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全明星候选的争议（2004－05赛季）（1/2）

训练馆角落的电子屏突然发出“嘀——”的一声尖锐提示音，那声音在封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冰冷的白光瞬间刺破场馆内暖黄灯光氤氲出的慵懒氛围。光标在纯黑背景上急促闪烁三下，如同重症监护室里跳动的心率曲线，重重叩击着众人的神经，随后“2004-05赛季nba全明星赛西部候选名单”的加粗白色标题赫然跳出，字体大得几乎占据了半个屏幕。原本充斥着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呀”声、毛巾甩动的“呼呼”声和球员间夹杂着玩笑的闲聊声的更衣室，瞬间陷入如同真空般的短暂死寂——库克正仰头灌着运动饮料，瓶口还贴在唇边就停住了动作；沃顿刚拿起梳子整理凌乱的头发，梳子悬在半空纹丝不动；连负责分发球衣的助理教练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所有人都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定格，原本分散的目光如同被强磁吸引般齐刷刷投向那块亮着的屏幕。黎景辉正弯腰系着球鞋的最后一个鞋带结，指尖刚用力拉紧绳结，鞋舌处柔软的海绵质感清晰传来，余光却精准捕捉到“黎景辉”三个方正的汉字——就牢牢紧跟在科比、纳什这两位西部巨星之后，后面用醒目的红色字体标注着赛季至今的场均数据：18.7分、8.9助攻、7.2篮板、2.2抢断。这份近乎准三双的全面表现，让他成为这份星光熠熠的候选名单里最出人意料的“黑马”，空气里除了消毒水与汗水混合的熟悉味道，还飘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骚动。库克猛地呛了一口饮料，咳嗽着把瓶盖拧上；替补席末端的新秀沃克激动地拍了下大腿，又赶紧捂住嘴；连角落里整理装备的器材管理员都探起了脑袋，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老花镜。

“我的天，这数据放在东部后卫线或者前锋线直接稳进首发！”奥多姆甩着还在滴水的蓝色毛巾大步流星凑过来，粗糙的指节在屏幕上黎景辉的名字处重重一点，力道大得让电子屏都轻微晃了晃，水珠顺着毛巾边缘滴落，砸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水渍。他的声音洪亮得穿透更衣室的各个角落，连挂在衣架上的紫色球衣都跟着轻轻颤动：“你看看排在你后面的弗朗西斯，场均才19分5助攻，篮板更是连3个都不到，关键时刻还爱蛮干；雷·阿伦更别提了，只有17分3篮板，除了三分准点，论全面性哪一个能跟你比？”黎景辉刚直起身，球衣下摆随着动作轻微晃动，正想开口说点“运气好”之类的谦辞缓和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巴特勒举着手机快步从更衣室门口走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短暂的喧闹。他的屏幕亮度调到了最高，惨白的光映得他脸上神情复杂，像蒙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体育新闻的推送标题在屏幕上格外刺眼——《黎景辉入选全明星候选：数据达标，人气堪忧》。文章里用加粗字体清晰写道，在赛前媒体投票阶段，黎景辉的支持率仅为3.2%，不仅远低于同位置弗朗西斯的21%和雷·阿伦的18%，甚至不如一些场均得分不足15分的老牌球星。巴特勒指尖滑动屏幕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僵硬，评论区的质疑声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念出几条扎心的评论：“典型的数据刷子，靠着湖人的体系喂出来的，换个队估计连轮换都进不去”“防守全靠队友补位擦屁股，上次防帕克被突成筛子忘了？这种球员配进全明星？简直是笑话”“除了洛杉矶本地球迷，全联盟还有多少人认识这个黄皮肤小子啊，怕不是靠关系混进去的候选吧”。每一条尖锐的评论都像细针一样扎眼，让周围原本喧闹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奥多姆举着毛巾的手僵在半空，沃顿悄悄把刚要喊出口的“说得对”咽了回去，更衣室里只剩下手机屏幕的亮光和众人尴尬的沉默。

争议声在第二天的球队公开训练后彻底达到顶峰。当训练结束的哨声刚响，十余名记者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从场边围栏后涌出来，手中的话筒、录音笔和相机挤成一团，簇拥着刚结束五百次投篮训练的科比围了上来。各式设备几乎要递到科比的嘴边，快门声“咔嚓咔嚓”响成一片，比训练时篮球撞击地板的“咚咚”声还要密集。其中一名来自《橘郡纪事报》的记者率先发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刻意引导，还刻意瞥了眼不远处正在收拾训练装备的黎景辉：“科比，您如何看待黎景辉入选全明星候选引发的巨大争议？有不少媒体和球迷认为，他作为一名二年级球员，人气和知名度完全配不上这份数据，甚至有人质疑他的入选是联盟为了开拓亚洲市场的刻意安排。”科比抬手擦了擦下颌线的汗水，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滑落，浸湿的黑色训练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饱满的胸肌和肱二头肌轮廓。他皱着眉推开身前过于靠近的话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径直走到训练场中央的采访区——那里有球队专门设置的麦克风支架，站姿如同挺拔的青松，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扫过在场的记者群，语气异常坚定且带着几分压抑的愠怒：“你们总是盯着数据统计表上冰冷的得分和助攻数字，却选择性忽视了他在防守端付出的巨大努力。从上赛季至今，凡是被他重点盯防的核心球员，场均得分都会硬生生下降4.7分，这其中包括艾弗森、保罗这些联盟顶级的得分手，上次对阵黄蜂，他让保罗的失误数创下赛季新高。”他顿了顿，伸手接过助理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声音更沉了几分：“他每场比赛要耗费大量体力去防守对方最锋利的箭头人物，回过头来还要承担球队的组织串联任务，场均要跑将近4公里，比队里大多数前锋都多。这种攻防一体的球员，全联盟里找不出五个。他是联盟最好的防守者之一，这样用实力说话的球员不该被忽视，更不该被所谓的人气和阴谋论绑架全明星的名额。”

科比的发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短短一个小时内就登上了espn、nba官网、《体育画报》等各大体育媒体的头条，标题纷纷用加粗字体突出“科比力挺黎景辉”的核心，espn甚至特意制作了“黎景辉防守高光时刻”的短频快视频，点击率在半小时内突破十万。更令黎景辉感到意外的是，当晚他在公寓里敷着膝盖上的冰袋刷手机时，屏幕突然弹出杰西卡发来的消息，附带一条视频链接和一个星星眼的表情包。他疑惑地点开，发现是杰西卡的个人社交媒体账号转发了科比的采访视频，配文简洁却有力：“他在训练馆从清晨六点待到深夜十一点的努力，值得被所有人看见”。作为凭借一部爱情电影《甜心辣舞》而崭露头角的影视演员，杰西卡拥有近千万粉丝，且粉丝群体多是影视迷和年轻观众，评论区里立刻涌现出大量带着好奇心的提问：“黎景辉是谁呀？和杰西卡是什么关系呀？是男朋友吗？”“这是湖人的新球员吗？防守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求科普！”“姐姐安利的肯定没错，有没有比赛录像链接呀？”。察觉到舆论热度的杰西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联动了三位资深体育媒体人和篮球评论员，邀请他们制作解读黎景辉防守技巧的短视频，自己则熬夜坐在电脑前，从湖人本赛季的二十多场比赛录像里逐帧剪辑——她戴着金丝边眼镜，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眼睛熬得通红却依旧专注，手指在剪辑软件上快速操作，把黎景辉的三十次精彩抢断和防守集锦串联起来。视频里，他预判传球线路时的鬼魅走位、飞身断球时的敏捷身姿、贴身防守时的稳定下盘被反复慢放，配上激昂的摇滚背景音乐，一夜之间播放量就突破了百万。不少原本对篮球一无所知的影视迷在评论区留言：“被圈粉了！这防守也太帅了吧，简直像开了上帝视角预判对手走位”“周末湖人主场比赛，有没有一起去现场看他的？我已经买好票了，求组队”“专门去补了他的比赛录像，防守细节太到位了，连对手的假动作都能提前预判，这就是传说中的用脑子打球吧”。

为了感谢杰西卡的帮忙，也为了缓解近期的舆论压力，黎景辉特意安排了周末的约会，地点选在了圣莫尼卡海滩旁一家颇有格调的意大利餐厅。落地窗外是落日余晖洒在海面上的绝美景象，金色的波光随着海浪轻轻起伏，将天空染成了从橙红到淡紫的渐变色彩，几只海鸥舒展着翅膀从海面掠过，留下悠长的鸣叫声。暖黄的灯光透过复古的玻璃灯罩映在杰西卡脸上，给她白皙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与窗外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意式浓缩咖啡和芝士的浓郁香气，格外浪漫。杰西卡正低头专注地翻看着手机里的粉丝留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指尖轻轻滑动屏幕时带着几分雀跃：“你看，现在已经有好多我的粉丝去查你的比赛录像了，还有人专门做了你的防守动图合集，甚至有几个后援会都自发组织要去买湖人主场的门票，说要去现场给你举灯牌加油呢。”黎景辉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银质的刀叉在灯光下反射出微光，他的目光落在杰西卡认真的侧脸上——她正逐条回复着粉丝的提问，用“就像游戏里预判对手技能释放前的前摇动作一样”这样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着篮球比赛里的防守规则，还贴心地附上了湖人下一场的比赛时间和购票链接。他忽然想起上赛季家属日时，杰西卡面对篮球场上陌生的环境还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连基本的挡拆战术都听不懂，甚至会把篮板和篮筐搞混，如今却主动走进他的篮球世界，不仅能准确说出他的防守特点，还能记住他每场比赛的关键数据。这份用心让黎景辉的心里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暖意，他轻轻放下刀叉，指尖在光滑的餐桌表面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笃笃”声以引起她的注意，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耳尖还悄悄泛红：“如果……如果我能顺利选上全明星，我想带你去丹佛的比赛现场，坐在家属席上看我打球，到时候给你介绍奥尼尔他们认识。”杰西卡猛地抬头，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里面的光芒比窗外的落日还要璀璨夺目，她毫不犹豫地伸手轻轻覆在黎景辉的手背上，指尖带着一丝海边晚风的微凉：“不管最后能不能选上，我都已经决定要去丹佛陪你了，哪怕只是在训练馆外等你训练结束，能陪在你身边就好。而且我已经查好了丹佛的天气，那边比洛杉矶冷，给你带了厚外套。”

证明自己的机会来得猝不及防。对阵掘金的赛前战术会议上，主教练鲁迪·汤姆贾诺维奇用红色粉笔在战术板上重重圈出卡梅隆·安东尼的名字，白色的粉笔末在空气中簌簌落下，像细小的雪花飘落在战术板边缘。他握着粉笔的手重重敲了敲战术板上安东尼的名字，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震得战术板上固定图纸的磁铁都微微晃动：“甜瓜本赛季场均24.3分，稳稳占据西部前锋得分王的位置，投篮命中率45.2%，背身单打成功率更是高居联盟前五，你们都清楚他的破坏力——上一场对阵马刺，他面对鲍文的防守单节就砍了20分，最后时刻还投进了压哨绝杀。”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球员，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担忧：“谁来负责防守他？”战术板前的球员们都陷入了沉默，安东尼那113公斤的吨位搭配后卫般的灵活脚步，早已是联盟所有防守球员的噩梦，他背身强吃后接转身后仰跳投的绝技更是几乎无人能防，此前联盟多位知名防守悍将都在他身上栽了跟头。奥多姆皱着眉低头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板边缘的木纹，眼神里满是犹豫——他虽然身高占优，但移动速度不足，很容易被安东尼的变向晃开；巴特勒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指腹划过去年被安东尼肘部撞到的旧伤处——上赛季对阵掘金时，正是他负责防守安东尼，结果被对方狂砍32分，最后下场时球衣都被汗水浸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那场比赛的窘迫至今历历在目。就在这时，黎景辉突然举起手，手臂绷得笔直，像一杆即将发射的标枪，声音清晰而坚定，打破了会议室的寂静：“我来防他。”他的掌心微微出汗，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源于压抑不住的兴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数值：外防属性拦截78\/100、抢断73\/100，这两项核心防守数据在联盟后卫和小前锋中稳居前十，再加上他赛前熬了两个通宵研究的安东尼五十多个进攻回合录像，从接球时的脚步站位到投篮前的手腕发力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安东尼假动作时会不自觉抿嘴的细节都记在了笔记本上。科比坐在黎景辉身旁，侧头看了他一眼，原本略带担忧的眼神渐渐化为几分赞许，轻轻点了点头，用口型对他说：“我相信你”，眼神里传递着毫无保留的信任。

比赛开始后，黎景辉就像一块吸附力极强的口香糖，死死贴在安东尼身上寸步不离，哪怕是暂停时安东尼走到场边喝水，他都站在不远处保持着半屈膝的防守姿势，目光紧紧锁定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跳球刚结束，安东尼就在左侧45度角接到比卢普斯的传球，还没等他转身调整姿势，黎景辉就已经屈膝沉肩，将重心压得极低，肩膀如同浇筑的铁闸般死死顶住安东尼的腰背，右手手掌则精准地抵在对方的持球手发力点——这是他研究了安东尼十场比赛录像后总结出的致命弱点，安东尼持球发力时手腕会有0.3秒的细微停顿。安东尼显然没把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黄皮肤后卫放在眼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咬牙发力，宽厚的腰背猛地向后顶了三次，却发现黎景辉的防守如同扎根在地板上的老槐树一般纹丝不动，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反而自己因为发力过猛差点失去平衡。无奈之下，安东尼只能仓促转身将球传给队友，传球时还被黎景辉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球传得有些偏出，差点被跟进的奥多姆断下。第二节还剩6分钟时，安东尼佯装从右侧突破，脚下的球鞋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声响，身体重心故意向右侧倾斜，试图晃开防守。黎景辉脚步丝毫未乱，凭借着出色的横移速度紧紧跟随，在安东尼脚步停顿的瞬间，他立刻预判到对方要急停跳投，提前半步起跳，手臂完全展开，手掌如同展开的铁扇般恰好遮在安东尼的眼前，指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鼻尖。安东尼的投篮动作明显出现变形，篮球擦着篮筐前沿弹出，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黎景辉，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这个看似瘦弱和他同届加入nba的落选秀小前锋，防守预判竟精准到如此地步。第三节还剩4分钟时，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比分紧咬只差3分，掘金后卫比卢普斯试图给切入篮下的安东尼传空中接力，黎景辉早已预判到这条传球线路，他如猎豹般横向移动，指尖轻轻一碰就将球断下，随后运球飞速推进，长发在风里向后扬起。在中场线位置，他敏锐地捕捉到科比沿着边线狂奔的跑位，一个横跨半场的精准长传将球送到科比手中，后者顺势起飞，在空中完成一个舒展的劈扣，篮球重重砸进篮筐，震得篮架都微微晃动。斯台普斯中心的观众瞬间沸腾，欢呼声和呐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不少球迷举着“黎防住了甜瓜”“防守大师黎”的标语疯狂挥舞，连场边的湖人总经理库普切克都起身鼓掌，用力拍着身边助理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