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无它(1/2)
和尚总兵自然是申甫无疑,哪怕到了孤身一人的最后时刻,他也没有逃脱、没有畏惧,反而是坦然赴死,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自己对于皇上的诺言。
他是一个在国家危难之际主动站出来的奋勇之士,但同时也是一个空有满腔热血的理想派,在高估自己的同时,小瞧了军阵和敌人。
即便是韩林,也花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用尽了各种办法,砸了无数的银钱,经历几次阵仗,才堪堪练出三千能战之卒。
就这,韩林也只是在偏阵奇攻,而不能在主阵固守。
更何况这些训练不足月余,满是油滑的市井之徒了。
究其原因,还是从皇帝到朝堂已经无计可施,才让这样的一支“军队”来碰碰运气,最后闹出了螳臂当车的笑话。
但这个笑话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市井当中的油滑在以命相搏的厮杀场上毫无作用,三旗的骑兵竞相追逐着明军的溃卒,或用弓射、或用刀砍、或用马踏,不断收割着人命,甚至有一些骑兵会故意恫吓将人群往一处驱赶,就如同围猎那般,让他们在惊恐当中绝望的死去。
凄厉地惨叫声在京师二十里外响彻原野,满地都是死伤的溃卒,遍野的横尸,一直从卢沟桥一直连绵到十里地之外的大井。
京师外围的游骑很快就将申甫军全军尽墨的消息传回了京师,朝堂之上一片惊惶,其实百官对于申甫军也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没想到他们败的这么快,这么彻底。
而是否要将此事上奏给皇帝起了争执,很多人人认为,如此大败必使圣上惊忧,当尽快取一场大胜,如此相抵圣上或许会好受些。
另有一些人问六七千的新营全军覆没这不是一场小胜能盖住的(朝堂上都以为申甫军是满营),如果一直不取胜,难道就要一直不上奏?
众说纷纭之中,连代首辅李标和接替王洽的新任兵部尚书申用懋,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头痛不已的李标在值房内踱着步子,近来的忧心事真是接连不断,先是袁崇焕下狱,随后就是辽东兵溃,再接下来就是士子跪阙宫门,今天又是丧卒六千,建奴复围京师。
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拎出来都够人喝一壶的,更何况“联袂而至”了?
这代首辅当的,他现在甚至有些羡慕称病在家的首辅韩爌和次辅钱龙锡了。
那边在半月桌旁坐着的申用懋,也在用手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兵事归他这个兵部尚书直管。
自天启朝以来,兵部尚书这个职位权柄是大,但也是六部当中最危险的那个,就拿前几任兵部尚书来说,崔呈秀畏罪自杀、阎鸣泰被发配充军、王在晋被削职、王洽被下狱。
现在这个烫手的山芋如同击鼓传花一般,落到了他的手里,申用懋顿感压力山大,这个已经到了古稀之年的老尚书,心中甚至冒出了致仕的想法。
揉着揉着,申用懋脑海当中突然灵光乍现,忽然想到一个人来,于是赶忙对着李标道:“李阁老,顺天巡抚梁无它不是昨日才入的京?准备明日御前奏对,其深明用兵之道,每能切中肌理深得陛下赏识,或许能找他来问问?”
“哎哟!”
李标一拍大腿:“怎么把他给忘了。”
说完,李标对着门外传来吏士,叫人赶快去请梁廷栋。
因为明日要入宫奏对,因此梁廷栋住的并不太远,很快也来到了文渊阁的值房。
路上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等进入值房,李标二人相问发问以后,梁廷栋当即斩钉截铁地道:“事已成实,此事不能瞒,亦瞒不住,否则不论后续胜负如何,等陛下知道了这里有欺瞒之事,没有人能承受的住陛下的雷霆震怒。”
李、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觉得梁廷栋所言大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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