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消失的凶器（1/2）

技术科里，空气仿佛都带着电荷，弥漫着一种临战前的紧绷。林宸突如其来的指令和锐利的眼神，让赵思妍立刻意识到，他可能触碰到了案件最核心的那根神经。她没有多问，立刻转身，投入到对那片微小塑料薄片的紧急分析中。

林宸也没闲着，他一边等待赵思妍的结果，一边快速联系了陈建国，将自己的初步猜想和查询特殊灭火装置的需求做了汇报。陈建国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也被这个匪夷所思的方向震了一下，但出于对林宸判断力的信任，他立刻拍板，让内勤同事全力协调，向诺亚科技以及相关的消防设备供应商发出紧急查询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林宸站在技术科的走廊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思绪却早已飞回了那片焦黑的实验室废墟。反向工程的思路像一盏探照灯，照亮了一条狭窄而惊险的路径。如果他的猜想是对的，那么凶手不仅心思缜密，其手段之精巧、想象力之大胆，足以令人胆寒。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法医室打来的电话。打电话的是法医室主任，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一股发现关键线索的兴奋。

“林宸，尸检有重大发现！”主任开门见山，“我们对赵启明气管和肺部深处的残留物进行了极其精细的色谱-质谱联用分析，过程很艰难，因为烧伤太严重了，但最终还是让我们捕捉到了一点东西！”

林宸的心提了起来：“是什么？” “一种极其罕见的合成生物碱衍生物，微量，非常微量！”主任语速加快，“这种物质具有极强的神经毒性，作用极快，能导致迅速呼吸麻痹和心跳骤停，但其化学结构很不稳定，尤其是在高温环境下，会迅速分解成无毒或低毒产物，很难检测！”

高温分解？！ 林宸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意味着，如果凶手使用了这种毒物，一场大火简直就是为其量身定做的毁灭证据的手段！大部分毒物都会被高温分解，若不是法医凭着高超技术和不放弃的毅力，在肺部最深处找到了这一点点侥幸未完全分解的残留，那么赵启明的死因，将永远被归结为“吸入性灼伤”和“火灾致死”！

“这种毒物……常见吗？来源是？”林宸急问。 “极其罕见！”主任肯定地说，“据我所知，目前没有任何商业化产品含有这种东西，更别说市面流通了。它更像是在某些高度专业化的实验室里，为了特定研究而合成出来的。合成难度很高，需要专业的设备和知识。”

高度专业化的实验室……合成…… 林宸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赵启明那间装备精良的实验室，以及他所从事的新型化学材料研究！难道，这种毒物本身就源自他的实验室？或者，凶手是利用了他的实验室资源自行合成的？

“主任，这种毒物，如果口服或者注射，生效快吗？” “快！非常快！理论上，几分钟内就能致命。” “那如果是通过吸入呢？比如气溶胶形式？” “那会更快！几乎是瞬间作用于呼吸系统。”

一个更加清晰，也更加恐怖的画面开始在林宸脑中形成。凶手可能根本不是在火灾中杀死赵启明的！ta可能是先用这种难以追踪的毒物，在极短时间内毒杀了赵启明，然后才精心布置了火灾现场！火灾的目的，一是为了销毁毒物残留，二是为了掩盖真正的死因，三是为了彻底清理实验室的数据和痕迹！

一石三鸟！好狠辣的手段！

“容器呢？”林宸追问，“使用这种毒物，尤其是气溶胶形式，需要容器吧？比如喷雾罐、安瓿瓶之类的？现场没有任何发现吗？”他想起王工说的，现场干净得像被打扫过。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法医主任的语气也充满了疑惑，“按常理，肯定需要容器。但这种毒物不稳定，如果凶手是提前制备好带过去的，容器本身也可能残留微量痕迹。可是现场……你们不是说什么都没找到吗？要么是凶手极其小心地带走了，要么……”

要么，凶手使用了某种方法，让容器也在火灾中“消失”了。

挂断电话，林宸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毒物的发现，证实了谋杀，也揭示了凶手为何要纵火。但这“消失的凶器”——无论是毒物本身还是其容器——却成了新的谜团。

凶手是如何投毒的？如何确保赵启明快速中招而不反抗？容器又是如何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