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地下城的神父(2/2)

霍垣坐在病床上,抿着唇,几分钟后,才抬眸看向神父,语气疏离地说,“还是明码标价吧,你说要多少,说个数”。

“我不缺你那三瓜两枣”,神父强忍着不爽,心脏隐痛,“回到我身边,我就帮你们两个解毒”。

闻言,霍垣一下就炸了,这几天不知道被明责和付怨威胁了多少次,他简直受够了!

他冷了脸,语气犯冲,“我不会回地下城的,你不解就算了”。

“宁肯死,也不回地下城?究竟是不想回地下城?还是不想回我身边?”

神父的眼底,隐隐有破碎的光芒在闪烁,,他始终记得,霍垣之前对他的承诺,可事实上,只有他一人放在了心上。

“我……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霍垣说话的音量越来越小,“是你非要威胁我”。

神父一听,不禁笑了,笑的狂妄,“算了,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回来,求我收留你”。

霍垣脸色有些僵,扯了扯唇角,“那你帮不帮?”

神父凝了他一眼,转过身,走去药架,拿回一个针管,对顾衍说,“把手伸出来,我要抽一管血”。

顾衍已经对神父放下了戒心,毫不犹豫地将手臂伸了过去。

神父抽完血后,将针管做了标记,又递给顾衍一个止血棉,正色道,“我需要时间,研究清楚断机的成分,才能针对性地给你们解毒”。

.............。

房内又是一阵沉默。

神父看穿了霍垣的不自在,眼眸变得幽深,关心起正事,“阿垣,谁给你下的毒?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决”。

“不用”,霍垣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的仇自己报”。

“你要是报的了,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神父滑稽地笑了,质疑地盯着他,“为何不用我给你的密令,调遣地上的势力?”

霍垣沉默了半晌,才低沉地回道,“我不能一直活在你的庇佑之下,总要成长”。

顾衍听着两人聊天的方向,越来越奇怪,忍不住打断,“研究这个成分需要多久?下毒的人,给了我们压制的药物,十天服用一次”。

“压制的药物?”神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很有兴趣地问,“药带来了吗?”

霍垣从口袋掏出了那个红色琉璃药瓶,递了过去,“这就是压制的药,你看一下这个药有没有问题?”

神父接过,闻了一下,毒师对气味都很敏感。

“这个药没什么问题,里面加了一味松顶,对任何毒,都可以起到短暂的压制作用,就这一味药,已经是千金难求,看样子给你们下毒的人,实力不菲”。

神父又倒了一颗,放在手心,用小瓶子装了起来,“有了这个药,我有把握研制出解药”。

...................

另一边的南宫集团。

南宫阙站在落地窗前失神,他伤了右手,没法使用电脑办公,其实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来公司,只是逃避和明责的相处时间。

这两天,他时而清醒,时而沉沦,他对明责的爱,早已深入骨髓,无论明责对他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到不爱。

甚至有很多个瞬间,想要说服自己原谅他。

南宫阙今天自打到了公司,心底总是莫名的不安。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明责一整天都没有联系过他。

难道是因为签了玩物守则,放松对他的监视了?

或许是在山庄,忙着和付怨浓情蜜意,没时间找他?

南宫阙看着窗外的白云,苦涩一笑,他感觉自己才是精神分裂,摇摆不定的心,快把他折磨疯了。

他晃了晃脑袋,不再想这些糟心的事,回到办公桌,按下了呼叫铃。

一分钟后,丁覃进到办公室,“老板,有什么吩咐?”

“江盛集团的资料我看了,可以考虑合作,你联系一下,约个会面的时间”,南宫阙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会面时间约在白天”。

“好的”。

丁覃带着不解,退出了办公室,以前的南宫阙是工作狂魔,只要是对公司有助力的业务,从不会考虑时间。

雾远山庄医疗室。

明责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纱布,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看起来没有一点生命力。

郑威,夜狐,两人站在床边,紧蹙的眉眼,显露出他们的担忧。

付怨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叠检查单在看,他给明责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郑威实在按耐不住,走到沙发旁,问付怨,“少主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付怨抬眸扫了他一眼,“我上午给他施了针,让他好好睡一觉”。

郑威继续追问,“少主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他昨晚吃了过量的镇定药物,加上一晚上没睡,早上又受了刺激,心脏超负荷才会晕厥”。

付怨放下检查单,起身走到床边,神色阴沉,他没想到明责对南宫阙的依赖程度,已经严重至此。

一天没说话的夜狐,突然开口,“南宫先生对少主的影响太大了,留不得”。

“劝你不要有这种想法,南宫阙是你家少主的命”。

付怨其实很不理解,爱为什么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沉思了一会儿,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通风,让风带走房间内的死气。

“郑威,你去给小责找一个心理医生”。

付怨医术虽顶尖,心理疾病却是一窍不通。

“我倒是找到了一个,但恐怕少主不会答应”。

郑威从发现明责有心理疾病开始,就一直在筛选专业的心理医生。

付怨不解地问,“谁?”

“少主在霍斯学院的同学,席慕城”。

郑威筛选了一圈发现,心理专业能够超过明责的少之又少,所以他才会把目光放到席慕城的身上。

“你只管去请,小责这里我会搞定”。

付怨胸有成竹,大不了再用南宫阙威胁一次便是。

临近晚上八点,明责才醒。

“少主,你醒了”。

郑威一直守在床边,立马扶着明责,坐了起来。

明责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发觉已经天黑,问,“现在几点了?他回来了吗?”

“少主,南宫先生暂时还没回来,离您规定的门禁时间,还有十五分钟”,郑威偷瞄了一眼明责的脸色,请示,“需不需要联系一下司机,确认南宫先生是否已经在回程途中?”

“不用,还没到门禁时间,多嘴问,他会生气的”。

明责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大步往外走,他要回去主楼,在客厅等南宫阙。

郑威慌忙跟上,看着明责走路重心都不着地,走几步,就要跌倒的样子,很是无奈。

回到主楼的明责,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真丝睡袍,坐在客厅沙发上,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了极为性感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胸膛,慵懒又勾人。

客厅的复古壁钟,指针准时指向八点,可南宫阙还未归。

郑威站在沙发旁,感受到客厅已经被低温席卷,犹如冷库。

直到八点半,南宫阙修长挺拔的身影,才出现在客厅门口。

他一踏进客厅,就察觉到了气氛紧张。

果不其然,看见明责阴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南宫阙蹙起眉,朝着沙发走去,想主动解释一下晚回的事情,话还没出口,明责已经发出了冰冷的质问。

“上班第一天,就不守时,看来你没把我们的合约,放在眼里”。

明责的脸色,还带着苍白,灯光下的一双眼,犹如猛兽,露出叫人惊惧的凶光。

南宫阙看他额头上,贴着纱布,想来是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偷偷放了心。

见南宫阙,还杵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明责死死地瞪着他,好像是要吃人,怒气满满地命令,“过来”。

忽然的一声怒吼,整个客厅都被震了一下,也把南宫阙惊得呆愣住了。

“是要我亲自去请你过来么?”明责的音量又抬高了一点。

南宫阙回过神,亦步亦趋地走到明责跟前,垂着头,不说话,被吼了两嗓子,他已经不想解释晚回的事情了,委屈在心底蔓延。

明责看南宫阙,嘴巴紧闭,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气的他太阳穴都在跳。

“郑威,根据玩物守则,如果超过门禁时间是要怎么处理?”

闻言,南宫阙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明责是想做什么,开始赌气。

“你不用问他,我可以回答你,超过门禁时间,戒尺三十下,你想打就打”。

一说完,南宫阙就摊开掌心,伸到了明责面前,咬着嘴唇,眼尾泛着不易察觉的红。

他今天在公司,一直心不在焉,惦记着某人的伤口,没想到一回来,就要被追究晚回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