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建立体系“食卦门”（2/2）

“小张，”我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这杯茶，名曰‘太平猴魁’，取其‘刀枪林立’，镇守心魄之意。你近来心火浮躁，气息不稳，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决断之事？或是……生活中有了新的‘风景’，扰了心神？”

张晗猛地抬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辩解，却在我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细微的唇印，那内心的挣扎，在他看来，竟如同摊开在我面前的书本，清晰无比。

“我……张总，我……”他语无伦次。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额度不低的信用卡副卡，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年轻人，有些风景，看看就好，沉迷则伤身败运。这点钱，你先拿去，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干净。别因小失大，耽误了正途。”

我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怀，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淡然。我享受的，正是他此刻这种被彻底看穿后，混合着恐惧、羞愧与劫后余生般的感激的复杂眼神。

张晗颤抖着拿起那张卡，如同握住救命稻草，几乎要哭出来：“谢谢陈张总！谢谢张总指点！我……我一定处理好！绝不让您失望！”

他几乎是踉跄着退出去的。我知道，经此一事，他将成为我最死心塌地的信徒之一。而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也必将随着他的口，在“卦堂”内部，乃至更外围的圈子里悄然传开，进一步巩固我“神机妙算”的形象。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对此乐见其成。

几天后的傍晚，安然与我在第三进院的静室里，核对“卦堂”接下来一周的重要预约。夕阳的余晖透过经过特殊处理的窗棂，在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合上手中的平板电脑，抬起眼，那双清冷的眸子直视着我，里面没有下属对上司的敬畏，只有一种平等的、甚至带着一丝忧虑的审视。

“张总，”她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你对张晗的处理，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正用一把紫砂小壶，慢条斯理地烫着杯子，闻言动作未停，只是淡淡反问：“过了？我帮他规避了职业生涯乃至人生的风险，保全了团队稳定，何过之有？”

“你是帮他，也是在展示你的控制力。”安然一针见血，“你享受他那种被你完全看透、生杀予夺掌握于你一念之间的感觉。观澜，我们现在是在经营一个商业帝国，不是在建立宗教王国！‘食卦’是你的核心能力，但不应该成为你干涉下属私生活、甚至……驯化他们的工具。”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善意一旦与控制权绑定，就不再是纯粹的善意了。我担心，长此以往，围在你身边的，将不再是各有专长的伙伴，而只是一群唯唯诺诺、失去了独立判断的信徒。这对于‘观澜’的长远发展，是致命的。”

静室里一片沉寂，只有煮水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我缓缓将烫好的茶杯放下，抬起眼，与安然对视。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退让。我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从纯粹理性的商业逻辑来看，过度依赖个人魅力和神秘主义，确实存在风险。

但，我此刻已听不进任何劝诫。

“安然，”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悦，“你是在质疑我的方式？还是在质疑‘食卦’本身？”

“我质疑的是它的应用边界！”安然毫不退缩，“我们是人，不是神。你不能，也不应该试图去掌控所有人的一切！”

“边界？”我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方被高墙围起来的、属于我的绝对领域，“在这里，边界由我来定义。我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我能算到他们算不出的，那么，由我来引导他们，避免他们走上歧路，有何不可？”

我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安然，别忘了，‘卦堂’能如此迅速立威，离不开你前期精准的情报支持。我们是一体的。我的方式，或许在你看来有些……激进，但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建立绝对权威和内部凝聚力的方法。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

安然看着我，眼神中那丝忧虑最终化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摇了摇头，没有再争论下去。但她离开时那略显沉重的背影，清晰地告诉我，我们之间，关于“食卦”应用理念的裂痕，已经出现，并且，正在无声地扩大。

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在我看来，这是理念前进途中必然的摩擦。安然过于理性，过于恪守现代商业的规则，她无法完全理解，我所追求的，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商业成功，而是一种……近乎“道”的掌控与引领。

“卦堂”的建立，“食卦门”体系的雏形，标志着我的权力与影响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更加隐秘也更具控制力的阶段。我站在这个由我亲手打造的神坛中央，俯瞰着那些匍匐在“食卦”光芒下的信众，心中充满了造物主般的满足与……孤独。

这种孤独，并非源于无人理解，而是源于……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