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讨要卖身契（2/2）

“说，今日登门所为何来？”

“孙儿想跟祖母讨要一张卖身契。”

“可是你房中那丫鬟的？”

“正是。”

“哼，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老身中毒多日，也没见你来看看祖母，如今为了个丫头，倒肯屈尊降贵了？”

老太君的语气阴阳怪气，沈淮之只好任她发泄。

“听说你为了她在公主府大开杀戒，为了她头戴野花，传得满城风雨，最近又是为了她跳了江！如此荒唐失仪，我镇北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记不记得你上次来时，还打碎了老身供在佛堂里的佛像？如今，你还有脸来跟老身要她的卖身契，是谁给你的勇气——”

老太君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坐了起来。说到最后，手中的佛珠突然脱手而出，“啪”地正砸在沈淮之的额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太君的力度不大，但是羞辱性极强。

沈淮之不躲不闪，扛下这一砸。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的怒意，攥紧了袖中的拳头。上次老太君仅仅因为怀疑，就差点儿打死了他的阿三，让他怎么不恨？

可此时不是翻旧账的时候，他除了忍，别无选择。

沈淮之拾起地上的佛珠，恭恭敬敬地交回到老太君的手里：“祖母教训的是，一切都是孙儿的不是。”

“你如此狂妄无礼，亵渎神灵，又岂是君子所为？身为侯府世子，你既不敬长，又不敬神，你眼里还有谁？”

老太君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想起他干的那些事，就怒火上窜。

她是堂堂侯府太君，却被个小辈在家仆面前下了面子，这份屈辱，她正愁没机会找回来呢，这小子竟然找上门来了。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那巴掌声清脆悦耳，直打得老太君手臂发麻。

沈淮之大病初愈，本就体虚，身子晃了晃，苍白的脸颊上瞬间肿起了五根指印。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满腔的怒意压入肺腑，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孙儿知错了！孙儿年轻气盛，惊扰了祖母，亵渎了神灵，愿意为祖母修缮佛堂，为踢坏的神佛重塑金身，还望祖母原谅。”

他跪得笔直，字字铿锵，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

老太君没想到他会如此，怒气消了大半，但一想到他是为了那个丫鬟才会如此委曲求全，又是一股不甘涌上心头。

老太君眼眸微眯，声音透着股子寒意：“你所说的修缮佛堂、为神佛重塑金身，可是认真的？”

沈淮之道：“男子汉，一言九鼎，自然不打诳语。”

老太君面露欣慰之色：“既然如此，老身就原谅你吧，希望你能说话算数！”

“祖母，那身契？”

老太君抿了抿唇，面露一丝不自然：“前些日子你母亲来给我请安，提及你的事，说既然那丫鬟已经给了你，她的身契再由我保管似乎不妥，便要了去。所以，你还是找你娘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