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冲破禁锢（2/2）

“阿三，快醒醒，我来了……”

小丫鬟的身子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毫无生机。沈淮之伸出颤抖的手，探向她的鼻息——已然没了呼吸！

“不——！！！”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悲鸣从沈淮之喉间溢出！他猛然抬头，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欣悦公主，眼神里是彻骨的恨意和疯狂。

“你杀了她……”他声音嘶哑，整个人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每一个字都浸着血泪，“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杀了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溅落在小丫鬟湿冷的衣襟上，朵朵红梅晕染开来，与她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淮儿！你别这样！”公主吓得不轻，过来扶他，却被沈淮之一把推开。他双目赤红，眼中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你还不知道吧？你头戴野花的事已经传遍京城了，都是这丫头害的！”公主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沈淮之听闻，气急攻心，再次涌出一口鲜血：“你知不知道，那花是我让她给我戴的？儿子……儿子欢喜得紧！”

说到最后，沈淮之眼中溢出泪来。他没想到，本是两情相悦的事，在这些人眼里竟成了伤风败俗，内心涌出无尽的愤懑与不甘。他把小丫鬟紧紧抱在怀里，心痛得无以复加。

“淮儿，大不了娘再给你找一个——”欣悦公主见他这副样子，惊慌失措，连忙劝慰，“娘也不是故意的，娘只想吓她一吓，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禁折腾……”

“吓她一吓？还不禁折腾？”沈淮之猛地打断她，声音变得越发凄厉，“你用贴加官贴了整整四贴！却说只是想吓她一吓？你知不知道，仅仅三贴便能要了一条壮汉的命！”

沈淮之吼得声嘶力竭，却无法宣泄心中的悲愤，“现在她死了，你可满意了？娘，你好狠的心肠！你明知她是我……”

沈淮之忽然哽住，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悲痛和涌上喉头的腥甜淹没。

他紧紧抱着怀里死去的人，仿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眼泪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滑落，滴在她冰冷的脸颊，整个人崩溃欲绝。

就在沈淮之因悲痛紧紧抱着小丫鬟之际，怀中“尸体”却因他手臂的挤压，突然呛咳出声：“咳……咳……”

沈淮之所有的动作和悲声瞬间僵住！他猛地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怀中的人儿。

只见林怀音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地颤抖起来，眉头痛苦地蹙紧，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声。

“咳……咳咳……咳……”

她竟然咳出了呛入气管的冷水。

林怀音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涣散迷茫。

“我……这是……死了吗？”小丫鬟的声音沙哑，气若游丝，神情一阵恍惚。

沈淮之脸上沾满血泪，眼中写满震惊与狂喜。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怀中的人，生怕眼前这一切只是自己悲恸至极而产生的幻觉。

“阿三？”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抬手拂开她额前湿冷的碎发。

林怀音的眼睫又颤动了几下，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张脸。

“世……子？”

可不是嘛，这人正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沈淮之。小丫鬟撇了撇唇角，心中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