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离心。(1/2)
南宫阙垂下眼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在明责面前说出那番话。
手机铃声划破诡异的寂静。
南宫阙睫毛一颤,知道是泽宣的来电。
他摸索着拿出手机,还没有接,就被明责一把抢过去。
“你做什么?”
南宫阙伸手想要抢回去。
明责直接挂掉电话,阴沉沉的目光盯着他的手机壁纸。
“呵,壁纸也换了”。
“当然,我不想让我的现任不高兴”。
南宫阙面颊火辣辣的,直视着明责。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明责应该会彻底死心了吧?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南宫阙的嘴唇发着颤,说实话,很想抱抱他,亲吻他……
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他的憔悴不堪。他的确瘦了好多。
他厚重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没怎么睡过觉。
但是南宫阙告诉自己,只有戒断初期才最难熬。
等时间长了,明责便会渐渐淡忘了。
..........
“刚刚听到你想给我订做西装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明责语气极为缓慢,就好像在用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说话,“算了.......”。
南宫阙鼻子陡然一酸,眼泪几乎差点就要流下来。
他咬牙努力忍着,从地上爬起来,“话都说清楚了,我可以走了么?”
明责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
南宫阙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口抽痛得无以复加。
“南宫阙,这次我彻底放下你了”。
丢下话,大步离开。
这一次,他脚步带风,不带任何留念。
彻底吗?
南宫阙呆呆地站在原地,听到房间外面郑威询问的声音:“少主,现在回山庄吗?”
“嗯”。
……
南宫阙抓着沙发扶手,缓缓地蹲到地上。
他紧紧咬着唇,另一只手的指甲抠在掌心,眼泪涌在眼眶里,又狠狠地逼回去。
他跟明责不合适,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个错误。
外面的脚步声嘈杂了一阵,越来越远,明责是真的离开了。
沙发边的地板上闪着白光,南宫阙目光一僵,是被他一脚踩坏的钻石胸针,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南宫阙,不要去捡,捡回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坏了就是坏了,就像你和明责的感情,
不要捡,不要——
他阻止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
他一想到这个胸针是他和明责的情侣胸针,他体内的理智就被情感所击败。
他捡起来,紧紧地握在手里,上面的针尖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房间外面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南宫阙!”
充满戾气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
南宫阙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看到门口的人影看着他。
他全身都在颤抖,面颊惨白,脸上全是泪痕……
朦胧的泪眼,仿佛看到明责一脸戾气地盯着他。
他的心跳狂狂地在胸口跳着,崩溃着,很想伸出手,让明责带他走。
什么也不想管,不想理会,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他只想要和明责在一起。
可是下一秒,那身影就变成了泽宣的。
他几个大步走过来。
皮鞋重重地踩在木地板上,响起巨大的声音。
身后跟着顾冲,还有几个黑衣保镖。
泽宣在南宫阙身边蹲下,擦掉他的泪痕。
“你在这里干什么!”
南宫阙眼泪不停的流,说不出一句话。
“说话,南宫阙,你在这里干什么!”
“……”。
“明责刚刚在这里是吗?”
“……”。
“南宫阙你敢再为他掉一滴眼泪试试”。
泽宣的眼睛冒着熊熊的火光。
南宫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疯狂摇着头。
“还愣着做什么?立即把他带回去!”
泽宣的目光杀人嗜血,仿佛眼里要喷出吃人的魔兽。
南宫阙很少看到泽宣如此生气的样子……
是,他也气自己,明明在明责面前演完了戏,却在那人离开后,立即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真是不争气啊。
...........
庄园里,医生进进出出,南宫阙被带上车之后,就昏迷了过去。。
“南宫先生没什么大事,就是连日没睡好,精神太紧绷了,受了刺激一下承受不住才会昏迷”,医生回道,“平日需要注意情绪,长时间下去可能会产生心理上的疾病……”。
泽宣让人拿来放松的精油,亲自帮南宫阙按摩太阳穴。
南宫阙迷蒙地睡着,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伤心的事,眼泪一直没有断过。
干燥的双唇蠕动着,在叫着谁的名字。
只要凑近仔细听,就会听见……
“明责……”
“对不起。”
“明责……对不起,对不起……”
每一句,都是玻璃片扎在泽宣的心尖上。
他凝着面孔,没有停止按摩。
南宫阙左手打着点滴,睡在光滑的蚕丝被里……
泽宣背脊僵硬地坐在床边,一直保持着按摩的姿势。
站在床尾的顾冲,看着主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过了会儿,佣人敲开了门。
“主人,您刚刚让我们清洗的东西,已经清洗好了”。
南宫阙在车上昏迷的时候,右手一直紧握,鲜血淋漓的,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握着的物品已经被血染透,看不出全貌。
“您请看……”。
佣人小心地呈上来。
泽宣僵了一下,起身去洗干净了手,这才接过。
原来是枚胸针。
泽宣仔细看了下,想起他之前看南宫阙和明责佩戴过,应该是情侣的。
已经坏成这样,南宫阙还要紧紧攥在手里。
他的眼神变得阴沉,狠狠地盯着床上昏迷着的男人。
手臂奋起,就要将那枚胸针丢进垃圾桶!
可是在瞬间,他的手又无力地放下,走到床边,将胸针放置在床头柜上。
“南宫阙,他已经是你的过去式”,泽宣坐回床边,抚摸着男人的脸颊,“而我才是你的未来”。
就算他现在扔了这枚胸针,南宫阙也还是放不下,相反还会怨恨他。
他有信心,也有耐心,总有一天南宫阙会自己亲手扔了。
再次凑近,他这才发现南宫阙的脸颊开始肿起来。
明显是被扇了一个巴掌的后续反应。
泽宣看着南宫阙裂开的嘴角,还有点点鲜血,立即猜出他经历了什么。
估计是和明责大吵了一架,否则,他也不会哭肿眼睛。
泽宣自认为很了解这两个人的个性。
性格不合适的两人是不会有未来的,所有他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但是,他已经无法容忍明责再挤进他和南宫阙之间。
泽宣阴沉地笑了一下,让佣人拿来软膏,给南宫阙的脸颊和嘴角涂上药。
又吩咐佣人:“看好他”。
大步离开了房间。
书房,他握起手机,打到莫加国。
颀长的身影站在繁复厚重的窗帘边上。
“外公,您最好管管您的宝贝外孙”。
他略偏着头,眼神阴沉,面容邪恶无比:“他若再敢对我的人下手,我也会下重手,您也不想看到我和他两败俱伤吧?”
……
“毕竟他可是你掌上明珠的儿子,又是你属意的继承人”,泽宣感叹地说,“我是无所谓,我狠起手来,也不差你年轻时候的作风”。
泽宣俊雅的脸上满是恶毒的笑容。
……
彼端,莫加国。
蒙德利亚家主冷凝地挂断电话,一双黑瞳幽暗的。
他看着手中的照片,里面是明责的行程动态。
那倨傲冷清的眉眼,跟“莘萝”如出一辙。
一星期后。
南宫阙站在卧室露台,看着下面的花园,明明身处阳光下,却总感觉全身冒出一股寒意。
那晚的伤痛还没有平复。
背后传来脚步声,是贴身佣人:“南宫先生,您该午休了”。
南宫阙转过身,心里那针扎的疼痛又出现了。
他只要是醒着的状态,就会想念明责,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地袭来。
他失魂地走进卫生间,在洗漱台的镜面柜翻着,发现他放在里面的美工刀不见了。
南宫阙打开门,冲佣人问:“我放在柜子里面的美工刀,你是不是收起来了?”
“什么美工刀?”
“算了……以后浴室里面的东西不用你收拾”。
南宫阙重新关上卫生间的门,皱着眉,心底的那股痛和焦躁,让他无法忍受。
他用力锤着自己的心脏,试图缓解,毫无作用。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病了……
他目光在洗漱台上快速扫着,看见自己的电动剃须刀。
手不受控制地拿起,打开槽子,拆出里面的刀片。
原来疼痛都是会上瘾的。
自从一个星期前在手臂上划下第一道血口,他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感觉特别纾解压力。
他捋起衬衫衣袖,在结实的手臂上用力割下去。
他闭上眼感受疼痛,果然不那么想明责了。
忽然卫生间的门猛地被踹开……
南宫阙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握着刀片的那只手,就被用力地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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