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深渊前的宁静（2/2）

他需要入侵警方加密的、年代久远的档案数据库。这比入侵交通监控系统风险高出数个量级，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风险评估：极高。触发最高级别警报概率：75%。成功获取有效信息概率：低于10%。】 周嫑嫑冰冷地分析。

“概率不是零，就值得尝试。”周可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复仇的执念早已压倒了对风险的恐惧。他需要更强大的工具，更隐蔽的路径。

他开始在暗网最深处、最危险的角落搜寻零日漏洞和高级攻击载荷。这是一个更加黑暗的世界，交易的是能瞬间瘫痪系统、窃取核心数据的致命武器。他必须像在雷区中行走，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虚拟货币像流水般花出去，换取着一个又一个可能有效也可能无效的“钥匙”。

同时，他也在为最终的正面接触做准备。他不再满足于电击棒和烟雾弹。通过加密的境外渠道，他设法搞到了一把小巧但致命的陶瓷手枪和少量弹药。这东西极难追踪，是最后的保障。他将它拆解隐藏，如同隐藏起自己最后的一丝人性。

每一天，他都在扮演那个逐渐“恢复正常”的孤僻少年。每一天，回到房间，他就变回那个在数据深渊中潜行、在仇恨烈焰中淬炼的复仇者。

楼笑笑能感觉到这种平静下的恐怖张力。她看到周可可偶尔望向窗外时，眼神会变得极其幽深，仿佛在丈量着与某个遥远目标的距离。那种专注，让她不寒而栗。她知道，风暴正在酝酿，眼前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她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滑向深渊，同时还要强迫自己维持那副惊魂未定的脆弱模样，这无异于一种凌迟。

周可可合上电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望着楼下熙攘的街道。众生碌碌，为生计奔波，他们的世界简单而明亮。而他的世界，只剩下屏幕的冷光、数据的洪流和一条通往黑暗尽头的单行道。

平静期即将结束。最终的行动，已如箭在弦上。他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将所有线索、所有准备、所有仇恨，汇聚于一点的、完美的时机。

而那个时机，他预感，就快到了。