通风口旁，以及一层仓库的东西两侧。“左侧守卫能量波动最稳定，应该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右侧那个波动时强时弱，可能刚接触源能不久；三层的那个……”幺幺柒的声音带着机械音特有的精准，却又难得添了几分谨慎，“他的能量频率和之前遇到的星际联盟暗卫很像，宿主需要格外小心。”

李鄞没有立刻闯入，而是绕到工厂后方。这里堆放着废弃的机床零件，锈迹斑斑的齿轮间长满了野草，夏末的阳光穿过零件缝隙，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他踩着生锈的消防梯往上爬，铁梯每晃动一下，就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是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这是在玄冰要塞侦查时养成的习惯——永远先找到最优的切入角度，而非正面硬拼。那时他曾借着冰锥的掩护，在零下几十度的寒风里潜伏三个时辰，只为摸清异兽巢穴的薄弱点，如今面对人类守卫，这份耐心依旧好用。

二楼窗台的玻璃早已破碎，风裹挟着仓库里飘来的机油味灌进来，落在积满油污的地面上。李鄞翻身进入房间时，特意避开了窗沿的碎玻璃——在源能世界，哪怕被细小的冰碴划伤，都可能因寒气侵入经脉而丧命，这份警惕早已刻进骨子里。他脚步轻得像猫，四色能量在丹田缓慢流转，却没有外放分毫。幺幺柒的提醒在脑海里回荡：“主线世界的空间稳定性远不如副本，大规模源能泄露会引发能量湍流，不仅可能惊扰三公里内的平民，还会被星际联盟的追踪系统锁定，到时候会引来更多守卫。”

他贴着墙壁往前走，耳朵捕捉着楼下传来的金属碰撞声，那是守卫在检查星核碎片的容器。声音很有规律，每三次碰撞后会停顿两秒，显然是在按照固定流程检查。李鄞从腰间摸出一枚小巧的玄冰符，符纸是用玄冰要塞特有的冰蚕丝制成，在主线世界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这是他在源能世界炼制的低阶符篆，不含攻击性，却能在接触空气的瞬间释放零下二十度的低温，足以暂时冻结敌人的行动关节。

“动作轻些，这碎片要是出了差错，联盟的人饶不了我们。”粗犷的男声从楼梯口传来，带着不耐烦的呵斥。李鄞屏住呼吸，透过楼梯扶手的缝隙看去，那名守卫穿着黑色作战服，袖口绣着星际联盟的银色徽章，手里握着一把能量枪，正低头检查楼梯转角的监控设备。他算准对方转身的时机，在守卫踏上二楼台阶的瞬间，将玄冰符掷向对方的脚踝。

“嗤啦”一声轻响，淡白色的寒气瞬间包裹住守卫的小腿，低温让作战服的纤维瞬间变硬，对方惊呼着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手中的能量枪脱手而出，滑到李鄞脚边。李鄞趁机冲上前，左手按住对方的后颈，右手手肘精准击中对方的颈动脉——这是在玄冰要塞学的近身格斗技巧，不用源能也能快速制服敌人。守卫闷哼一声昏了过去，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只有地上的寒气在慢慢消散，在地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捡起能量枪，检查了一下弹匣，发现里面装的是压缩源能弹——这种子弹在主线世界会对普通建筑造成巨大破坏，一旦开枪，整栋工厂都可能坍塌。李鄞皱了皱眉，随即关掉保险，将枪塞进守卫的作战服口袋里——这东西在主线世界用不上，却能避免被其他守卫发现异常，误以为同伴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按照幺幺柒的指引，李鄞沿着楼梯往下走。一层仓库的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紫色光芒，那是星核碎片散发的能量。这种光芒他很熟悉，在源能世界寻找能量晶体时经常见到，但眼前的紫色比以往见过的更浓郁，显然这枚星核碎片的能量等级不低。他透过门缝看去，两名守卫正围着一个透明的能量容器，容器是用高强度聚能玻璃制成，表面刻着复杂的防护纹路，里面的星核碎片像一颗跳动的紫色心脏，每跳动一次，周围的空气就会轻微扭曲一下，在容器壁上留下淡淡的波纹。

“这鬼地方太热了，等把碎片交给联盟，我一定要申请调去冰原哨所。”其中一名守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作战服的领口已经被汗水浸湿，他踢了踢脚边的纸箱，里面传来塑料瓶碰撞的声音，“听说冰原哨所虽然冷，但每天能喝到热可可，比在这破工厂里守着一堆废铁强多了。”

另一名守卫嗤笑一声，他比同伴高半个头，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眼下方延伸到嘴角，看起来格外狰狞。“别做梦了，你忘了上次弄丢能量晶体的事？”他抬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嘲讽，“联盟的处罚清单上还记着你的名字呢，能留在这守碎片，已经是上面开恩了，还想着调去冰原哨所？等着被派去黑洞边境吧。”

李鄞抓住两人交谈的间隙，猛地推开门。他没有直接冲向星核碎片，而是朝着离他最近的刀疤守卫扑去——根据幺幺柒的探测，这名守卫的能量等级最高，先解决他能减少后续的麻烦。手中的源能匕首直刺对方的胸口，匕首上的淡蓝色微光在紫色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刀疤守卫反应极快，侧身躲开的同时，抬手释放出一道红色的能量波。这道能量波带着灼热的温度，李鄞甚至能闻到自己头发被烤焦的味道。他早有准备，侧身翻滚到货架后方，货架上堆放的废弃零件被能量波击中，瞬间化为灰烬，金属架则被熔出一个拳头大的洞，火星溅落在地面上，点燃了旁边的纸箱，冒出黑色的浓烟。

“有人入侵！”刀疤守卫大喊着，伸手去摸腰间的通讯器——那是紧急呼叫装置，一旦按下，三公里内的联盟守卫都会收到信号。李鄞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从货架后探身，将一枚玄冰符掷向对方的通讯器。寒气瞬间冻结了通讯器的按钮，水晶屏幕上结了一层白霜，守卫按了几次都没反应，脸色变得铁青，他狠狠将通讯器摔在地上，通讯器瞬间碎裂，零件散了一地。

另一名守卫趁机从侧面袭来，手中的能量刀带着橙色的火焰，直劈向李鄞的肩膀。这把刀的能量波动很不稳定，显然是劣质品，刀刃上的火焰时明时暗，还不时溅出火星。李鄞弯腰避开，同时将丹田内的风系能量注入双脚——这种技巧是他在大盛王朝练习轻功时领悟的，后来在玄冰要塞加以改进，不用源能也能提升速度。他的身影瞬间变得轻盈，绕到守卫的身后，源能匕首抵住对方的喉咙。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早已不会在这种时候心软。那名守卫身体一僵，手中的能量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刀刃插进地面，火焰瞬间熄灭，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

就在这时，被玄冰符冻住小腿的守卫突然醒了过来。他挣扎着爬起身，脸上满是痛苦，显然是被低温冻得失去了知觉，醒来后还没完全恢复。但他还是凭着本能，从作战服里摸出一把能量枪，对准了李鄞的后背。“放开他！”他嘶吼着，手指扣在扳机上，因为寒冷，手指一直在颤抖，随时可能走火。

李鄞没有回头，只是将抵在守卫喉咙上的匕首又往前送了送，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渗出一丝血珠，滴落在地面上。“你最好放下枪，”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我的匕首比你的枪快，你开枪的瞬间，你的同伴会先死。而且你应该很清楚，这把枪里的子弹，在这种密闭空间里，会连你一起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