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安装窗台与筑新墙(1/2)

1983年二月十一的清晨,雾色还没完全褪去,就像给红星队的校舍蒙了层薄纱。

晾在仓库旁的窗台木条,吸足了桐油的温润,泛着浅褐色的光,被壮劳力们一根根搬到工地,码在墙面下,像列队待命的士兵,整整齐齐。

林薇刚到工地,就见李二哥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锯子,正对着一根木条比划。他眯着眼睛,用铅笔在木条上画了道线,又用卷尺量了三遍,嘴里还念念有词:“120厘米,没错,再锯掉这一点,就能正好嵌进窗框里。”

“别凭感觉,量准了再锯。”林薇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卷尺,重新量了一遍窗框的宽度,“窗框内宽是119.5厘米,你画的线是120厘米,差0.5厘米,要是锯长了,嵌不进去还得磨,锯短了又会留缝,下雨渗水。”

李二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俺想着差半厘米不算啥,填点灰浆就行,没想到你这么较真。”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重新调整了铅笔线,用锯子小心翼翼地锯了下去——锯齿划过木头,发出“沙沙”的声响,木屑落在地上,堆成一小撮,带着松木的清香。

陆衍扛着梯子走过来,把梯子靠在墙面边,用脚踩了踩梯脚,确认稳当了才说:“俺先上去固定窗框,你把锯好的木条递上来,林薇在下面看着,别歪了。”

他说着就爬上梯子,从兜里掏出钉子和锤子,先把窗框的边角敲了敲,确保框架平整,“好了,递木条吧。”

李二哥把锯好的木条递上去,陆衍接过,对准窗框的凹槽,轻轻嵌了进去,又用手晃了晃,确认严丝合缝才停下:“正好,一点缝都没有。”说着就拿起锤子,往木条和窗框的连接处钉钉子——钉子敲得又准又稳,每敲一下,木条就往凹槽里嵌得更紧,没有一点松动。

赵文山背着帆布包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靠尺,走到墙面下,抬头看着窗台木条,时不时调整靠尺的角度:“左边高了0.2厘米,陆衍,你往左边的钉子再敲紧点,把木条往下压一点,保证水平。”

陆衍依言调整了钉子的力度,赵文山又看了看,点头道:“好了,现在平了。窗台的坡度要做好,往外倾3厘米,下雨的时候,水才能顺着窗台流下去,不会往屋里渗。”

“还是赵老师细心,”林薇笑着说,“这些细节俺们都没注意到,要是没您提醒,说不定窗台装好了,下雨还是会渗水。”

赵文山的耳尖微微发红,摆了摆手:“都是书本上的基础常识,算不上细心。

以前在县城小学,见过施工队装窗台,记着这些要点,没想到现在用上了。”他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本子,把窗台的尺寸、坡度都记了下来,字迹工整,还特意画了个小图,标注着“窗台外倾3厘米”。

这边忙着装窗台,王翠花已经带着妇女们,开始抹西侧剩下的墙面了。她手里拿着抹子,先蘸了点灰浆,在墙面上薄薄地抹了一层,像给墙面铺了层薄纱,又用抹子的边缘轻轻刮了刮,把凸起的地方刮平,动作熟练得很。

“你们看,抹灰要分两层,”王翠花跟身边的妇女们示范,“第一层薄一点,把墙面的坑洼填平,等干得差不多了,再抹第二层,厚一点,保证墙面平整。要是一次性抹太厚,灰浆干了会裂,到时候还得返工。”

有个年轻妇女学着她的样子抹灰,结果抹子没拿稳,灰浆掉了一点在地上,有些着急:“王婶,俺咋总抹不平,要么厚要么薄。”

“别急,慢慢来,”王翠花耐心地教她,“握抹子的手要稳,胳膊别晃,从下往上抹,力度均匀,就像咱平时擀面条,力度不一样,面条就厚薄不均。”说着还手把手地教她调整握抹子的姿势,没一会儿,那妇女就抹得有模有样了。

中午歇工时,王翠花端来了热腾腾的玉米糊糊和蒸土豆,还有一小碟咸菜——是她早上特意腌的萝卜条,脆生生的。大伙蹲在工地旁,围着饭篮吃得香甜,李二哥捧着碗,呼噜噜喝了两大口糊糊,又咬了一大口土豆,含糊地说:“王婶,你这土豆蒸得真面,比城里卖的红薯还好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