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琉璃神丹换新生,缜密猎杀破狂攻(2/2)

千年玄铁浇筑的擂台表面,防御符文明灭不定。在屠刚疯狂的攻击下,地面不断炸裂,碎石四溅。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呼啸着飞向看台,“噗”一声深深嵌进石柱,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藏头露尾的鼠辈!滚出来正面一战!”

屠刚的咆哮震得整个演武场嗡嗡作响。他最恨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尤其当自己成了被戏耍的那只猫。怒火在胸中燃烧,几乎要将他最后的理智也烧成灰烬。

而他的对手,天丹宗的白砚舟,却像一抹游移的月光,在狂暴的斧影中飘忽不定。

那袭月白袍本该在血色罡风中格外显眼,此刻却完美融入了擂台的光影之中。每当巨斧即将临身,他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有时是脚尖在斧柄上轻轻一点,借力飘飞;有时是腰身如柳絮般柔韧弯折,险险避开致命一击。

他始终沉默,始终冷静。

那双眸子淡漠如深潭,不是在生死搏杀,倒像是在观察一件运转中的机器。屠刚每一次挥斧的角度、肌肉发力的轨迹、灵力流转的节奏,都被他清晰地捕捉、分析、记录。

他在等待。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只是在等一个完美的时机,一个既能重创对手,又不落人口实的时机。

屠刚的狂攻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斧影越来越密,织成了一张死亡之网,但他的呼吸却越来越粗重,额头上青筋暴跳,眼前开始出现血色幻影。久攻不下的挫败感,混合着功法反噬,正在蚕食他最后的理智。

突然,他停下了所有动作。

双臂肌肉再次恐怖地膨胀,皮肤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血丝。周身的血煞之气冲天而起,空气中的血腥味瞬间凝聚,化作无数血色小蛇,疯狂涌入巨斧。

斧刃上的乌光被暗红色取代,那光芒中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沉重,让人窒息。

“小子,看你这回往哪躲!”

屠刚的声音沙哑如铁片摩擦。他在强行催动禁忌招式,要以无差别的范围攻击,逼白砚舟现身硬拼。

“血煞……裂地斩!”

震耳欲聋的狂吼中,巨斧如血色陨石般砸向擂台中央!

轰——!!!

巨响如九天惊雷炸开。暗红色冲击波呈扇形席卷而过,玄铁地面如豆腐般被犁出数尺深沟,防御符文寸寸碎裂。狂暴的能量乱流卷起碎石风暴,连看台上的观众都脸色发白,纷纷后仰。

就在这石破天惊的一击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

白砚舟动了。

他不再躲避,反而如一片落叶般贴着地面疾掠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残影,白袍扫过碎石,却不带起一丝尘埃。

他的目标明确得可怕——屠刚因全力运功而微微凸起的丹田侧方,那个名为“气海俞穴”的隐秘位置。这是屠刚功法运转的核心节点,也是此刻他最脆弱的命门。

屠刚的全部注意力都锁定在前方的冲击波上,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杀机。白砚舟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一缕几乎看不见的幽暗光芒——天丹宗秘传“透骨断脉指”,专破内家罡气,专攻经络要害。

指尖与穴位接触的瞬间,只有一声轻微的“噗”响。

“呃啊——!”

屠刚如火山喷发般的气势骤然溃散,发出一声凄厉嘶吼。

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血煞之力失控反噬,疯狂冲击着他的经脉。脸色由赤红转为惨白,又转为青紫,七窍缓缓渗出血丝。他僵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白砚舟那一指,并非硬攻,而是以精妙手法瞬间截断了他功法运转的核心。就像在精密齿轮中塞进一颗石子,不仅让机器停摆,更让内部零件互相碰撞、崩裂。

这比硬碰硬造成的伤害更甚,直接动摇了屠刚的修行根基。

白砚舟一击得手,飘然后退,重新隐入烟尘之中。道袍不染尘埃,呼吸平稳如常,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肩头的灰尘。

屠刚僵立原地,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他死死盯着白砚舟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惊骇、恐惧和刻骨铭心的怨毒。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对方从来都不是在逃窜,而是在狩猎。自己才是落入陷阱的猎物,被冷静地观察、分析,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时机。

这种被完全看穿、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比死亡更让他屈辱。

裁判是一位白发老者,此刻早已冷汗涔涔。他见屠刚已彻底失去战斗力,连忙运起灵力高声宣布:

“丁字十五号擂台,胜者,天丹宗,白砚舟!”

声音在演武场中回荡。

白砚舟面无表情地从烟尘中走出,径直下台。他甚至没有多看屠刚一眼,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试。

但只有亲身经历这场“猎杀”的屠刚自己才明白: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对手,而是一个藏在阴影中的顶尖猎手。精准、高效、冷酷,完全在规则之内,却让人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种败北,比正面被击垮更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