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从“我”到“我们”（1/2）

演出结束后的喧嚣渐渐远去。拒绝了主办方略显客套的庆功邀请，五人带着一身疲惫与尚未平息的激动，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充满奋斗痕迹的廉价公寓。

没有昂贵的香槟，周可可不知从哪里变出来几罐最普通的碳酸饮料。他没有提议去哪个热闹的地方，而是指了指通往狭窄天台的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夜色已深，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但天台之上，总算有了一丝远离尘嚣的安静。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吹拂着他们因汗水而濡湿的发梢。他们就这么随意地坐在有些硌人的水泥地上，围着那几罐“饮料”，背后是都市庞大的剪影。

没有人说话，一种饱含疲惫却又无比充盈的宁静笼罩着他们。白天的掌声似乎还在耳畔回响，舞台上的灯光仿佛还在眼前闪烁。

周深拉开易拉罐的拉环，轻微的“嗤”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看着罐口涌出的细小气泡，如同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短短二十天。

从那个对着电脑屏幕心灰意冷、准备彻底放弃的深夜，到系统绑定的惊恐，灵魂撕裂的痛苦，星光广场的灾难，网络上的腥风血雨，公寓里无休止的争吵与磨合，再到今夜……那震耳欲聋的、专属于他们的掌声。

这一切，快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从地狱到天堂，原来只需要二十天。

他抬起头，目光掠过身边的四个“自己”。

周浅靠在栏杆上，仰头望着稀疏的星空，侧脸在远处霓虹的映照下少了几分锋利，多了些难得的柔和。周星星抱着膝盖，小口啜饮着饮料，脸上还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傻笑。周可可则兴奋地晃着腿，指着远处某栋大楼的灯光，小声对卡布说着什么，卡布安静地听着，嘴角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们不再是陌生的、令人恐惧的分身，不再是需要他费力维系、偶尔还会失控的“拖累”。他们是周浅，是卡布，是周星星，是周可可。是与他共享着最深根源，却又各自绽放出独特色彩的、不可或缺的伙伴。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涌上心头。他想起了最初的排斥、迷茫，想起了对周星星发火后的懊悔，也想起了坦诚相对后，一点点建立起来的默契与信任。

他举起手中的饮料罐，金属罐身在夜色中反射着微光。

“敬……”周深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轻，却异常清晰，“敬卡布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