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点醋也不吃。(2/2)
再美好也都是曾经了不是吗?
回忆一幕又一幕地涌上来,南宫阙的眼泪越发汹涌,止都止不住。
明明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为什么他的心还是会这么痛?
还好巡逻的暗卫,离他离得远,不然看见他又哭又笑的,肯定会以为他是神经病吧!
.........
南宫阙也不知道自己在湖边坐了多久,反正是直到眼泪流干才回的主楼!
一走进客厅,就看见那位枫小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勺挖着甜点。
明责和她隔了几个身位,在另一侧坐着,眼眸下垂着,没有看他。
枫意注意到他走进来,站起身微笑道:“南宫先生,明责亲手做了甜品,你要不要一起品尝一下?”
闻言,南宫阙的心紧了紧,明责亲手做的?
曾经说只会为他一人做甜品,承诺原来真的只有在相爱的时候才有效!
“不用了,谢谢枫小姐的好意”。
现在让他吃明责做的甜品,与吃砒霜无异了。
被拒绝,枫意也没有觉得尴尬。
“外面很热,南宫先生过来坐着休息会儿吧”。
她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头发没有像刚才一样披散着,而是扎成了高马尾,看上去青春靓丽极了,和明责更般配了。
“好”,南宫阙一向注重礼仪,不好意思一再拒绝,走过去对面坐下。
“南宫先生和明责是朋友吗?”
枫意优雅地吃着甜点问。
南宫阙回答的模棱两可:“算是”。
“那你可以和我讲讲明责以前的事情吗?家族安排我和他联姻,可是我对他一点了解也没有,他都不肯和我说”。
枫意期待地看向南宫阙,语气颇为无奈。
“我也不了解他”。
南宫阙不想掺和进去两人的感情,无论是家族联姻,还是明责自己喜欢,他都不会在意了。
这下,枫意有些尴尬了,失落道:“那好吧,那就只能交给时间了解了”。
“呵!不了解!”,明责冷厉的目光突然扫过来,“南宫先生今天早上刚从我的床上下来,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
南宫阙的心一沉,明责非要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这么羞辱他吗?
他像个小三一样,第一时间瞥了一眼正宫的脸色。
相较于自己慌张的神色,枫意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大方,她笑道:“南宫先生不必紧张,我并不追求一心一意,上流家族的女孩不会这么天真”。
南宫阙听见这话,怔住了。
她又道:“只要明责开心,多你一个,或者多几个,我都不会介意,毕竟身份不匹配的人,也动摇不了我的位置”。
一番话,彻底颠覆了南宫阙对她的初印象,他听懂了言外之意,果然上流家族的人脱离不了高高在上的做派。
明责不仅自己羞辱他,还任由未婚妻羞辱他,他现在愤怒直接大过了心痛。
“你不介意,我介意。还请枫小姐管好自己的未婚夫,不要再纠缠我,如果你能让他放我走,我想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他丢下话,站起身就走。
明责漆黑的眼眸里燃烧着怒火……薄唇动了动:“我有同意你走?”
南宫阙背脊梗着,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冷笑道:“我的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不需要你同意,你要是看不惯,可以打断我的腿”。
“.......”。
离开客厅,他才松开紧握成拳的手。
在湖边好不容易平复好的心情,一下又崩塌了。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南宫阙,明责是真的不爱你了,不要在随便心痛了。
那些羞辱,就当做是欠明责的,现在还了.....
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亏欠,之前明责对他那么好,但是他辜负了明责,伤害了明责,现在一笔笔还了回去,他心底的愧疚感也就减轻了。
南宫阙晃悠地走着,可是每走到一处,都有他和明责相爱的影子,他现在只想逃避。
他想找个幽静的地方,即使是大哭也不会有人看见的地方。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后山。
因为有荆棘灌木丛,附近巡逻的暗卫也不多。
暮色沉沉。
南宫阙眼神空茫地坐在后山的草地上。
最后一抹光芒消弭之际,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他将脸埋进膝盖,眼泪及雨水混合,流过脸颊渗入唇缝,味道比咖啡还要苦涩........
.........
南宫阙一离开客厅之后,枫意就回房间了。
明责坐在沙发上,浑身涌动着暴戾因子。
他扯开衬衫扣子,一口灌下杯中猛烈的威士忌,想起那男人一丝吃醋的意思都没有,他暴怒地将酒杯狠狠摔碎在地。
“他人呢?两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郑威的措辞在心中修缮了好几遍,才回:“已经在查监控了,南宫先生出不去这个山庄的”。
明责冷笑:“他要是敢逃出去,我就把南宫辞的头砍下来送给他”。
暴雨中一抹单薄的人影前行着。
像是一抹幽魂,悄无声息,浑身都是雨水,向主楼走去,再走进客厅。
明责似乎有感应,眼睛突然看向门口方向。
见男人如此狼狈,他喉结滚动了下,到嘴边的质问又硬生生吞下。
南宫阙漠视他,径直回了三楼客房。
一整夜,他把自己反锁在客房,谁去敲门都不开。
…………
“南宫先生昨天中午就没用餐,昨天晚上也没有.......”。
郑威站在沙发边上担心地说道,因为每次南宫阙不舒服,发狂的都是他的少主。
“才两餐没吃,还不至于会饿死!”
“南宫先生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还淋雨了”。
“闭嘴,他现在受的罪不及我之前被他抛弃时候的万分”。
确实,他家少主差点都见阎王爷了,南宫阙这才哪到哪啊!
他忽然就不想劝了!
话音才落几分钟,撩狠话的人已经冲上了三楼,郑威已经一点不意外了。
“南宫阙!给我开门!”
明责捶门的声音震耳欲聋,檀木门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
这男人怎么还不出来?
他侧耳贴在门上,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这该死的门那么隔音做什么!!!
他昨晚在客厅坐了一夜,气到呕血的程度,他都带女人回来了,这男人一点醋也不吃。
或许南宫阙正在呼呼大睡,他却这里生怕出了什么事。
他这么想着,冷笑了一声,转身欲走,却抵不过心中揪扯的痛意。
“郑威,把人把门给我卸了”。
山庄的门都很结实牢固,里面反锁,外面用钥匙也打不开,必须用些技术手段卸了!
“是”。
郑威拿起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唤人!
十分钟后。
砰!
房门被暗卫成功拆卸。
晨光穿透珐琅掐丝玻璃,南宫阙蜷在双人沙发上……
繁复花纹的布艺沙发上洇着大片水渍,他身上还是昨天的那套佣人服,湿漉漉的,经过了一夜都没干。
“起来!”
明责几步走过去沙发,捏着他的下巴冷声命令,却在触及他滚烫的皮肤时瞳孔骤缩。
南宫阙在昏迷中颤抖着蜷缩:“明责……不要……”。
郑威在唤人卸门的时候,一并传唤了医生,他就知道会出事。
安医生提着医疗箱僵在门口,暂时不敢进。
明责一把扯开南宫阙身上湿透的佣人服,呼吸顿时停滞!
该死,胸膛上咬痕与吻痕纵横交错,前天晚上的春光旖旎历历在目……
明责把他的衣服全部褪下,看到他身上因为前几天去后山找戒指,被荆棘灌木丛刮出的那些伤痕,心口骤然窒息!
“非要倔强,弄的一声伤才开心是吗?”
明责颤抖地将人裹进怀里。
南宫阙在梦中听见声音,但听不清具体,凭着本能迷糊地喊着,“明责……别这样……”。
“在梦里,也要这么抗拒我吗?”明责眸中闪过病态的执着,声音却温柔得令人战栗,“可惜,这辈子你都要和我拴在一起了”。
南宫阙皱着眉,呓语声被他炙热的唇堵住……
最终还是郑威出言提醒:“少主,还是先让医生给南宫先生检查一下吧”。
明责将人抱到柔软的大床上,用被子盖了个严实,才同意医生进来检查。
安医生检查完:“少主,南宫先生的肺炎本来就没完全好,昨晚淋了雨,身上的枝痕已经有发言化脓的趋势,所以才会引起高烧”。
又苦口婆心道:“南宫先生现在的体质比以前差了很多,建议还是要趁早调理”。
明责冰冷的嗓音震响:“那你就调理,调理不好你知道后果”。
安医生瞬间后悔不该多嘴一说。
却也只能任命地应着:“是”。
打完强效退烧针之后,明责把人都轰出了房间。
又去浴室弄了块湿毛巾,轻轻地给南宫阙擦脸:“阙哥,明明你说句软话,我就可以原谅你,为什么就是要气我呢?”
“……”。
“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要疯了!”
南宫阙听不见他的自言自语,在昏睡中,不知道是陷入什么了伤心事,眼角留下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