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摇摆不定的心(1/2)
晚上八点,南宫阙带着一身疲惫,准时回到了雾远山庄。
刚踏入客厅,明责就迎了上去,目光扫过他的全身,关切地问,“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手术不顺利吗?”
“很顺利,只是有点累”,南宫阙平静地回答,听不出情绪。
明责牵住他的手,带着他往沙发走。
付怨戏谑地冲席慕城说,“你看,宠物准时回来了”。
“.......”,席慕城起身,一脸惊诧地走过去,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瞳孔收缩了一下,对明责说,“你的宠物是个人?”
宠物?
南宫阙的眼神一下变得灰暗,心脏隐隐作痛。
原来明责不只在付怨面前,说他是宠物,在任何人面前都是。
明责目光一眯,黑着脸警告席慕城,“你的话太多了”,他明显感觉到南宫阙的手,收紧了几分。
席慕城心情复杂,他已经嗅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主动和南宫阙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明责的同学,席慕城”。
同学?是衍哥之前说的那个明责的热烈追求者吗?这是要向他示威?
“南宫阙”,南宫阙一脸漠然地回复,又挣开了明责的手,往餐厅走去。
付怨在一旁看的很爽,他很满意南宫阙的反应,眼见明责想追过去,他阻拦住,在明责耳边低声说,“小责,你不是挺想知道南宫阙爱不爱你吗?现在可是绝佳的好机会”。
“怨哥是想让我和席慕城故意亲近,看南宫阙会不会吃醋?”
付怨坏笑地点点头,揽上明责的肩,朝餐厅走去,顺便叫上了还处在呆愣状态中的席慕城,“席少爷,一起去用晚餐吧”。
餐桌上的菜品很丰富,秘制鸡排,柠檬草虾,鱼子酱蒸蛋,奶油烟熏茄子,水煮鹌鹑肉脯,........等等。
明责坐在主位,席慕城和南宫阙,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地坐着。
空气很安静,南宫阙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胃口如常,甚至比往常吃的更多,一言不发,扮演着空气人的角色。
席慕城胃口也不错,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惊叹,“明责,你家的厨师,手艺真不错”。
“那道鱼子酱蒸蛋,尤其不错,你可以尝尝”。
明责回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闷头进食的南宫阙,期待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反应。
闻言,席慕城的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是吗?那我尝一下”。
餐桌比较宽,鱼子酱蒸蛋放在南宫阙的位置,这道菜是他平时爱吃的。
席慕城够不着,礼貌地求助南宫阙,“南宫先生,可以帮忙把你身前的鱼子酱蒸蛋,往前推一点吗?我想尝一下”。
南宫阙依旧是一脸漠然,站起身,端起鱼子酱蒸蛋,直接摆到了席慕城的位置。
席慕城有些愕然地看着南宫阙,怔怔道,“谢谢”。
明责紧绷着英俊的下颌,面无表情地盯着南宫阙,幽深的眼眸里,晃过一抹黯痛。
这个男人就一点也不在乎?不闻不问?不吵不闹?
明责夹起一块秘制鸡排,放到席慕城的餐碟上,声音温和,“这个也不错”。
“噢噢,好”,席慕城有点受宠若惊,明责对他的态度还是头一次这么好。
南宫阙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抬眸看了一眼那块秘制鸡排,感觉心口好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放下了手中餐具,站起身,酸酸涩涩地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明责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阴沉地说,“坐下,客人还没吃完”。
“我不在,你的席少爷是会吃不下饭吗?”南宫阙别开脸,嘲弄地勾勾唇。
明责被他嘲的脸色更加难看,又说了一遍,“坐下,你应该没有忘记合约的第三条是什么吧?”
“坐就坐,把手给我松开”,南宫阙气的双肩颤抖。
合约的第三条,他怎么会忘记?唯命是从,否则戒鞭三十。
当着追求者的面,肆意羞辱他。
如果明责在意他,怎么会这么伤害他?
空气一度变得僵凝,席慕城试图缓和气氛,“明责,我看南宫先生脸色不是很好,你让他先去休息吧”。
明责看向席慕城,脸上又切换了温和的笑容,“别管他,你继续吃”,又给他的餐碟中添了不少菜。
南宫阙坐在那里,安静的像个木偶,目光呆滞。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席慕城一直喋喋不休,和明责分享着关于学院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明责的嘴角挂着浅浅笑意,时不时回应几句。
两人聊的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南宫阙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他们两个是那样的同频,年纪相仿,专业也一样,应该也不会有思想上的认知差异。
席慕城的性格跳脱,和明责的性格也很互补,简直是壁人一对。
南宫阙,听着,听着,眼睛就湿了,心里有种透不过气的窒息。
“我累了,我想上去休息”,南宫阙打断两人的聊天,盈着水光的双眸,看向明责。
明责看着他的眼睛,心口有点慌,却还是冷冷道,“不行,等我们吃完,你才能走”。
“知道了”,南宫阙应着,眼睛涩的不行,他别过头,看向窗外的月下海棠,转移注意力,努力让双眸中的水雾,不要再聚集更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顿晚餐才结束。
南宫阙麻木地站起身,一双眼呆呆地看着明责,“我可以走了吗?”
闻言,明责的目光凝了凝,几秒后才淡淡回了一个字,“嗯”。
夜色深沉,毫无预兆地又下起了暴雨。
南宫阙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只觉得心口阵阵发闷,捂着胸口去到了露台。
他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那张和明责的合照,直到今天,他都没舍得换掉。
他看着,看着,就笑了,笑得阴冷,也笑得悲恸。
从今以后,他只会把明责当做一个合约方.................。
他会彻底忘掉从前,忘掉过去的那几年,其实早在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设计的那一刻,就应该忘掉。
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当做是一场梦,现在梦碎了,该清醒了。
轰,雨越来越大。
明责靠着海棠树下而立,被雨淋湿的碎发,耷拉在他的额头上,遮住了他眉眼中的阴霾.......
“怨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真的如他所说的,对我没有爱”,明责讷讷地说道。
付怨站在他身侧,一起淋着雨,目光黯然,“小责,我体会不了你的感受,我只知道,如果一个人会让你这么难受,你就不应该还留着他”。
半晌后,明责偏过头,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反问,“可是没有他,我怎么办呢?”
“没有谁,失去另一个人,会活不下去,没了他,你也还有我”。
付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语气极为严肃,他已经受够了明责动不动为了南宫阙死气沉沉。
雨不停地下,天空中时不时地劈过一道闪电,两人站在树下,付怨开始担心会不会被雷劈,死拉硬拽地给明责拉进了室内。
两人一路走,身上的水,也滴答滴答淌了一路。
明责回到卧室的时候,门是被他直接踹开的,床上隆起了一坨被子,南宫阙好像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反应。
南宫阙是装睡的,他不想面对明责的那张恶臭脸,干脆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管明责在房间内,搞出什么动静,他都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呼吸声。
直到明责,进了浴室冲澡,南宫阙才掀开被子,将闷得发昏的脑袋伸出,透透气。
南宫阙盯着紧闭的浴室门,仔细地聆听着浴室内的动静,准备在明责要出来的时候,继续装睡。
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需要问明责,深深地叹了口气,爬起来靠在床头坐着。
大概一刻钟后,明责没擦干,套上浴袍,湿漉漉地走出浴室,一出来就看见南宫阙正靠在床头看着他。
明责面色冷凝,淡定地将视线转向别处,走去了檀木桌坐下,打开电脑办公,他头发上的水珠,顺流而下,不断地滴进脖子。
南宫阙本不想关心,但是有事相求,咬了咬牙,掀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进了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向明责走去。
明责的余光,其实一直注意着南宫阙,见他向自己走来,还拿着毛巾,这是来关心他了?
等他醒过神,南宫阙已经走到了他的背后,毛巾覆上了他的头,不声不响地,给他擦着滴水的头发。
明责强忍住内心的悸动,扯下毛巾,转过身说道,“你这是干嘛?”
“给你擦头发”,南宫阙翻了下眼皮,又将毛巾拿了回去,继续给他擦。
明责像个赌气的孩子,又把毛巾扯下,仰着头执着地问,“为什么要给我擦头发?”
灯光下的他,眉眼深邃,五官英俊魇丽,鼻梁挺拔如山峰,薄唇紧抿,眼尾还泛着一点红。
南宫阙看的心神微动,又压下,语气平平地回了句,“礼尚往来,你不是也帮我擦过么?”
“那不用了”,明责的眼神一瞬间失去了光亮,转回身,对着电脑,用修长的手指,继续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屏幕上滚动着一串又一串的数据,又补充了一句,“你早点休息吧,如果是我吵到你,我可以去书房办公”。
南宫阙站在背后,愤愤地瞪着他,要不是有事相求,谁管你头发湿不湿?谁乐意伺候你?
他使劲隐忍着,才没有发作,玩物是不能有脾气的,要忍!
南宫阙将明责的椅子转了过来,使他面向自己,把毛巾盖在他头发上,闷闷地说道。“我怕你生病行不行?”
“为什么怕我生病?”明责双手圈住了南宫阙的腰,脸贴着男人的胸膛,一双眼痛的发红,他好希望南宫阙说一句是因为爱他。
南宫阙目光一僵,喉咙哽住,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怕明责生病?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因为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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