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服饰全面唐化改革（2/2）

半年后，平城京的街头彻底换了模样。男子们或穿圆领袍赶路，或披襕衫赴宴，幞头的系带随风飘动；女子们梳着高髻，披着帔帛，裙摆扫过青石板路，留下淡淡的香气。贯头衣、跣足的身影几乎绝迹，连乞丐都用破布缝了件简易的唐式短打。

官府统计“唐装普及率”，平城京超九成，九州、四国也达七成以上。有外地商人初到平城京，竟分不清街上的人是唐人还是倭人，笑着说：“穿得一样，说得一样，若不是看这樱花，还以为在长安呢！”

贵族子弟们更是以“唐装正宗”为荣。藤原氏的公子藤原清，特意托人从长安捎来最时兴的“条纹襕衫”，配上玉腰带，在宴会上与大唐使者对饮，用流利的唐话说：“这襕衫的纹路，可是今年长安最流行的样式。”伴氏的子弟们也争着比谁的幞头更挺括，谁的靴子更合脚，早把“旧衣冠”抛到了脑后。

服饰的变化，悄悄影响着人们的举止。穿惯了宽袍大袖的唐装，走路时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少了往日的急促；束着革带，身姿也挺拔了许多，连说话的语气都添了几分沉稳。有老臣感慨：“穿唐装久了，行事竟也像唐人了。”

长安派来的观风使在奏报里写道：“倭国衣冠已全面唐化，街头巷尾，唐装处处可见。百姓着唐装而习唐风，举止渐有礼仪，此乃归唐之深功也。”

李承乾看着奏报里附的“平城京街景图”——图上男女老少皆穿唐装，或行或立，与长安市井无异。他提笔批复：“衣冠同，则举止同；举止同，则心气同。赐倭国织工百匹，助其仿制唐式锦缎，让百姓皆能穿得体面。”

冬日的平城京，第一场雪落下时，街上的人们穿着唐式棉袍，戴着幞头帽，互相拱手问“寒否”。竹三郎的妻子给丈夫缝了件厚棉袍，用的是从唐商那里买来的蜀锦，笑着说：“穿上这个，去长安也不冷了。”竹三郎摸着棉袍上的唐式纹样，忽然觉得，这衣裳早已不是外物，而是融进日子里的一部分。

朱雀大街的成衣铺前，新到的唐装挂了满满两排。掌柜的是个混血儿，父亲是唐商，母亲是倭国绣娘，他用双语吆喝：“新到的长安样式，圆领袍、高头靴，穿了保准体面！”

穿堂风拂过衣袍，带来淡淡的脂粉香与酒香。那些挂在架上的圆领袍、披在肩上的帔帛，在风中轻轻摆动，像一面面无声的旗帜，宣告着这片土地与大唐的深度交融。当人们从穿衣到举止都与唐人无异时，归唐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毕竟，大家早已是“穿一样衣裳，过一样日子”的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