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孤狼入渊（1/2）

“开推公寓”的平静，像一层薄冰，在周可可无声的决绝和楼笑笑焦灼的预感中，终于走到了尽头。

周可可没有选择那个看似更稳妥、实则希望渺茫的“诱饵”计划。将希望寄托于敌人的反应，太过被动，变数也太大。他需要一个更直接、更致命的方式，直插敌人的心脏。哪怕那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他通过持续不断的、如履薄冰的暗网渗透和数据分析，结合对“老瘸子”及其关联团伙资金流向的侧面追踪，终于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弱、但指向性明确的信号——一个位于城市边缘、伪装成废弃生物制剂厂的区域，极有可能是“暗影”组织在本市的一个核心据点，或者说，是一个重要的“安全屋”和情报中转站。

风险是毁灭性的。那里戒备森严，监控密布，一旦暴露，绝无生还可能。但收益也是巨大的。如果能潜入其中，哪怕只是获取到一点点核心数据，都可能成为撕开整个组织防线的突破口。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在他脑海中沉默观察的周嫑嫑。这不再是需要分析的计划，而是必须执行的使命。他花了最后几天时间，进行最后的准备。装备精简到极致：一套能够短暂干扰监控信号的便携式干扰器，一个高容量的微型数据提取器，一把陶瓷手枪和两个弹夹，以及一些必要的开锁和攀爬工具。所有物品都经过特殊处理，确保无法追踪。

出发前夜，他将那封加密的“遗书”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然后，他走到窗边，最后看了一眼“开推公寓”沉睡的轮廓。目光在111房间的窗户上停留了一瞬，冰冷依旧，却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波动，随即消散。他拉上窗帘，将过去彻底隔绝。

凌晨两点，城市陷入最深的沉睡。周可可像一道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公寓。他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而是凭借对城市监控死角的惊人记忆力和远超常人的体能，在建筑物的阴影中穿行，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朝着城郊那个目标地点疾驰而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潜伏在距离目标工厂数百米外的一片荒草丛中。废弃的厂区在黑夜里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高耸的围墙、锈迹斑斑的厂房、以及零星闪烁的、似乎是故障的红色警示灯，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危险气息。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化学试剂的味道。

周可可屏住呼吸，用夜视望远镜仔细观察。围墙上有高压电网的迹象，入口处的闸门紧闭，厂区内有几个制高点，疑似设有狙击位。巡逻的频率和路线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密。

【生存概率评估：低于3%。成功获取有效信息概率：低于1%。】 周嫑嫑的声音终于响起，冰冷地陈述着事实。

周可可没有回应。概率对他而言，早已失去意义。他需要的不是生存的概率，而是复仇的机会。

他选择了计划中风险最高、但也最出其不意的潜入点——一段靠近厂区后部、因年久失修而有些破损的围墙下方，那里有一个因雨水冲刷形成的排水暗渠入口，虽然狭窄，但足以让身形单薄的他勉强通过。暗渠内必然布满传感器，但他带来的干扰器，或许能争取到宝贵的几十秒。

行动。

他如同壁虎般贴着地面匍匐前进，避开可能存在的震动感应器区域，悄无声息地滑入那个散发着霉烂和化学药剂混合气味的暗渠入口。冰冷刺骨的污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但他毫不在意。启动干扰器，微弱的高频噪音在渠内回荡，他迅速向前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