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当众拔剑!长公主,这笔通敌的账该算了(2/2)

“大将军,去病的身体,以后还能带兵吗?”

卫青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石太医说,他以后骑马射箭还行,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上阵冲杀了,心脉受不住。以后…领兵的人,得换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换不了。”凌岳突然开口,语气很硬。

卫青愣住了。

“只要他在,他就是大汉的军神,是匈奴人的噩梦。他就算只在帐中坐着,我也可以替他上阵杀敌。”凌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神很尖锐,“打仗靠的是脑子。以后,我替他冲锋,他为我谋划。大汉的战旗倒不了。”

卫青看着眼前的凌岳。

凌岳两鬓斑白,脸色也不好,但眼神比以前更狠,更稳了。经过这件事,他身上的书卷气全没了,全是战场上带回来的杀气。

“好。”卫青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对了。”凌岳话锋一转,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我昏睡这几天,长安城里有什么动静?”

卫青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大家都在庆祝大捷。不过…平阳府倒是很安静,听说长公主病了,不见客,连宫里的庆功宴都推了。”

“病了?”凌岳冷笑一声,“是被吓病的吧。”

他猛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脚刚沾地,腿一软差点跪下,但他硬是用手撑着床沿,咬着牙站直了。

“你干什么?你这身子还要养…”

“养个屁!”凌岳站直身子,虽然还有点晃,但腰杆挺的笔直,“霍去病的命我救回来了,有些账,该去算算了。”

“你要去找平阳?”卫青脸色一变,立刻站起来拦住他,“凌岳,别冲动!她是长公主,是陛下的姐姐,也是我的…”

“我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凌岳看着卫青,目光没有退让,“大将军,你人厚道,顾及夫妻情分和皇室脸面。但这件事,你管不了。”

凌岳推开卫青的手,走到衣架旁,取下那件满是血腥味和焦糊味的破烂战袍,披在身上。

他一披上战袍,屋里的杀气一下子重了许多。

“宇文烈死前都招了。那个西域商人,那个把霍去病行军路线卖给匈奴的内鬼,就在平阳府上!霍去病差点死在漠北,几万兄弟埋骨他乡,这笔血债,总得有人偿!”

卫青僵住了。他没想到凌岳这么快就要去算账,连伤都不养。

“你有证据吗?”卫青的声音很干涩。

“宇文烈就是证据。我活着回来,就是证据!”凌岳系好腰带,转过身。

他鬓角的白发,配上那身破烂的血衣,看着让人心头发寒。

“大将军,你如果不方便出面,就在府里守着去病。这恶人,我来做。天塌下来,我凌岳一个人顶着!”

说完,凌岳没再看卫青,大步走出房门。每一步都走的很重。

院子里,阳光很刺眼。

赵破奴正蹲在地上磨刀,看到凌岳出来,噌的一下跳起来:“侯爷!您醒了!”

当他看清凌岳鬓角的白发时,赵破奴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圈瞬间红了:“侯爷,您的头发…”

“别废话。”凌岳的声音很轻,但冷的吓人,“点齐亲卫。”

“去哪?”

“平阳长公主府。”

赵破奴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咧开嘴笑了,眼里都是兴奋的光:“好嘞!早就想干他娘的了!兄弟们的刀都快放生锈了!”

长安街头很热闹。

百姓们都在说漠北打赢了的事,茶馆里的说书人正唾沫横飞的讲着定远侯火烧王庭的故事。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长街。

一队骑兵杀气腾腾的冲散了人群。

带头的人穿着破烂的战袍,上面全是血迹,两边鬓角白了,脸冷的像块冰。他骑在乌骓马上,眼睛直视前方,手里提着惊蛰剑,直奔长公主府。

路人纷纷躲开,有人认出了他。

“那是定远侯!他的头发怎么白了?”

“他穿着血衣!连衣服都没换!”

“他这是要去哪?那个方向…是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大门紧闭,红色的门看着很威严。

门口的侍卫看到这队杀气腾腾的人马冲过来,吓了一跳,刚要上前拦住大喊:“大胆!这里是长公主府,谁敢…”

“滚!”

凌岳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震的那个侍卫耳朵嗡嗡响。

赵破奴手里的马鞭猛的挥出,“啪”的一声脆响,抽的那侍卫皮开肉绽,惨叫着滚到一边。

“撞开。”凌岳冷冷的下令,眼里根本没有皇权。

几个亲卫跳下马,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二话不说,一起抱着一根从路边拆下来的粗拴马桩,喊着号子就朝那扇红漆大门撞了过去。

“轰!”

大门剧烈震动,灰尘不停往下掉。

“轰!”

门栓发出断裂的声音。

“轰!”

大门被撞开了!

凌岳骑着马进去,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府里的丫鬟仆人尖叫着到处乱跑。

凌岳根本不理会,直接穿过前庭,来到正厅。

厅里,平阳长公主坐在主位上,穿着华丽的衣服,手里端着茶杯,但不停抖动的杯盖暴露了她的害怕。她身后,那个平时很嚣张的管家,现在正哆哆嗦嗦的缩在角落里,脸都白了。

看到凌岳进来,平阳长公主强撑着镇定,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大声喝道:“凌岳!你疯了?敢闯我的公主府,还打伤侍卫,你眼里还有王法和陛下吗?”

凌岳拉住马,高高在上的看着这个女人。

他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随手扔在平阳面前的桌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

布包散开,里面是一堆黑色的粉末,还有半块被烧的变形、但依然能认出图腾的玉佩。

那是宇文烈的信物。

平阳的瞳孔猛的一缩,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连指尖都在发抖。

“王法?”

凌岳翻身下马,靴子踩在地上,一步步的走向她。他的脚步声不大,却让平阳的心脏跟着狠狠一抽。

凌岳指了指自己鬓角那两缕白发,声音平静的吓人。

“霍去病的命,我用三十年阳寿换回来了。现在,该算算那笔通敌卖国的账了。”

“锵!”的一声,凌岳拔出腰间的惊蛰剑,冰冷的寒光照亮了平阳惨白的脸。

剑尖垂下,在地上划出一道火星。

“长公主殿下,事情说说清楚吧。”凌岳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不然,我就把这公主府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