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摇摆不定的心(2/2)
他想了个自认为中规中矩的理由回答,“因为我们同住一室,你生病了会传染给我,如果你不想让我擦,可以去找你的新欢帮你擦,或者搬过去和你的新欢同住”。
这些话,犹如一把刀捅进了明责的心口,明责松开了他的腰,站起身,大力镬住他的下颌,浑身萦绕着寒冰气息,冷笑着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了新欢,就会放过你?我告诉你,决不可能,合约期间,你最好守好你作为玩物的本分,否则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南宫阙,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开吗?这么想从我身边逃离吗?这么无所谓我找新欢吗?
一想到这些层面,明责就好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极为困难,濒临窒息之境。
外面的夜色好像更加浓郁了。
南宫阙心中嗤笑,又是威胁的这一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实在不想再因为这些问题继续纠缠,毫无意义,不过三年,他消耗的起,他装都会装下去。
南宫阙抬手抚上了明责的面颊,低低地示弱道,“你又生气了,又对我发脾气,你是不是还想打我?”
“我......”,一句话,直接将明责的怒火浇灭了个半,他心虚地松开攥住南宫阙下巴的那只手,有点理亏地把手藏到身后,面色不自然地说道,“我没有想家暴你”。
南宫阙见他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转身想把毛巾放回浴室。
一个炙热的怀抱,从背后狠狠地抱住他,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嵌进去身体里面,融入骨血。
明责的唇,贴着他的耳朵,呼吸滚烫,涩哑着嗓音说,“去哪?”
明责的行为,像是一个得到了珍贵宝物,不肯撒手的孩子。
南宫阙真的看不懂,哪一面才是真实的明责,被他的善变,搞得心累至极,无奈地回道,“去放毛巾”。
“不许去”。
明责淡淡一句,强势霸道。
南宫阙有一种无语到想要打人的冲动,很想用手中的毛巾直接勒死他,可惜没这个战力。
阳台的门大开,下了雨的夜晚,风很凉,飘进卧室,让只穿着一件单薄家居服的南宫阙,身体发凉。
明责感受到他的体温,扯下他手中的毛巾,丢在檀木桌上,将人打横抱起,往大床走。
南宫阙躺上蚕丝被后,才感觉到一丝暖意,身心舒畅了不少。
明责闷不吭声地坐上床,把他的双脚放到自己的腹部,责怪道,“下地也不穿鞋,脚这么冰”。
“我放被子里就可以了”,南宫阙被他腹部的温度烫到,有些不自在,想把脚缩回去,却被按住,动弹不得。
两人又进入了长时间的无言期,南宫阙感觉脚都要出汗了,明责却还不肯松手,一直目光火热地盯着他。
南宫阙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眼神他看过无数次,某人又想吃掉他了。
“我不冷了,你松开我吧”,南宫阙掀开了身旁的被子,示意明责躺进来。
一得到了邀请,明责会错了意,直接扑过去,将他狠狠地压住,动作狂热,粗野,含住他的唇,狠狠磨砺,发泄着今天的不满。
南宫阙心有芥蒂,脸左右闪避着,推搡着他的胸膛,含糊不清地说,“不要.....明责,,,,我今天,,太累了”。
“不用....你动,我伺候.....你”,明责的欲望已经从声音透了出来,喘的不成样子。
无论何时,南宫阙的身体,都抵抗不了明责的进攻,他只能颤栗地接受着。
明责痴迷地,盯着身下目光潋滟的男人,这男人的每一个表情,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南宫阙被折腾到天快亮,才睡过去,准确来说,是晕了过去。
明责一直没睡,就这么盯着男人的睡颜,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这个无情的男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他长点记性。
早上,天光大亮,南宫阙的生物钟强迫他醒过来,他皱着眉,睁开了疲累的双眸,对上了明责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惊诧道,“你没睡吗?”
“没有,不想睡”,明责在他的嘴角吻了一下,语气缱绻。
南宫阙揉了揉双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想睡?”
“因为你睡觉的时候很乖,我想看着”,明责的嗓音,哑的像沙砾滑过,估计是上火了。
南宫阙的心底,涌上难言的情绪,乖?是觉得好控制,不会反抗吧?
不想理会,掀开被子,强忍着身体的酸痛,下了床,明责也冷冷地,跟进浴室一起洗漱。
南宫阙拿起牙刷,明责也拿起牙刷,像个克隆人。
南宫阙被他阴郁地目光,搞得后背发凉,奇怪地问,“你干嘛一直学我?”
话一落地,明责就含着牙刷不动了,背僵直着,脸上也毫无表情。
“你.......”,南宫阙气的肺管子都要冒火了,拿这种神经病一点办法都没有,暗暗咬牙,一把扯出明责含在嘴里的牙刷,烦躁地说道,“张开嘴,我给你刷”。
明责乖乖地张开嘴,南宫阙左手拿着牙刷,给他口腔上上下下刷了个遍,恨不得给他牙龈,刷出血。
心里愤愤不平,死变态,竟然要一个只有单手的残障人士伺候。
两人磨磨蹭蹭地洗漱完,南宫阙才想起了昨晚被遗忘的正事。
明责还是冷着一张脸,在更衣室忙上忙下,帮他搭配上班要穿的西装。
南宫阙忧愁到头大,感觉问出口又是避免不了的吵架,但是又不得不问。
明责的余光,瞥见了他的表情,眼里涌出了无边暗色。
从昨晚开始,他就感受到了南宫阙的欲言又止,也知道男人昨晚主动帮他擦头发,估计也是另有目的,所有他才会不悦了一晚上。
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会忍到什么时候,有何目的。
衣服穿好后,明责就大步地往门外走去,却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腕,他转过头,神色冷淡地问:”有事?“
南宫阙的另外一只手,紧紧揪着衣服下摆,心口酸涩,低人一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我想问一下你,你知不知道衍哥的行踪,他昨天说会去医院,但是我昨天一天都联系不上他”。
外面的天气,阴阴沉沉,卧室也被低气压笼罩着。
明责久久未出声,南宫阙垂着头,盯着地板上的镂金织线地毯,心脏跳的异常的快,准备迎接震怒。
迟迟没等来审判,南宫阙抬眸看向明责深邃的眉眼,再次试探性地开口,“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如果你不知道的话,能不能帮我查查?”
“才一天联系不上,你就这么担心他?”
明责的脸色阴郁无比,这该死的男人,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医院,一条信息都没有主动给他发过,却这么担心顾衍,这让他嫉妒的想要发狂。
“衍哥,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你不要老是因为他生气”。
南宫阙尽量语气平和地解释,又主动十指相扣住他的手。
“你担心他,比担心我多!!!!!”明责突然暴怒。
南宫阙没有明白这人到底在怒什么,这山庄那么多保镖,他又不会出事,根本不需要担心。
“你说啊,为什么只担心顾衍,不担心我?”明责的面目扭曲着,语气破碎夹杂着质问,“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听着这些话,南宫阙又产生了明责在意他的错觉,想要解释清楚,但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又觉得这样误会下去也挺好。
误会多了,明责就会对席慕城的兴趣,更加浓郁,就会放过他了。
南宫阙松开了十指相扣的手,平静地说道,“你如果不肯帮我查,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哄哄我,我就帮你查”,明责把他拉进怀里,紧紧地箍着,嗓音暗哑,仿佛还带着哭腔,“哪怕是骗我,只要你哄哄我,我就帮你查”。
南宫阙心口发苦:“我不知道怎么哄”。
“你知道的,你以前最会哄我了”。
明责越抱越紧,把头埋在他的脖子处,声音很低很低,如果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南宫阙感觉脖间有湿润传来,心脏漏了一拍,明责哭了?
“阙哥,你哄哄我吧,哄哄我,我就帮你查,就像以前一样哄我”。
明责继续低低地说着,声音哽咽的很明显。
南宫阙有点无措,他从未直观的感受过明责的泪,以前这个骗子扮可怜,也只是眼眸中带着一点水光而已。
哄?像以前一样哄?
他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冷的冷笑话。
为什么嘴巴上说着让他扎心的话,行动上却又表现的很在意他?
南宫阙的视线也开始被水雾模糊,心里翻腾地厉害。
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他下定决心之后,又来动摇他?
“阙哥……你抱抱我,以前你……哄我,就是会抱抱我……亲亲我的”,明责哭的肩膀都一抖一抖地,语气卑微至极。
南宫阙认命地闭了闭眼,他又输了,他不想管这个骗子的眼泪,是不是又是鳄鱼的眼泪。
只要可以让这个骗子不哭,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
“别哭了,堂堂蒙德利亚家族的少爷,哭成这样,传出去会被很多人笑话的”,南宫阙伸出手抱住这个骗子的腰,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没哭,是你的脖子上下雨了”,明责还埋着头,瓮声瓮气地说着,嘴硬不肯承认。
南宫阙闷笑了下,轻轻推了他下,明责松开了怀抱,别扭地将脸扭过去一边。
南宫阙把他的头又掰了回来,刚哭完的明责,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脸颊也是,嘴唇尤其的红。
原本就俊美无比的脸,此刻更让人想无脑地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