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接连遭拒(2/2)

“有意思...”她抚过案上那株冰凌兰,莹白花瓣上还凝着晨露。

“既然江小姐身子不适...”玉指一翻,一枚血色丹丸无声落入花盆,“这株百年冰凌兰最是安神,就送去给她养病吧。”

锁秋盯着那株泛着诡异蓝光的灵植,后背倏地沁出一层冷汗。

这枕霞内院谁人不知四小姐阴狠?这“安神”的厚礼...怕是要让江小姐永远“安眠”了。

“记得告诉江府的人...”明璐瑶把玩着另一支步摇,朱唇轻启,“就说本小姐体恤她受惊,特意...割爱相赠。”

这就当作对拒绝她邀约的礼物吧。

明璐瑶指尖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忽地冷笑一声:

“既然我那三姐姐都能出门走动了...”

她眼尾微挑,目光如刀般剐向锁秋,“想必不会拒绝我的探望了?”

锁秋被这眼神刺得一个激灵,慌忙福身:“奴婢这就去东院通传...”

明璐瑶盯着锁秋的背影,心中郁结着一股无名火,此前精心谋划的计策屡屡落空,这口恶气至今仍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兄长们已经各自离府办事,偌大的二房院落常常只剩她一个主子形单影只。

爹娘更是行踪成谜,一连数月不见人影。而她的师父——明家二长老也好久没出现了,百无聊赖之下,她只得自寻消遣。

虽与兄长们筹谋多时的计划未能得手,但昨日那盏掺了寒髓香的茶汤......

终究还是进了明若泠的喉咙。

……

“云霜姑娘...”

外院小厮压低声音,“二房那位四小姐又差人来问,说是要探望咱们小姐。”

云霜眉头一皱。昨日才见过,今日又来?这位四小姐又来装姐妹情深了?

自从知道这四小姐的嘴脸,云霜提到她便多几分厌恶。

“且等着,我去问问小姐。”她转身时裙角带风,显是心中不悦。

内室里,明若泠正将凝晖镯往腕上套。白玉镯触到肌肤的刹那,她忽地勾唇一笑——方才在空间里新悟的水火相济之法,正好这镯子里有很多火、水属性的草药......

“小姐。”

云霜轻叩门扉,“四小姐说要来探望您。”

“不见!”

明若泠头也不抬,“就说我昨日劳累,身子发虚。”她指尖摩挲着玉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要见...也得等明日落雨时。”

到时候天降甘霖,那才叫热闹呢。她要看看那成果的威力。只盼着明璐瑶...发现得再晚些才好。

云霜暗暗松了口气。她最烦应付那位四小姐——每次来都跟黄鼠狼拜年似的,偏生自家小姐心思纯善......

“奴婢这就去回绝。”她轻手轻脚合上门,又叮嘱院中清扫的侍女,“小姐要静养,无要紧事莫要打扰。”

明若泠回到空间,见铃知小小的人儿盘腿而坐,悬浮在混沌天书之上,双目轻阖,正静心参悟。

这几日空间里安安静静的,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径自走向实验台,开始分析水、冰、火属性的灵药,习惯性地唤道:“雪球,把工具递给我。”

一转头,却见雪球正端坐在案前,面前展开一片巨大的电子光幕,无数数据代码如星河般流淌而过——原来它又在研习那部《灵虚化形诀》。

雪球现在的“载体”无法像她一样吞服丹药、炼化灵液,只能将修炼法诀解析成数据,再以独特的方式融会贯通。

明若泠不由莞尔,这大概就是独属于雪球的“道”吧。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的智能助手,竟会以如此数据化的方式……踏上修行之路?

同一时刻,枕霞小筑内。

明璐瑶的好心情在见到锁秋匆匆折返的瞬间,便如薄冰般寸寸碎裂。

她冷笑着起身,指尖刚搭上雕花门框,却听锁秋战战兢兢地禀报:“回小姐,大房的人说......梧桐阁不见客,三小姐需静养。”

“铮——”

寒光乍闪,三根金针破空而出,深深钉入锁秋脚前的地砖,针尾犹自震颤不休。

锁秋僵在原地,冷汗顺着鬓角滚落,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好,好得很。”明璐瑶怒极反笑,广袖一拂,案上茶盏应声而碎。

“如今连个傻子病秧子也要拂我的意?这明家,倒要翻天了不成!”

“她能登门,我却连门槛都迈不得?好个区别做派!”

明璐瑶银牙暗咬,指节捏得发白,却终究不敢硬闯大房。

忽而惊觉自己白日里就这般失态,若被外院那些洒扫的碎嘴婢女婆子听了去...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翻飞间一张清心符已贴在眉心。

待心绪稍平,这才昂首迈出内院,对候在门外的缚柳冷声道:“走。”

全然不顾身后仍跪着的锁秋。

明璐瑶径直往中正堂而去,手里还紧攥着二长老的令牌。

那是明家议事待客的正厅。大房进不得,这议事重地总该任她出入。

谁知不过半盏茶功夫,院门便被狠狠踹开。明璐瑶独自折返,绣鞋踏得廊下青砖咚咚作响。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脆响——她竟连最珍爱的雨过天青釉茶具都摔了。

原来方才她去中正堂寻大管家,要取库中那株【流金水魄芝】。

此物能助她金水相生,使灵力暴涨三成。岂料对方竟连二长老的面子都不给,只道:“若是二长老亲至,或可商议。”

她当时险些维持不住面上温婉的假笑。若二长老在这里,她又何必亲自来受这腌臜气?

她缓缓来到窗边的檀木桌前,指尖微颤地执起茶壶。温热的茶汤滑入喉间,总算稍稍抚平了翻涌的心绪。

余光瞥见锁秋仍保持着跪姿未动——那几根威慑用的灵气金针早已消散,可这丫头竟真的一直跪到她回来。

“倒是个懂规矩的。”明璐瑶轻哼一声,烦躁地挥了挥手,“滚出去吧。”

锁秋如蒙大赦,慌忙退下时连裙角都绞出了褶皱。

恰在此时,天际传来一声闷雷,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潮湿的风裹着雨腥味扑进窗棂,将她鬓边的碎发吹得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